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夏暖的電話打過去,陸薄年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什麽時候方便?”陸薄年清冷的聲音透過電流波動傳過來,落在她的耳朵裏蕩起了絲絲漣漪。


    她想了想,說道:“你什麽時候有空?”


    陸薄年說:“晚上我有事。”言外之意,這個點他閑。


    夏暖抿唇說:“那,我等一下過去吧。”


    “嗯。”陸薄年又來了一句:“我在家裏等你。”


    掛斷電話,淩天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陸薄年的?”


    夏暖側眸看了一眼他,點點頭。


    淩天挑著眉頭說:“那去吧。”


    夏暖沒想到淩天竟然答應的這麽爽快。


    她有些愣怔的問:“你——”


    “小寶交給我,東西你自己去取吧。”淩天說。


    聽到這話的時候,淩小寶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但是接收到淩天投射過來的視線時,他便住了嘴。


    “那,我很快回來。”夏暖說。


    淩天點頭,問清楚路線之後,便將車子朝半島花園開去。


    夏暖下了車,跟淩天揮了一下手,淩天便開著車子帶著淩小寶離開。


    夏暖在原地站了有十秒鍾,才轉身邁起腳步往裏麵走。


    正巧碰上廖方平從裏麵出來,當交錯的刹那間,廖方平停下車子,落下窗戶:“這麽巧?”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夏暖扭頭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廖方平眯著眼睛看著她問:“你這是,回去?”


    夏暖點了一下頭,說:“嗯。”


    “這兩天沒見你,很忙嗎?”廖方平問。


    夏暖搖搖頭,正準備說話,發現麵前開過去一輛車子,她分明瞧見那輛車子是陸薄年開的。


    她的心陡然一沉。


    連忙歉意的對著廖方平微笑一下,連忙轉身往小區裏跑。


    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夏暖的身影,廖方平勾起唇角,遂發動車子離開。


    去到樓下的時候,夏暖看到陸薄年站在車頭前,好像正在等夏暖的樣子,她連忙跑到他麵前說:“你剛剛怎麽走了?”


    陸薄年冷冷的看了一眼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邁起步子朝樓裏麵走去。


    進電梯的時候,夏暖不小心拌了一下,陸薄年伸手一拉將她拉進電梯,隨之按了樓層,抬起手臂將她箍在電梯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暖暖,走路都不忘勾搭人,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夏暖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側眸看了一眼樓層,扭頭對著陸薄年問:“梅工的身體好了嗎?”


    陸薄年沒有想到夏暖會將話題扯到梅貝爾的身上,他愣了有兩秒,之後才說:“夏暖,你管好自己。”


    夏暖差點就想說,她怎麽就沒管好自己了?


    但是卻說不出口。


    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讓她的心田上鋪上一層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一想到要跟這個人分離,她的心就難過的不行。


    她最終低下頭,沒有跟陸薄年還嘴。


    跟著陸薄年的腳步進入房間,夏暖叫了一聲:“小貝?”


    等了一會兒並未有小貝的蹤跡,夏暖忍不住對陸薄年問:“陸薄年,小貝呢?”


    陸薄年輕鬆平靜的聲音說道:“昨天沒有在家,小貝讓黎明冉帶走了。”


    也是。


    夏暖點點頭,她問:“是今天早上那個人嗎?”


    陸薄年挑高眉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線並未開口說話,但是眸子裏的意思不用他張嘴說話,夏暖已經領會了三分。


    她的臉色倏地一下沉了下去,用力的瞪著陸薄年說:“陸薄年,我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不管在哪裏,都是一個隨便勾引別人的女人?”


    陸薄年幽深的眼眸閃了一閃,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淨水機那裏為自己接水喝。


    他的不說話對夏暖來說就是默認。


    夏暖的心裏產生一抹悲憤之感,漂亮的眼眸瞪著陸薄年說:“陸薄年,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她用肯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便轉身,進入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留著陸薄年站在客廳,凝視著某一方,久久未曾言語。


    夏暖已經進入房間收拾東西去了,他保持這個姿勢久久未曾動作,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就連杯子裏一開始還氤氳起霧氣的水,逐漸變得沒有溫度。


    陸薄年知道那個女人此時正在收拾她的東西,想到這套房子自從她住進來之後,他的心就被填的滿滿的,現在也因為她的離開,他再次麵對空寂冰冷的房屋。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劃過一道尖銳的疼痛。


    他重重的用力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台子那裏,因為過於用力,放杯子的聲音傳的很大。


    就連房間裏的夏暖都聽見了,她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衝到客廳裏,問:“怎麽了?”


    發現麵前什麽都沒有,而陸薄年像一棟雕塑那般站在那裏,夏暖忍不住疑惑起來。


    她再次開口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


    陸薄年清幽的眸子裏泛出幽光,帶著某種危險性質直射夏暖,他緩緩抬起步子,朝她走過去,一句話不說的樣子,使得她忍不住後退。


    直到退到身後的牆壁上,夏暖不安的心才找出一絲安全感。


    “陸薄年,你怎麽了?”夏暖再次詢問道。


    陸薄年俯視著夏暖,猶如君王俯視著他的臣民一般,輕輕的開口:“問你個問題。”


    他夾雜著冰霜的語氣撲麵而來,夏暖身體猛然一抖,連忙說道:“你問。”


    “你到底怎樣才能留下?”陸薄年一字一頓的說。


    夏暖萬萬沒有想到陸薄年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的片刻遲疑,使得陸薄年的心陡然一緊,一股刺痛油然而起,不用聽答案他也已經明白,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的。


    也對,淩天回來了,她總歸是要回到她老公那裏,又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他還真的是癡心妄想,才會想著讓夏暖留在這裏。


    眉峰邪寧一挑,陸薄年冷淡的聲音說道:“淩天一無所有,你準備拿我的錢去包養那個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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