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身體微微顫抖著。先前老鼠精將自己推出去時造成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此刻的她卻無暇顧及這些傷痛。因為外麵陳淵與老鼠精打鬥的聲音已經停息,柳翠現在唯一關心的問題是:這場戰鬥究竟是誰勝誰負?


    這個夜晚對於柳翠來說可謂是跌宕起伏。一開始,她麵對老鼠精的威脅感到無比恐懼,害怕自己會被剝皮。然而當陳淵及時趕到並與老鼠精展開激烈對決時,她又充滿了驚喜。接下來,二者之間的激戰不斷傳來巨大的聲響,老鼠精和陳淵的怒吼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讓柳翠倍感緊張。而現在,周圍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這種寂靜讓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


    她不知道陳淵是否成功戰勝了老鼠精,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安全脫離危險。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柳翠的心情愈發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


    踏踏踏!柳翠忽然抬起頭望向了那陳淵踢出來的那個大洞,她聽見了,有人來了,是誰?老鼠精還是那怪大……哥哥。


    踏!柳翠心裏不斷祈禱,前往別是那隻老鼠精,千萬別是!


    一隻手搭在了那破碎的牆麵上,柳翠看著那隻斷了兩個手指的手不禁心中一緊,她知道這隻手屬於誰,也明白了他經曆了怎樣的戰鬥。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這場戰鬥的慘烈讓她無法想象。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隻手上,仿佛能看到那個男人在戰鬥中的堅韌和瘋狂,他為了自己(或許吧)才成了這樣,淚水模糊了柳翠的視線,她默默地站在那裏,任由悲傷淹沒著自己的心靈。


    “小鑫,去把繩子咬斷吧。”柳翠聽見了那令人安心的聲音,緊繃的身體也是在這一刹那間鬆弛下來。她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湧上心頭,仿佛所有的不安都被驅散了。


    她瞪大雙眼,目光投向那個發出聲音的方向。在黑暗中,她隱約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雖然模糊不清,但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柳翠努力想要看清那個人影是誰,但由於光線太暗,她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然而,她內心深處已經知道,這個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救星。


    她感激地看著那個身影,眼中閃爍著淚光。在這一刻,她那無光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仿佛被點亮了一般,散發著溫暖和希望的光芒。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但她卻沒有絲毫悲傷或痛苦,而是充滿了感動與感激之情。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因為激動而無法言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身影逐漸靠近,終於出現在了柳翠麵前。她定睛一看,先是震驚於陳淵的慘狀然後是驚喜於他真的來救自己了,陳淵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疲憊。


    陳淵走到柳翠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溫柔地安慰道:“小鬼哭啥,這不是來救你了嗎。”說罷,其肩上的那隻黃皮耗子就順著陳淵手臂靈活地跳到了柳翠身上。“啊!”柳翠發出一聲驚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經過之前的經曆,現在的她對老鼠已經產生了深深的陰影,難以克服內心的恐懼。


    “喂,別怕啊,又不咬你。”陳淵看著柳翠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嗬嗬笑道。他試圖讓柳翠放鬆下來,但柳翠仍然顯得十分害怕。


    陳鑫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在陳淵的示意下,迅速行動起來。它用它那銳利的牙齒,準確地咬住了綁在柳翠身上的繩索,並用力咬斷它們。繩索斷裂的瞬間,柳翠感到一股解脫和自由湧上心頭。


    剛一鬆開,柳翠激動得無法言語,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花。她緊緊抱住陳淵,淚水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來,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和感激都傾訴出來。


    “小鬼……”陳淵剛想說些什麽,但看著趴在自己衣服上哭泣的柳翠,剛想吐出的話就被噎了回去,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柳翠的頭。


    柳翠感覺到了陳淵的手,那是多麽的溫暖啊,一股熱流順著柳翠的頭流了下來,“遭了!”柳翠這才反應過來陳淵身上的傷勢,她連忙從他身上挪開,麵帶歉意地看著陳淵,隨後在陳淵震驚地目光中扯下了自己身上白衣的一部分,語氣十分抱歉:“這裏也沒啥幹淨的布了,大哥哥……”


    “沒事沒事,我不嫌棄的。”陳淵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他心裏明白,柳翠是出於關心和善良,想要幫助他處理傷口。盡管環境簡陋,但這份心意讓他感到無比溫暖。


