香滿酒樓是飄雨城中算的上老字號,傅天仇此前也是很喜歡來這用餐。


    經過一路上的交談,大眼少女叫柳文葉,極不愛說話,不過傅天仇看的出來,葉子(嘿嘿)是一個很內秀的小姑娘,十四歲的年紀就能作出如此孝道,這也是讓他嘖嘖稱奇的原因!


    本來對於傅天仇叫自己葉子,她起初是不願意的,可後來屈服在主人光環的淫威之下,隻好板著臉認了這個略帶親昵的叫法。看著滿桌豐盛無比的食物,饒是葉子平常有些成熟,也不由的微微張了張嘴,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傅天仇,在尋問著這麽多東西怎麽能夠吃的完?不過看到少爺那平淡的模樣,她不由想起這貴族子弟一直是鋪張奢華的代名詞,也就不去多想。


    傅天仇也是真餓了,吩咐葉子吃飯後就如風卷狂雲的掃蕩起桌上的食物,其度之快能讓絕大部分肉食動物歎為觀止,葉子小心翼翼的吃著飯,本來作為下人她是不能和少爺同桌的,可又拗不過這奢華並且看起來很是大胃的少爺,隻好默默的吃下這對她來說猶如仙肴的食物!


    掃蕩持續的並不久,傅天仇感覺有些微飽,也就停下了筷子,看著心事重重的葉子,不由了然一笑,“這飯菜還可以吧?”


    葉子一愣,放下了筷子,隨即搖了搖頭,答非所問的回道,“少爺不用這麽關心下人的,我隻要有的吃就行了。”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傅天仇也不好再調侃她了,隻是輕輕放下筷子,隨後拿起銀扇,高聲道,“領路,看看你家怎樣!”


    早就等這句話多時的柳文葉隻是動作輕柔的拭了拭唇角,微低著頭,盈盈的走下樓去。


    看著這明顯營養不良的小丫頭,傅天仇心裏不由想起自己的身世,也是沉沉一歎,這世間,何處沒有苦命兒?


    坐在顛簸的馬車裏,看著兩旁慢慢倒退的景色和破敗的房屋,傅天仇反而顯的自在起來,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在杏花鄉集訓的時候,一樣的自然。


    柳文葉臉上顯的很平靜,可是這心裏卻一直有些慌亂,就算她一直表現的很大人,可是想到要去給眼前這位少爺做牛做馬,說沒有一點擔心是假的,自小生活在東城尾巷的她,對於那些個貴族子弟的奢糜生活早就耳熟不已。不過,為了母親的病,這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隻是略微咬了咬嘴唇,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過一抹深深的黯然!她又何曾不想過上好日子,可是自從七歲那年爹爹去趕集的時候被人活活打死之後,好生活對她和母親早已成為了一種奢望!


    隻要母親能好,我這一切又算的了什麽?懷著這樣的心情葉子滿眼複雜的看著挑簾張望的傅天仇。


    “籲!到了,少爺!”外麵響起車夫那渾厚中帶著討好的聲音,傅天仇當先下馬,隨手拋給車夫一兩碎銀,再吩咐他好好等著,到時還有一兩銀子給他,在車夫感激萬分的討好中跟在葉子身後,好奇的打量這周圍顯的異常破敗卻又有些世外之感的小村落來!


    葉子心事重重的走在前頭,腳步顯的有些急,對於不時上來打著招呼卻又戒備的看著傅天仇的鄉親隻是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個窄小的竹屋,外麵掛著一些蔬果還有曬幹的臘肉,葉子回過頭示意到了,就推開了房屋,臨進門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眼中帶著一絲乞求,低聲說道,“少爺,等下和我娘親說你是我東家,說是先支我工錢,好不好?”


    就算她不用請求,隻是那個令傅天仇心裏一軟的眼神就夠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在葉子感激的眼神中走了進去。


    竹屋裏很簡單,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廳,簾後麵就是房間了,廚房什麽的都在外麵,葉子輕手輕腳的掀起布簾,頓時一股令人掩鼻的藥味延了出來,傅天仇鼻子一抽,神色一動,也跟了上去。


    屋內光線很暗,連油燈都沒有,葉子從一個瓷器裏倒出一杯水,身子靠邊床邊,一臉哀傷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瘦弱婦人,那被藥石激的有些臘黃的臉正平靜無比,許是睡的有些淺,聽到聲響就慢慢睜開眼睛,一個如鈍刀般的聲音響起,“是葉子啊!早先去了哪裏?怎麽娘叫喚了沒回?”說完現站在門邊的傅天仇,渾濁的眼睛睜大了些,顫抖著手對著葉子喝道,“怎麽來了客人不先說與娘聽,你這死妮子!”伸了伸頭,對著傅天仇歉意一笑,“這位公子,讓您見笑了,老嫗這模樣莫嚇了您才好。不知公子上門來是……?”


    葉子不讓婦人覺察的用眼神向傅天仇哀求。


    “咳咳。”傅天份輕咳兩聲,就上了上前,俯下身對著老嫗微微一笑,“嬸子見外了,小侄是葉子的東家,聽說嬸子病了,就上門來控望一下。嬸子也別公子公子的叫,大家都喊我七郎!”


