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柔然!”


    “柔然麵積廣大,又跟我們一樣是騎兵為主。”


    “我們對上他們,沒有太大的優勢。”


    拓跋健毫不遲疑的說道。


    “是啊,從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


    “以至於之前,聽到柔然被西涼國打敗的時候,我一度認為是謠傳。”


    “但前段時間,我們進攻柔然的兵馬回來稟報以後。”


    “我才察覺不太對。”


    “也聽說了西涼的不少消息。”


    “這個西涼,怪異的很。”


    拓跋燾搖了搖頭。


    “怪異?”


    “有什麽怪異的?”


    “之前不都差點被柔然給滅了嗎?”


    “聽說北涼也去攻打他們了。”


    拓跋健毫不在意。


    他們北魏,甚至包括北方各個國家,恐怕沒有任何一人把西涼放在心上。


    “問題就在這!”


    “為什麽柔然和北涼都去攻打了西涼,但西涼現在還好好存在著?”


    拓跋燾對弟弟問道。


    “這……”


    拓跋健一愣。


    他之前還真沒過多的去關注過西涼。


    “從我了解到的消息看,當時柔然兵馬已經圍困西涼都城數月,西涼斷水斷糧,內亂四起,頃刻之間就能拿下。”


    “但偏偏西涼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不僅有了糧草和水,還進行了反擊!”


    “一舉把柔然給打退回了草原。”


    “那柔然可汗鬱久閭大檀,也是在這個時候被西涼幹掉的。”


    “而不是他們對外宣稱的因病暴斃。”


    拓跋燾慢慢說道。


    “啊?”


    “這不可能!”


    “西涼才多少兵馬?”


    “柔然兵馬都是草原精騎,西涼兵馬殘缺不全,如果據城死守,或許還能苟延殘喘。”


    “出城追擊?還把柔然兵馬打了回去?”


    “絕對不可能!”


    拓跋健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僅如此。”


    “北涼本想趁虛而入,在西涼剛剛和柔然交戰之後,十萬大軍逼境。”


    “逼迫西涼女帝聯姻。”


    拓跋燾又說道。


    “這倒是步好棋啊。”


    “我們當時不知道,要是知道這種情況的話,也可以趁虛而入了。”


    拓跋健有些惋惜。


    “趁虛而入?”


    “嗬嗬,你可知道,最後北涼十萬兵馬的結局?”


    拓跋燾冷笑一聲。


    “還能怎麽?”


    “總不能被打敗了吧?”


    拓跋健說道。


    “被打敗?”


    “被打敗就好了。”


    “聽說,西涼神明從天而降,一場天火,北涼十萬人一夜之間盡數湮滅。”


    拓跋燾緩緩說道。


    “神明?”


    “天火?”


    “十萬人?”


    “大哥,這麽扯的事情,你該不會相信了吧?”


    拓跋健笑著問道。


    “這是真的。”


    拓跋燾卻滿臉凝重的說道。


    “啊?”


    拓跋健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


    “大哥,你沒開玩笑吧?”


    “什麽神明?”


    “那可是十萬人馬啊,就算是十萬頭豬,西涼三天三夜也抓不完!”


    拓跋健顯然還是不相信。


    “我們剛剛經曆北涼的這一段路,你有什麽感覺?”


    拓跋燾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對弟弟問道。


    “鬆弛!”


    “不該有的鬆弛。”


    “看的我都想對他們出手了。”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拓跋健說道。


    “鬆弛?”


    “倒也是,但更貼切的詞語,應該是頹廢。”


    “越到高層,就越是這樣。”


    “所以北涼的戰敗很可能是真的,我才對西涼起了濃厚的興趣。”


    “我更需要親自來確認一下。”


    拓跋燾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拓跋健點了點頭。


    難怪大哥會急匆匆從柔然趕回來,偽裝去西涼。


    “掌櫃的,前麵就是西涼邊境了。”


    “但他們似乎設置了關隘,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這時。


    最前麵的人轉身說道。


    拓跋燾朝前麵看去,卻不由得愣住了。


    隻見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關隘。


    關隘足有四人高,周圍還有高大的城牆。


    但令他們震驚的是,這些關隘和城牆,竟然都是紅色的!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塊塊紅色石頭堆砌起來的,在這些紅色石頭的縫隙當中,還有一些灰色的道道。


    “站住!”


    “你們是幹什麽的?”


    幾人滿臉震驚的來到關隘前麵,卻被守關士兵攔住了去路。


    “這位爺,我們是賣絲綢的。”


    “這都是上好的綢帶,我們特意趕來西涼賣的。”


    一個老者連忙上前說道。


    “賣絲綢的?”


    “你們有沒有商貿引薦證?或者西涼身份證?”


    為首的士兵上前問道。


    “啊?”


    “什麽東西?”


    “商貿引薦證?西涼身份證?”


    “那是什麽?”


    為首的老者也傻眼了。


    “沒有?”


    “那你們先靠邊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那人對拓跋燾他們揮了揮手。


    拓跋燾等人滿頭問號的退了回去。


    “怎麽回事?”


    “什麽商貿引薦證?西涼身份證?”


    “你怎麽不早說一聲?”


    拓跋燾不滿的對那老者問道。


    這人是他們特意找的,經常往返西涼的商人。


    “去年沒有這個東西啊。”


    “在柔然攻打西涼之前,我還來西涼送過一批布。”


    “當時沒有這個關隘,也沒有這些東西啊。”


    那老者更是一臉懵逼。


    “哎哎哎,這位兄弟。”


    “這商貿引薦證和西涼身份證是什麽?”


    拓跋燾拽住了一個過路的獵戶。


    “就是我們西涼陛下特意發布的啊,就是這個。”


    那獵戶很是驕傲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奇怪的牌子。


    說鐵不是鐵。


    說木頭不是木頭。


    還有點軟。


    上麵寫著獵戶的名字和籍貫,還蓋著當地縣府的縣印。


    還有根寬繩子,可以掛在脖子上。


    當時。


    李淩蔚按照陳辰的建議,對西涼各地百姓進行了調查登記,後麵為了方便百姓分配土地。


    陳辰更是專門找一個製作工牌的廠家,訂做了一百萬個。


    讓西涼各地的百姓都完全被李淩蔚所掌控。


    這種異世界來的牛馬工牌。


    絕對不可能被人仿製。


    “臥槽!”


    “大哥,單純這個牌子就價值連城吧?”


    “從來沒見過啊!”


    “難不成西涼每個人都有一個?”


    拓跋健吃驚的說道。


    “多謝大哥。”


    拓跋燾看著獵戶滿臉警惕的看著他們,連忙把牌子還了回去。


    “確實不是凡物。”


    “連什麽材質都不知道,看來,西涼神明一說,倒也不是子虛烏有。”


    拓跋燾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與此同時。


    關隘當中。


    “長官,那些人絕對有情況!”


    “他們的口音,我聽著不是北涼口音,反倒像是北魏那邊的口音。”


    “更重要的是,他們一行不過四五輛馬車,卻有幾十個人,真要這麽做買賣,不是虧大了?”


    “他們既然是做買賣的,竟然連商貿引薦證都沒聽過就到西涼來。”


    “我斷定,他們很可能是探子一類的!”


    剛才那個士兵,正對著關隘的長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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