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高中的學弟,通過高中同學的群加了我。看他的名字有點像是二小姐的一個同學,出於對拐了彎的關係的距離感,我覺得和他說話應該客氣點兒。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發現這個學弟既不是我那一屆的,也不是二小姐那一屆的,居然是夾在我們兩個中間的那一屆的。還說他讀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


    跟學弟認識的那一年,我39歲,已經很有一副老和尚的心腸了,遇到一個聯係到我之後很熱情的學弟,感覺像是遇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小動物,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一把年紀了,這個人還對異性有這麽巨大的熱情。


    我們當年讀大學時住同一個宿舍的人組建了一個群。那一年,群裏有幾個人提議說:大家今年國慶節聚一下吧!我那時候案子也不多,跟我媽說了這件事之後,立刻買了回西安的機票。


    學弟聽說我要回西安,立刻表示他要去機場接我。我買的機票回到西安的時間也的確有點晚,想著這種情況下有個人來接機也挺好的,於是立刻和他敲定了接機的時間。


    學弟跟我聊天的時候,我覺得小夥子說話還是蠻有文采的,他又給我發了張照片,說是他年輕時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我覺得小夥子長得挺安全的。我把學弟的照片拿給我媽看,說他家住在我高中的一個同桌家隔壁,和我們是同一個村的,我媽就開始回憶,說他是不是誰 誰誰家的孩子。


    相比於當年大學時同宿舍的其他人,我是一個閑人。 回西安的時間比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要早。回去之後,大學同宿舍的人還沒有一個除了我之外的人回來。小付和她老公都還要繼續上班,我就在小付家貓了一天。


    第二天,學弟約我去藍田。


    小施的老家就在藍田縣,學弟又在藍田縣上班。我其實蠻好奇生養小施的那一片土地是個什麽樣子。學弟約我去藍田,我也很開心。


    我和學弟到了藍田縣之後,兩個人一起站在藍田縣的塬上,一邊看著眼前的高低錯落的景象,我的心裏一邊想著小施年少時在那片土地上有過一些什麽樣的故事。這樣想著,於是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我跟學弟講起以前的小施,說小施有多帥,我當年有多麽喜歡他,學弟站在我旁邊,隻能暗戳戳地吃著飛醋。


    到後來,我不提小施的時候他都要給提一下,以至於我要時常提醒他一下,注意一下我們之間的邊界: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想吃醋的時候問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眼下有沒有吃醋的資格!


    我後來跟著小付一家人一起開車去西藏。臨行前,學弟說:我也想去西藏,要不咱倆去吧!我說:你什麽都沒有準備。學弟說:那就下回,下回咱倆去新疆。我說:你不是有家的嗎?咋能這麽自由?你家那位居然不管你?還是說你準備逛完了回去再接著跪搓衣板?


    學弟說,他喜歡去草原,也想去西藏,說他向往那種牧馬放羊的生活。還說帶個大帳篷哪裏都是家,白天數馬和羊,晚上數星星。


    我勒個去,雙魚男給女生畫餅的這種本事,連學姐我這種縱橫情場二十餘年的人都不得不歎服呀!


    我說:其實牧民也不喜歡他們的生活。我們大家都隻是在路過別人生活的土地的時候,以一種遊客的心態看著人家的生活就覺得很美好,那種生活你體驗一下倒是不錯,可是真正去過那樣的生活的時候,你就未必會喜歡了。


    學弟說:我是真心喜歡那種生活。


    我說:那種生活在我過膩了之前我也喜歡。


    學弟說: 我會想辦法讓你不膩的。


    接著他又說:我參加過抗洪和抗震,也在可可西裏生活過,還是喜歡那種一望無際的草原。


    我說:聽起來很浪漫的地方,待久了會把人弄得很滄桑的。


    學弟說:這倒也是啊,到時候我就隻會說兩個字了,而你就隻會說三個字。


    我說:那不一定,我很有語言天賦。


    至於說兩個字和三個字分別是什麽,我沒有猜出來。 後來謎底揭曉,居然是我和他的名字。我說:你想的美!


    學弟於是改口,說:你的語言到時候就退化到隻會說“做飯去”。我的語言就退化成隻會說“好的”。


    我想象了一下,要是真的有那麽一天,那我勢必隻能和他在一起相依為命,這種情況下,隊友的存在對於生存而言就會變得非常重要,那我反而不敢那麽隨意使喚他了。到時候,很多髒活累活,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種日子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很可怕。我於是對學弟說:你魔怔了。


    學弟問我為啥這樣說。


    我說:你這麽熱情,超過了我對成年 人的認知。隨後就任由他自己對著手機吧啦吧啦了。


    我們聊起我讀高三時的最後一任同桌。我想起來那個小夥子當年長得眉清目秀的,我最初也不敢和他說話。後來我旁邊的位子空了一段時間,他過來征求我同意後就搬到了我旁邊。一直都對我很照顧。想起來那時候的經曆我覺得還是蠻幸福的。


    學弟說:那是你沒見到我,你要是早點認識我,估計你都留級了。我說:那不可能。我家窮,我必須什麽事都一步到位,留級這樣的事在我們家是不會被允許的。


    學弟說:失望很。


    我說:我高中的時候過得迷迷糊糊 的,也就記住了長得帥的幾個男生的名字,還知道那些人於我而言都是過客。事實證明,當年的帥哥現在一個個都長殘了。


    學弟說:那時候運動會,我們年級選出幾個男生跳舞,其中就有我,你也沒注意我?


    我說:是呀,可見你還是長相平庸。


    學弟說:我受打擊了。我回他:很多人見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被打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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