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化城的周莊地段,新四軍主力三團的程民興團長正麵臨著一場嚴峻的考驗。他目光深沉,滿含憂慮,看著一支完整編製的日軍大隊如猛虎般逼近,他們的步伐堅定,氣勢洶洶,仿佛帶著毀滅的意圖。


    這些日軍,他們的編製雖與中國軍隊的團級單位相當,但在火力配備上卻遠超國軍數倍,更遑論與新四軍相比了。他們如同一支裝備精良的鐵甲軍團,堅固而冷酷,令人望而生畏。


    板原,滿意地注視著他的計劃逐步實施。他精心策劃了三路圍攻,企圖將國軍618團圍殲或使其遭受重大損失。當接到被圍困的小鬼子電報求援時,他的心中並沒有湧現出焦急,反而被一種興奮所充斥。用一個加強中隊的誘餌就令一個國軍的團級主力全部出戰,現在正是一舉圍剿消滅當地中國抗日武裝的良機。


    他迅速做出部署,命令田中率領所屬大隊迂回至國軍618團的背後,而自己則親自指揮一支大隊馳援被圍的小鬼子。同時,他多次發電要求被圍的小鬼子堅守待援,務必牢牢拖住這支強大的中國軍隊。


    程民興團長深知這場阻擊戰的艱巨性。他知道,要想拖住這支裝備精良的日軍,絕非易事。他已經傾盡全力,將全團的所有武器裝備都投入到了戰鬥中,包括地雷、手榴彈等一切可用的武器。然而,他明白這些武器在阻擊日軍方麵,其作用猶如杯水車薪,隻能稍稍遲滯敵軍的進攻,卻無法真正阻擋他們的腳步。因此,他急遣通信員將戰況告知618團,期望他們能迅速解決戰鬥,全身而退。


    這場鬥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畢竟,無論哪一方受損,都是中國人自己的抗日力量在流血。


    “轟”的一聲巨響,如同遠古戰神的怒吼,驟然間劃破了寧靜的天際,小鬼子的先頭部隊在不經意間踏入了新四軍精心布下的死亡陷阱——土地雷陣。


    這些地雷,以古老的黑火藥為引,外表粗獷,塊頭驚人,但殺傷力卻很小。僅僅第一輛軍車的輪胎在爆炸聲中解體,一名日軍司機在突如其來的災難中不幸受傷,鮮血染紅了衣襟,


    實際上並沒有給小鬼子造成很大的損失。


    爆炸聲之中,騎兵們的戰馬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喚,失控般四散奔逃,馬蹄聲如雷,踏碎了四周的寧靜。不幸的是,這混亂的奔逃又觸發了更多的地雷,幾聲沉悶的爆炸之後,幾匹戰馬悲鳴著倒下,四肢扭曲,血肉模糊,而它們背上的騎兵則在火藥的濃煙中掙紮,臉龐被熏得漆黑如炭,狼狽不堪地跌落在地,塵土飛揚中,盡顯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哈哈,真是痛快!”一旁的新四軍機槍射手張大力,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他輕輕動了動手指,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讓手中的機槍怒吼,為這場戰鬥再添一抹血色浪漫。“如果能再加一梭子機槍,那就更完美了!”他的心中暗自思量,那份對勝利的渴望如同烈火般熾熱。


    就在這時,日軍後方的汽車上,一名日軍歪把子輕機槍手敏銳地捕捉到了土坡後的異動,沒有絲毫猶豫,手指扣動扳機,“噠噠噠……”密集的子彈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切割著空氣,向土坡後瘋狂傾瀉。同時,一隊騎兵也迅速響應,如同獵豹般向前穿插,企圖將這股潛在的威脅扼殺於搖籃之中。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勢,程民興,迅速做出了決斷。“快撤!”他簡短有力的命令道。十幾名新四軍戰士如同幽靈般消失在密林之中,利用地形的掩護,向下一個伏擊點——周家坡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樹影婆娑間忽隱忽現,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無聲地訴說著對勝利的執著追求。


    田中,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八嘎,不要理會支那軍,那是小股部隊,全力向618團前進!”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道,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騎兵們再次被驅趕上前,為後方的軍車開道,那些滿載士兵、步兵炮、彈藥和給養的軍車緊隨其後,如同一條鋼鐵巨龍,緩緩向目標逼近。


