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威麵色一沉,目光幽幽的看著前方,“把她給我帶下去。”


    六子道:“是。”


    看著六子走向自己,夏暖不停的往後退,直到退入牆壁上,眼看後退無路,她的心呀,真的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形容了。


    倒黴,沒有比這更倒黴的了。


    就在夏暖操起包廂裏的花瓶準備跟六子來一個決一死戰的時候,譚威的聲音響了起來:“奉勸你,把花瓶放下,乖乖的跟他走,否則,後果很嚴重。”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但是夏暖委實沒有那個玉石俱焚的誌氣,因為她想到了還在家裏等她的淩小寶。


    她默默的放下花瓶,自動的跟在那個人身後。


    通過衛星定位,陸薄年在一個花池的邊緣裏麵找到夏暖的手機,看著上麵還沾著灰塵,他的眼眸瞬間變得幽深且不見底。


    這裏位於郊區,她一個女人沒事情做跑郊區做什麽?


    黎明冉看著盯著手機一言不發的陸薄年說:“四少,你盯著手機看,看出什麽名堂了沒有?”


    陸薄年收起手機,扭頭環視一下周圍,對黎明冉吩咐:“把這裏的道路通訊視頻發到我手機上。”


    呃?


    黎明冉眨了眨眼睛,確定陸薄年不像是說笑,他低頭撥起號碼。


    跟裏麵的人吩咐一下,十分鍾之後,這條道路上的視頻就發了過來。


    陸薄年的眼睛盯著視頻一瞬不瞬的看過去,直到看到從一輛黑色的大眾無牌帕薩特裏好像扔出什麽東西的時候,他抬手暫停視頻,這一段來回播放好幾次之後,他確定,手機就是從這輛車裏丟出來的!


    他對黎明冉吩咐:“立馬查這輛車的行駛路線。”


    黎明冉問了一句:“夏暖該不會就在這輛車子裏吧?”


    當陸薄年的身影出現在俱樂部門口的時候,手機驀然響了起來,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他接起電話。


    “陸先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電話裏傳出譚威的聲音。


    陸薄年薄唇微勾,“譚先生。”


    “不知陸先生可有時間過來喝茶?”譚威說。


    陸薄年直截了當道:“沒空。”


    “陸先生,你要是不來的話,可就錯過了我特意為陸先生準備的好東西了。”譚威又說。


    陸薄年眸光微眯一下說:“什麽東西?”


    “你來了就知道了。”譚威說出地址。


    正是陸薄年現在站著的地方。


    他眸光環視一圈,說:“兩分鍾。”


    掛斷電話,陸薄年對著黎明冉說:“把俱樂部的錄像資料弄到手,一會兒拿給我。”交代完事情之後,陸薄年去到譚威說的包廂。


    “陸先生,請。”薄年走過來,為他打開房門。


    陸薄年一身肅清的往裏麵走,徑自走到譚威斜對麵的沙發裏,雙腿交疊,漫不經心的問:“譚先生,說吧,什麽事?”


    看著陸薄年一臉沉穩的樣子,譚威哈哈笑出聲來,拍了一下手,便有人過來擺茶具,倒茶。


    “嚐嚐我在五台山親手摘的茶葉。”


    別人要麽是愛女人,愛賭博,愛遊戲,愛抽煙吸毒,但是譚威的愛好卻是嗜茶如命。


    所以每年都會在茶葉成熟之前專門趕到地方,親手采摘新年的第一手茶葉。


    陸薄年端起茶杯,細細品嚐了一口,茶香醇厚,唇齒留香,又抿了一口說:“好茶。”


    愛茶之人,就喜歡對方能喝出茶中的味道,譚威自然高興。


    拍了下手說:“陸先生也是一個懂茶道的人。”


    陸薄年放下茶杯,目光凝視著譚威說:“譚先生有話不妨明說。”


    真是夠直接的。


    譚威笑著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陸先生,我們做筆交易吧。”


    陸薄年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說話,他在等譚威主動開口。


    果然,下一秒,譚威開口了。


    “我想用一樣東西換回陸先生手中的那些資料。”譚威狐狸眼一眯,笑容可掬的說:“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怕不利自己的東西在別人的手中。”


    陸薄年一下子就明白他要說什麽。


    他這麽一說,陸薄年反而不急了,意態閑閑的靠在沙發那裏,眯著眼睛看著譚威說:“你要上次的那些資料?”


    譚威笑道:“陸先生夠直爽,我譚某就喜歡跟直爽的人打交道。”


    陸薄年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說:“上次之後,那個資料已經毀了。”


    言外之意,你譚威根本不用擔心,他陸薄年是有誠信的人,既然說不會將那些東西外泄,自然不會留著做後備。


    譚威精光閃閃的眼眸轉了轉說:“真的?”


    “譚先生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陸薄年抬起修長的手指在大腿上敲打兩下說:“我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講誠信,不是嗎?”


    譚威老臉一紅,陸薄年這話擺明是將自己一軍,事實說明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譚威笑起來,直搖頭晃腦的說:“陸先生,你呀。”


    “你大可放心,那些東西我已經毀掉,不必擔心它對你有什麽影響,即便是有,也絕不是我陸薄年做的。”陸薄年清冽的目光盯著手中的茶杯,碧綠的茶水迎著暖黃的燈光泛出一抹釉色,他抬頭看著譚威,一字一頓的說:“還是說在這個帝都城裏,也有譚先生怕的事情?”


    “哈哈,哈哈。”譚威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陸薄年雖然頂著一張年輕的麵孔,但是做起事情卻是老道毒辣。


    他再一次審視起眼前的人,發覺憑借自己四十多年看人的眼光,居然看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樣一種人。


    就在這時,陸薄年的手機響起來。


    “講。”陸薄年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兀自開口。


    “四少,我拿到視頻了,夏暖的確被人抓了,但是後來又跑了——”


    黎明冉的話未說完,陸薄年就打斷他的話:“講重點。”


    遇到夏暖的事情,他家四少的脾氣就變得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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