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處,一隊身著日式軍裝的士兵,步伐匆匆,猶如一群暗影般向洋行大門口逼近,他們的眼神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冷酷與傲慢。這突如其來的隊伍,立即引起了洋行門口執勤士兵的警覺。一名年輕的小鬼子,臉龐上還掛著幾分稚嫩與迷茫,見狀連忙挎著長槍,疾步上前,試圖詢問來者的身份:“你們是哪個部分的,怎麽從未見過?”他的聲音中雖帶著幾分謹慎,卻也難掩一絲好奇與不解。


    然而,他的問詢尚未落音,空氣中便驟然凝固。為首的軍曹,一位麵容冷峻、眼神如鷹隼般的軍官,猛然間爆發出一聲怒喝:“八嘎!”這一聲,如同雷鳴般響徹雲霄,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與憤怒。緊接著,他右手一揮,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年輕小鬼子的臉上,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隻留下清脆的掌摑聲在空氣中回蕩。


    被打的小鬼子,一時間愣在原地,雙手捂著臉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震驚。他茫然地望著眼前這位怒不可遏的軍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委屈,為何平白無故遭受如此屈辱?四周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沉重起來,每一個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


    就在這微妙的氛圍之中,為首的軍曹悄然向身後的手下傳遞了一個微妙的眼神,那是一種默契,一種無需多言便能心領神會的默契。隨後,兩名士兵,一壯一瘦,如同兩道幽靈般迅速行動起來。壯漢大步流星地朝門口執勤的小鬼子逼近,而瘦小漢子則悄無聲息地繞向崗亭,崗亭裏麵那名小鬼子正沉浸在夢鄉之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大門口的小鬼子,一直警惕的注視這邊,見壯漢向他奔來,本能的端起長槍,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威脅。然而,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隻見壯漢身形一閃,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軟鞭,那軟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弧線,精準無誤地卷住了小鬼子的長槍,輕輕一抖,長槍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向半空,留下一道閃亮的軌跡。


    未等小鬼子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那軟鞭已如靈蛇出洞,迅速纏繞上了他的脖頸。壯漢用力一拽,小鬼子瞬間被拉近,軟鞭在他的手中靈活翻飛,纏繞、收緊,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冷酷與高效。最終,在一聲沉悶的響動中,小鬼子圓睜的雙眼失去了光澤,生命之火就此熄滅。


    就在壯漢長鞭出手之際,為首的軍曹,麵容如寒鐵般冷峻,突然間,他身形一展,宛如獵豹捕食,一個穩健的馬步橫打,瞬息間已擒住那尚在迷惘中的小鬼子。他的右拳,裹挾著凜冽的風聲,勢不可擋地轟向小鬼子的太陽穴,那一拳,仿佛雷鳴於耳,小鬼子連哼聲都未及發出,嘴角已溢出鮮血,身軀轟然倒地,激起一陣塵埃,昭示著正義不容侵犯的威嚴。


    與此同時,另一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瘦小漢子如同鬼魅般現身,一腳踹開了崗亭那扇搖搖欲墜的門扉。門內的寧靜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暴力徹底粉碎,沉睡中的小鬼子如同被噩夢驚醒,猛地躍起,滿眼驚恐,尚未讓他搞明白發生什麽情況時,一片白茫茫的幹石灰伴隨著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瞬間將他淹沒。


    瘦小漢子,身形雖不魁梧,卻敏捷異常,他趁機撲向小鬼子,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瘦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小鬼子牢牢壓製於身下。然而,瘦漢的衣角不幸被桌角勾住,桌上的雜物紛紛跌落,發出清脆而雜亂的聲響。


    被石灰迷了雙眼的小鬼子,在絕望中爆發出最後的掙紮,他憑借著本能,拚命反抗,竟將瘦小漢子甩倒在地。黑暗中,他摸索著向板壁上摸去,哪裏掛著他的手槍,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後的掙紮。