    程民興深知,僅憑地雷難以阻擋敵人的鐵蹄,於是,一場更為精妙的布局悄然展開。機槍手張大力和幾個槍法較好的戰士被留了下來並巧妙的布置好各個角度的射擊點。張大力手持那挺珍貴的捷克輕機槍,每一顆子彈都像是他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次射擊都蘊含著他對勝利的渴望與執著。他深知子彈的珍貴,卻也明白,在這一刻,每一發子彈都將是他扞衛家園的利劍。


    “看是你們的馬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張大力在心中默默念叨,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自信。他巧妙地布置了火力點,每一個角度都經過精心計算,確保每一發子彈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一隊日軍騎兵如同黑色的風暴,攜著不可一世的囂張,緩緩逼近。塵土飛揚間,每一聲馬蹄的轟鳴都似戰鼓擂動,敲打著人心最緊繃的弦。張大力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他的機槍,那冰冷的鋼鐵巨獸,在他手中緩緩移動,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鎖定了獵物——最前端的幾個日軍騎兵,他們的身影在準星中漸漸清晰,成為了死亡的前奏。


    “張大力,你的目標,是前方那抹囂張的影。其餘人,各守其位,每一槍,皆需精準,不容絲毫浪費。子彈,是我們的生命,也是我們的尊嚴。”程民興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深知此戰凶險,心中雖有對敵人戰鬥力的不確定,卻也懷揣著對勝利的無限渴望。雙方的實力,不在一個等級上,但在這片土地上,意誌與信念,往往能超越一切物質的力量。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天際,如同雷鳴般震撼人心。程民興手中的駁殼槍,以不容置疑的姿態,宣告了戰鬥的開始。最前方的日軍騎兵應聲而倒,身體雖已墜落,但腳仍掛在腳踏上,被無情地拖拽,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在塵土中掙紮,如同被命運嘲弄的亡靈。這一槍,不僅擊落了敵人的士氣,更點燃了戰士們心中的熊熊戰火。


    張大力,隨著他扣動扳機的瞬間,怒吼著噴吐出死亡的火焰。機槍的咆哮與子彈的呼嘯交織成一首悲壯的戰歌,每一顆子彈都像是精準的劊子手,無情地撕裂空氣,穿透敵人的胸膛。三個日軍騎兵,在機槍的咆哮下瞬間成為了命運的犧牲品,胸前的血花如同綻放的彼岸花,妖豔而慘烈,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為那遙不可及的天皇之夢獻上了最後的忠誠。


    與此同時,埋伏在四周的戰士們,也如同沉睡的雄獅被喚醒,他們的步槍齊聲轟鳴,每一槍都蘊含著戰士們對勝利的渴望與對敵人的仇恨。子彈劃破長空,精準地擊中目標,最前麵的日軍騎兵隊伍,在這密集的火力網下,迅速瓦解,非死即傷,一片狼藉。


    “有埋伏!”這驚恐的呼喊,如同瘟疫般在日軍中蔓延開來,他們開始慌亂地撤退,但恐懼並未能讓他們放棄戰鬥的意誌。日軍中隊長,毅然拔出戰刀,高舉過頂,率領著殘餘的部隊,向這片看似不可能被攻破的小山坡發起了絕望的衝鋒。擲彈筒的轟鳴隨之響起,土塊與彈片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新四軍戰士們雖身處險境,卻毫不退縮,他們以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五挺歪把子機槍,伴隨著日軍衝鋒的步伐,吐出了更為密集的彈雨,仿佛要將這片土地吞噬。戰士們隻能低下頭,將槍管伸出掩體,憑借著對戰場的直覺與戰友間的默契,進行著盲目的反擊。然而,正是這份不屈與堅持,讓他們的每一槍都充滿了力量,每一聲槍響都是對敵人最有力的回應。


    日軍在猛烈的火力下不得不暫時趴下,但他們並未放棄,擲彈筒再次調整角度,尋找著更為精準的打擊目標。一時間,戰場上炮火連天,硝煙彌漫,戰士們的身影在炮火中若隱若現,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與決絕,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對國家和民族的忠誠與熱愛。