    “東家?”老嫗一愣,隨即醒悟過來,也沒去問葉子,那是她認為很失禮的事情,“七東家,老嫗這丫頭從小就笨手笨腳,就怕壞了七郎的事!不過一些奔走的事情倒還可以使喚使喚,七東家好意老身心領,這是老毛病了,倒是讓您見笑。”眼睛卻不由撇了下這七東家的腰家,那裏挎著一把醜刀。


    說完轉過頭向著葉子喝道,“怎麽這麽沒禮數,不知道請七東家坐回!”看的出來葉子極為尊重她娘,聞言連忙手腳麻利的請傅天仇坐在屋子唯一的小凳上,不知是光線的原因還是怎的,傅天仇看到老嫗臘黃的臉上閃過一絲臊色,許是知道自家貧困,令女兒東家見到不免輕視。


    而傅天仇很配合的坐了下去,老嫗這才回轉臉色,嗬嗬一笑,“嗯,七東家,不知這妮子是在您身邊作的什麽事?”


    “嬸子歇著就行。”傅天仇親切一笑,“葉子在小侄身邊添個丫環,手腳麻利,做事很是認真,可讓小侄舒心不少。”


    聽到女兒給人當了丫環,老嫗心裏微微一怒,氣這死妮子事先沒向自己通氣,隨即知道自己目前這家境,怕是真的難壞了她。不由伸出枯瘦的手,顫巍巍的摸了摸葉子的腦袋瓜子。


    葉子連忙趨身上前,讓母親省些力氣。傅天仇見葉子不敢開口,就斟酌了下,輕聲道,“這,嬸子,小侄今天到這來,其實也是想給嬸子看看病的。”


    “咦!”此言一出,母女倆都驚疑的望向傅天仇,心裏不由同時想過,這少年郎怕是飯來伸口,衣來伸手,哪裏可能會這醫術,不過也不好掃了人家麵子,因此柳母遲疑了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道,“這哪敢勞煩七東家,老身這病躺上幾天就過去了。沒……沒事!”確實說的急了岔了氣,頓時一陣急咳不已。


    傅天仇這才趨上前,對著柳母後背閃電般點了兩下,隨後,在葉子震驚無比的眼神中,柳母的咳嗽嘎然而止。


    柳母感到背上被點了幾下,就現這氣突然就順了,不由的雙眼一亮,望著眼前這七東家,幹澀的嘴唇微微開著,“這……!”


    “嬸子,好好躺著,讓小侄把下脈吧!”溫和的聲音中透著一股讓人信服的魔力,柳母感激的看了看他,“那就勞煩七東家了。”


    伸出二指往柳母的手腕一搭,隨後閉上眼睛。葉子在一旁本是懷疑不已,不過看到這少爺隻是往母親後背點了幾下,母親的氣就順了,不由的大為震驚,此時看到傅天仇凝神號脈,連忙大氣不敢出的呆在一旁,一臉希翼的望向這少爺!


    柳母此時也是雙眼一亮,透出一股求生的意識,本想這少年東家隻是好麵子,可是剛才那一手讓這婦人信了九成九,直道是遇上了貴人!


    半晌之後,在母女倆無比渴望的眼神裏,傅天仇睜開眼,隨後微微一笑,讓緊張無比的二人身心一鬆,差點就軟倒在床上,好在葉子手快,連忙扶住了母親,一雙大眼早已巴巴的望向傅天仇,隻等著這少爺說出令人狂喜的話來。


    “胸悶,氣不順,急咳!”傅天仇輕輕說出幾個詞,卻讓柳母臉色大變,這正是她的症狀,難道說,這少年東家真能治好自己的病?


    “心肌梗!”傅天仇暗自點了點頭,回過神來,就看到黑暗中一點繁星閃耀,卻是葉子正急切的看著自己,不由輕輕一笑,“嬸子這病倒是能治!”


    “啊!”兩聲驚呼同時出,葉子更是下意識的伸出手緊緊捉著傅天仇衣袖,深怕眼前的一切隻是作夢,天知道母親的病讓她多久沒有笑過了!


    “不過!”


    “不過什麽!”


    看著葉子那一臉慌亂,傅天仇嗬嗬一笑,“不過卻是需要一些時間,嗯,大概要十天吧。現在手上沒有工具,等回府上,明天再過來幫嬸子醫治,可好?”


    柳母忙不迭的點頭,“七東家,這,這,這老身不知要如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哈哈!嬸子說的什麽話,你現在隻管好好休息就是。”


    柳母身體早已虛弱不堪,經過剛才那番情緒激動之後,在葉子的照料下又沉沉睡去,出了裏屋,葉子看著傅天仇欲言不止。


    “不用感激我,隻要以後好好服侍就行了!今夜你也不用隨我回去,那金子還是你的,去買一些清淡的菜吧,記住,不能給你喂太腥葷的菜。”隨後,踏著夕陽的餘暉走上了馬車。


    小竹屋外,葉子眼神無比複雜的望著那略顯文弱的背影,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麽,或許連她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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