    此刻,瘦小漢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知,一旦讓小鬼子得逞,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他不顧一切地竄起,雙手如同鐵鉗般緊緊卡住小鬼子的脖頸,十指如同鋼釘,深深嵌入小鬼子的咽喉,小鬼子的雙眼圓睜,滿是不甘與恐懼,雙腿胡亂蹬踢,漸漸地,那雙腿停止了掙紮,雙手也無力地垂落,一切歸於平靜,隻餘下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在夜空中回響。


    周圍,餘下的人員早已嚴陣以待,手中的長槍如林,目光如炬,他們警惕地環顧四周。


    為首的軍曹,凝視著周身覆滿白石灰的瘦小漢子,從崗亭中蹣跚而出。他輕歎道:“二狗子啊,你這身手,對付區區一敵,竟也顯得力不從心,歸營後,怕是要為你特設一番錘煉了。”


    二狗子聞言,麵頰微紅,尷尬之餘,卻也不失憨厚,他訕訕一笑,摸了摸後腦勺。


    毒蛇見已經控製了洋行大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深邃的笑,隨即果斷揮手,部署如行雲流水:“小孟,你攜帶一人,在大門口警戒;二狗子,你則留守崗亭,將此地痕跡抹去。餘者,隨我深入,奪取製高點。”


    隨著毒蛇的指令,一切行動皆如臂使指,洋行大門前再次歸於沉寂,仿佛時間倒流,未曾有過絲毫波瀾。


    夜幕低垂,風勢漸起。天際,雲層翻滾,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不息,卻在這無垠的夜空中化為片片飛絮,匆匆流逝。洋行樓頂的膏藥旗,在西北風的肆虐下獵獵作響,仿佛是侵略者不甘寂寞的咆哮,卻又在這蒼茫夜色中顯得格外淒涼與無助。


    就在,毒蛇帶領著精悍的手下,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控製了洋行的大門之時,看似平靜的洋行內部,卻隱藏著另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一簇簇人影自洋行的各個陰暗角落悄然閃出,如同暗夜中的獵豹,敏捷而無聲。他們匯聚於一處較為偏僻的倉庫之後。


    原來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虎子和水生他們,白天他們混進洋行後,一直潛伏在這裏,靜待著夜幕降臨。


    虎子,掃視著每一張堅毅的臉龐。他深知,此戰非同小可,每一分細節都關乎生死存亡。他輕輕拍了拍水生的肩膀,眼神中滿是信任與期許。水生,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移至牆角,淨麵匣子緊握手中,機頭張開,宛如獵豹緊盯著獵物,任憑風沙迷眼,亦不動搖分毫。風,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更為猛烈,卷起地上的塵土,卻卷不走他心中的堅定與冷靜。


    虎子迅速清點人數,確認無誤後,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弟兄們,時間緊迫,我們的使命就在眼前。記住,行動要迅速,且不可輕易動用槍械,以免驚動更多的敵人。”話語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與果敢。


    眾人迅速響應,六組隊員如同精密的齒輪,無聲地咬合在一起,各自就位。虎子前行幾步,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院中的每一個角落,然後一招手,隊員們都從拐角處溜出來,六組人馬如同離弦之箭,同時從各自的藏身之處衝出,夜色中隻留下一道道模糊而堅定的身影。


    他們借助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逼近小鬼子的寢室。一二組緊貼南屋簷,三四組則隱匿於東屋簷之下,而五六組更是以驚人的技巧,用老虎鉗悄無聲息地擰開了鎖喉般的鐵鎖,順著狹窄的樓梯直上二樓,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鬼子們的寢室門前。每一名隊員都緊握砍刀,屏息凝神,隻待那決定性的一刻。


    虎子跟隨一組,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雄鷹,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勝利的渴望,也有對戰友安危的深切關懷。終於,當一切準備就緒,他猛然吹響口哨,那聲音尖銳而急促,仿佛能穿透夜的寂靜,喚醒沉睡的勇士們。