    戰鬥仍在繼續,“手榴彈----”程民興趴著叫喊著。看著小鬼子衝鋒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知道隻有靠密集的手榴彈才能阻擋進攻。


    陽光似乎被硝煙遮蔽,戰士們,如同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勇士,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不屈與決絕,腰間緊束的木柄手榴彈,是他們對抗侵略者最堅實的武器。隨著一聲聲低沉而堅定的命令,這些鋼鐵般的身軀紛紛行動起來,手指靈活地在腰間穿梭,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將一枚枚手榴彈緊握於掌心。


    導火索被猛然拉響,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希望與憤怒化作一道道銀色的弧線,劃破空氣,直擊向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手榴彈在空中劃出的軌跡,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短暫而耀眼,它們帶著戰士們的信念與犧牲,轟然墜落在衝鋒的小鬼子群中。瞬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震撼著每一寸土地,翠綠的草地被硝煙與火焰吞噬,黑煙滾滾升起,遮蔽了天際,也掩蓋了那些再也無法站起的侵略者身影。


    張大力,耳畔是日軍衝鋒的槍聲愈發逼近,如同死神的低語,讓人心生寒意。幾挺歪把子機槍的子彈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將他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連抬頭都成了奢望。但他沒有退縮,反而從牙縫中擠出一抹冷笑,那是對敵人無畏的嘲諷,也是對自己信念的堅守。他迅速抽出手榴彈,動作敏捷而決絕,導火索在他手中綻放出短暫而燦爛的光芒,隨即,他毫不猶豫地將其擲向敵人衝鋒的必經之路。那一刻,他仿佛將生命也一同投擲了出去,隻為換取片刻的安寧與反擊的機會。


    “轟!”手榴彈的爆炸聲再次響起,雖不知具體戰果如何,但那騰起的煙火卻如同一片突如其來的迷霧,暫時遮蔽了敵人的視線,為戰友們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張大力借此機會,迅速調整姿勢,端起機槍,那雙因長時間緊握槍柄而布滿老繭的手此刻異常穩定。他瞄準了幾個正從硝煙中掙紮爬起的鬼子,扣動扳機,機槍瞬間咆哮起來,火舌如同憤怒的火龍,在地麵瘋狂地肆虐,將一切阻礙它前進的敵人吞噬。那些鬼子,在火舌的抽打下,如同被電擊般顫抖,隨即倒地不起,頭盔滾落,散落一地,見證著他們可恥的失敗。


    “漂亮!”一旁的程民興見狀,不由得高聲喝彩,同時手中的駁殼槍也沒有閑著,他精準地瞄準每一個試圖靠近的敵人,子彈呼嘯而出,精準地擊中目標。有一個鬼子,即使身中兩槍,仍頑強地向前踉蹌了幾步,才最終倒下,他手中的三八步槍深深嵌入泥土,似乎在訴說著不屈與無奈。


    然而,勝利的曙光並未持續太久,手榴彈的煙火散去後,敵人的輕機槍再次囂張地響起,子彈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一顆致命的子彈穿透了張大力的頸部,鮮血如同綻放的紅花,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濺在了程民興的臉上。張大力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生命的力量已在他體內逐漸消散,最終,他隻能無力地歪過頭去,眼中滿是對戰友的不舍與對勝利的渴望。


    沒有哭泣,亦無過多的目光流轉於張大力堅毅的臉龐。程民興猶如怒海中的蛟龍,翻滾間已緊握那浸染殷紅的捷克機槍,手指靈巧地更換上滿載希望的二十發彈匣。隨著一聲轟鳴,機槍噴吐出憤怒的火焰,如同死神的鐮刀,劃破長空,向著敵寇的機槍陣地肆虐而去。石屑在彈雨中狂舞,編織成死亡的序曲。一名鬼子機槍手,肩部中彈,哀嚎著栽倒在地,悲鳴回蕩;而其副射手,鋼盔難擋致命一擊,頭顱猛然遭受重擊,咣然聲響中,身軀僵硬,唯餘雙眼圓睜,定格了瞬間的驚恐與不甘,成為了這場鐵血較量中無言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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