    柳翠小心翼翼地用撕下的白布擦拭著陳淵的傷口,眼神專注而認真。她輕輕地清理著血跡,盡量避免給陳淵帶來更多的疼痛。陳淵默默地感受著柳翠的照顧,心中湧起一絲感動。


    “謝謝你,小鬼。”陳淵輕聲說道。


    柳翠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微笑著說:“不用謝,大哥哥。隻要你能好起來就行。”


    隨後又是扯下白衣的一部分將陳淵的右手傷口處包裹然後是右腿,最後更是扯下一大塊將陳淵半個頭給包裹住,女孩包紮的技巧有些生疏弄得陳淵的傷口也有些疼,但陳淵也沒有表現起來,隻是咬著牙靜靜地用著獨眼看著。


    “呼,好了,大哥哥。”柳翠舒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開朗起來。


    “嗯,那走吧。”陳淵說道。


    “走?去哪?”柳翠疑惑問道。


    “當然是你的村子啊!回家去吧,等我把你送回去,我也要走了。”陳淵不假思索地回道。


    “家,我沒有家,我能不能……”柳翠的表情變得有些沒落剛想請求陳淵帶他走,但被陳淵一口回絕。


    “不行,現在我可以說是半個廢人了,而且我還有仇家在追殺我,跟著我,你隻有一個結局,死!知道嗎。”陳淵嚴肅地說道,獨眼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情。


    “哦……”柳翠本來想多說什麽但在陳淵的眼中,她看出了拒絕,臉上的失落更添幾分,雖然陳淵說出了理由但柳翠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拖油瓶,是陳哥哥的累贅,可是,自己現在又該何去何從呢?那如同人間地獄地地方自己再也不想去了。


    就在柳翠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旁的陳淵正在和丘陽對話。


    “小子,這女娃娃也是身具靈根之人啊,你要不要……”丘陽話沒說完就被陳淵打斷。


    “不!不行!我不能拖她下水,她跟著我隻會害了她,我不能這麽做。”陳淵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是,老頭,我想請你傳授她一部功法,可以嗎?就算是我求求你了。”陳淵一改之前堅決的態度,帶著懇求的語氣對丘陽說道。


    “哼,你小子啊,好吧,等一下拉過她的手,我把功法傳授給她,她是上品金靈根,還算是個好苗子,我這裏正好有一本《流金心訣》”丘陽瞪了陳淵一眼開口說道。


    “哈哈,還是老頭你人好啊!”陳淵笑道。


    隨後伸出手抓住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柳翠那白嫩嫩的小手。她手上由於長時間的勞動,已經布滿了老繭。“哎呀,陳哥哥,你幹什麽呢!”柳翠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顯得十分害羞和難為情。畢竟,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被除了父親以外的男性牽手。


    “你應該知道啥是修士吧,如果不知道,也沒關係,我一會會傳授你一部修煉功法,我走後你好好修煉,足夠你自保了。”陳淵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然後在柳翠詫異的目光中閉上眼睛,隨後柳翠就感覺到了腦海中一陣疼痛,但她也沒叫出聲,因為她相信陳哥哥不會害她的,她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玉簡,它緩緩打開發出了沉重的金屬之聲,上麵寫著密密麻麻地金色小字,一股腦地湧入柳翠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柳翠終於是讀完了這《流金心訣》,然後腳步不穩,摔了下來,但被陳淵一把攔住細腰。


    “陳哥哥,我也可以成為修士嗎?”柳翠紅著臉埋下了頭問道。


    “當然,時候不早了,走吧,等我把你安頓好後,我就走了。”


    “大哥,俺們去哪啊?”陳淵肩上的陳鑫開了口。


    “笨啊你,當然是去療傷啊,你看我現在這鬼樣,能走得了原路嗎?”陳淵也是笑罵道。


    “嗯。”柳翠雖然有些震驚於陳鑫這隻黃皮耗子,但聽著陳淵的話也是安心了不少,至少這隻老鼠不會扒了她的皮。


    陳淵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柳翠連忙攙扶,陳鑫則安安靜靜地趴在了陳淵肩上,兩人一鼠按著原路返回。


    剛從地道出來,柳翠有些腿腳發軟,倚靠著陳淵看著眼前更加害怕的一幕。


    陳淵看著眼前幾十個手拿武器的村民們,眉毛一挑,說道:“喲,各位鄉親,這是來接我嗎?還真是叫人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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