    六簇人群,如同六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在同一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門扉轟然洞開,伴隨著“嘩啦”“嘩啦”的巨響,他們如同旋風般席卷而入,將寢室內的寧靜徹底粉碎。屋內,手電筒的光芒交織成網,映照著隊員們矯健的身影,他們揮刀如電,每一次劈砍都精準而致命。


    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水生與一名鬼子的搏鬥尤為激烈。鬼子憑借蠻力抓住了水生的手臂,企圖將其製服。然而,水生眼中閃過一抹不屈的光芒,他咬緊牙關,奮力掙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虎子如猛虎下山,一躍而至,手中砍刀高高舉起,對準鬼子的後腦勺,用盡全身力氣,一刀劈下。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隨後,鬼子應聲倒地,沉重的身軀在炕前濺起一片塵埃。


    夜幕低垂,星辰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一場無聲的較量在這片被夜色籠罩的洋行裏悄然落幕。戰鬥,那是一場力量與智謀的激烈碰撞,僅持續了短短十分鍾,卻如同疾風驟雨般迅猛而決絕。硝煙尚未完全散去,空氣中仍殘留著淡淡的鮮血味,宣告著勝利者的決心與不屈。


    虎子,迅速部署起清理戰場的任務。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指令都如同山澗溪流,雖輕卻清晰可聞,引領著隊伍有序行動。隨著最後一聲令下,戰士們迅速而默契地投入到清理工作中,仿佛這不僅僅是清理戰場,更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新任務鋪平道路。


    與此同時,洋行的大門口,小孟的身影顯得格外焦急。他來回踱步,不時望向遠處,那雙眼睛中閃爍著期待與不安。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兩道雪亮的車燈劃破黑暗,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燈光,不僅穿透了夜的帷幕,更穿透了小孟心中的焦慮,帶來了一抹希望的光芒。


    車燈閃爍三下,那是他們之間獨有的信號,無需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小孟的心猛地一緊,隨即釋然,他迅速而堅決地拉開了沉重的大門,仿佛是在為歸來的勇士敞開勝利的通道。汽車轟鳴著駛入洋行,留下一串尾氣,在夜色中漸漸消散,而小孟則輕輕關上大門,那一刻,他仿佛也關上了外界所有的紛擾與危險。


    古天威,直接將車準確地停在了倉庫的門前。一個幹淨利落的急刹,彰顯了他內心的堅定與果敢。車門開啟,古天威的身影躍然而出,他的步伐穩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快步走向早已等候在此的虎子,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無需言語,一切盡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之中。


    “怎麽樣,順利嗎?”古天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任務的關切與期待。


    虎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暖而堅定:“一切順利。”


    簡短的對話後,古天威點了點頭,隨即下達了行動的命令。虎子迅速響應,他轉身向身後的隊伍揮手示意。


    猴子迅速將車廂板緩緩打開後,隨眾人踏入倉庫,隻見裏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軍服、被褥以及其他急需的物資。這些物資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它們即將發揮的重要作用。眾人不再多言,紛紛投入到緊張的搬運工作中,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接力賽。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加速,僅僅過了十五分鍾,一車的物資便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被裝得滿滿當當。古天威與猴子以及孟剛再次坐上駕駛室,隨著汽車引擎的轟鳴,他們如同離弦之箭般駛離了洋行,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尾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


    虎子與毒蛇看著遠去的汽車,則帶領剩餘的人員撤離洋行,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模糊,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古天威駕駛著汽車,如疾風驟雨般向西城門疾馳,車輪滾滾,劃破夜的寧靜。孟剛手中緊握的通行證,是他們穿越禁錮的鑰匙,憑借著通行證,城門緩緩開啟,隨著發動機的轟鳴,汽車衝出城門。古天威與猴子以及孟剛,都鬆了一口氣,看著沿路的樹木黑影的疾退,他們知道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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