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也不多說廢話,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行動。現在的他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已經恢複了大半的力氣。


    他走到了牢門前,盯著那扇厚重的鐵門。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地抓住鐵欄杆,然後用盡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扳。


    隨著一陣刺耳的嘎吱聲響起,鐵欄杆被他硬生生地扳彎了一些,陳淵繼續用力,將欄杆徹底扳開,產生了一個足夠讓陳淵出去的空間。陳淵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鑽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了撅著屁股正在撬陳有為牢門大鎖的老神醫。


    陳有為拄著戒尺靜靜看著,麵色極為平靜,他聽著外麵那極其嘈雜的廝殺之聲,又看向了正跟老神醫交談的陳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與憂傷隨後變得愈發堅定起來。


    陳淵看著眼前這位老神醫,隻見他拿著一根不知從哪找來的鐵絲,對著那扇鎖頭鼓搗了半天,但始終沒能打開。


    老神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轉頭看向陳淵,罵道:“你個臭小子,懂不懂啊?我這叫慢工出細活!”說罷,便又轉身繼續擺弄起鎖來。


    然而,就在這時,老神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陳淵身上。他發現陳淵正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看著自己,而他身後的那扇牢門,竟然已經被扳彎了。


    老神醫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驚愕,隨即轉為惱怒,飛起一腳踹向陳淵的屁股,怒聲喝道:“他娘的!你還在這兒看笑話呢!”


    陳淵擺了擺手,再次扳開牢門後,老神醫和陳淵將腿腳不便的陳有為扶了出來,走出地牢後,老神醫就急忙開口道:“走走走,來我家這,這裏有條小道可以下山,這還是我找老鼠的時候發現的呢。”


    陳淵不知道的是,這是老神醫追老鼠的時候不小心失足,一路滾下山後才發現的。


    “可是,你家也要經過那邊啊!”陳淵看著那遠處戰場上的火光,不免擔心的說道。


    老神醫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了戰場方向傳來的火光。


    “沒事兒,這不還有你嗎,你可以保護我還有有為嘛。”老神醫看著陳有為笑了笑說道。


    陳淵卻突然低下頭,不再說話,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都聚集起來。他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哀傷和無奈,仿佛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


    老神醫搞不明白,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陳有為,問道:“有為啊,這……這咋回事啊?”


    陳有為沒說什麽,隻是按了按陳淵和老神醫的肩膀,示意他們抓緊時間。


    老神醫也不多問,陳淵自然也不想再說,二人扶著陳有為,陳淵拿著那把戒尺,走向那戰火紛飛之地。


    那兩千山賊和五百官軍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都殺紅了眼。官軍這邊雖然人數少,但他們有五位七品高手以及修煉者鄭道的助陣,所以整體實力要比山賊強很多。鄭道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一名擋在劉隴的山賊麵前,他的拳頭猛地轟向對方的胸口,隻聽一聲慘叫,這名山賊倒飛而出,口吐鮮血,當場斃命。而其他幾位七品高手也不甘示弱,紛紛出手,將周圍的山賊打得節節敗退。


    劉隴自然看到了鄭道這個人擋殺人的殺神,他內心一驚,“大勢已去,崩撤賣溜!”


    可鄭道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那陰狠的眼神如毒蛇般死死地盯著劉隴,讓這位老江湖心裏直發毛。然而,盡管內心有些發虛,劉隴還是強裝鎮定,試圖從鄭道身上找出破綻。但此刻的鄭道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讓人捉摸不透,隨時可能爆發。


    劉隴心中不禁一沉,暗自驚訝不已。眼前這個看似隻會一點劍法的鄭道,竟然能夠散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勢和壓迫感,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然而,盡管內心有些驚愕,但劉隴仍然咬緊牙關,努力保持鎮定。畢竟,鄭道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而已,而且還沒有完全成熟。


    他的眼神雖然淩厲,但這又有什麽用呢?


    劉隴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鄭道打敗並使其成為人質,以此來確保自己能夠安全地逃離此地。


    想到這裏,劉隴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同時招手示意身邊那些有些膽怯卻不敢逃跑的山賊們一起向鄭道發起攻擊。


    鄭道前進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的目光饒有興致地落在了正向自己步步緊逼而來的劉隴等眾人身上。此時,身旁的一名七品高手正欲上前助力,卻遭到了鄭道的拒絕:“讓我親自去會會他們吧!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七品武者是否真能與我這四層煉氣境相抗衡?”說罷,鄭道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隻不過這個笑容在那七品武者的眼中顯得極為恐怖與寒冷。


    那七品武者也就此作罷向其他熱血上頭的山賊殺去。


    鄭道輕蔑地看著眼前這個像瘋狗一樣衝向自己的人,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嘲諷。這個人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大刀,凶狠地朝著鄭道砍去,仿佛要將他碎屍萬段。然而,鄭道隻是輕輕一笑,冷笑道:“凡人就是凡人,毫無章法!”


    他的身體微微一側,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對方凶猛的一擊。那瘋狗般的攻擊者用力過猛,一刀落空後,身體失去平衡,向前踉蹌了幾步。就在這一瞬間,鄭道迅速出手,手中的黑色長劍如閃電般劃過,發出清脆的聲響。噌!劍刃輕易地穿過了攻擊者的身體,將他整個人一劈兩半。鮮血四處飛濺,濺落在周圍的地麵上,形成一片片猩紅的血跡。


    其他幾個剛剛有所行動的山賊們都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寒光再次閃過。鄭道手中的黑色長劍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眨眼間,這些山賊也都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被一劍斬成兩段,死狀慘不忍睹。整個場麵血腥而殘酷,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隻剩下劉隴和鄭道二人了,鄭道劍身一振將血液揮灑至已經略顯暗沉的大地之上,兩人對立,一人神情緊張,緊握手中刀刃,一人表情不屑,眼神往旁處瞟去。


    “看來你就是這個寨主了,對吧,你的統治結束了,因為正義來了!”鄭道斜視劉隴用著不可置疑地語氣說著。


    “去你媽的,小兔崽子!”劉隴心中的緊張瞬間被怒火衝刷得一幹二淨,怒目圓睜,向著鄭道猛衝了過去。與此同時,他迅速運轉起《悍勇拳法》和《義氣訣》殘篇。至於《義氣訣》剩下的篇目究竟在何處,那就隻有陳有為才知道了。而這也正是劉隴想要從陳有為那裏得到的東西,還有那老寨主的遺產。


    然而,盡管心中充滿怒火,劉隴卻並未失去理智。他深知自己不能讓憤怒主導一切,必須保持冷靜思考。他打算故意賣出一個破綻,給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小子致命一擊,將他打成重傷。於是,劉隴提起大刀,狠狠地砍向那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鄭道。


    鄭道輕而易舉地側身躲過了劉隴的攻擊,但劉隴緊接著又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竟然迅速將手中的大刀向側邊甩去!鄭道見狀,再度靈活地躲避開來,並麵露嘲諷之色:“就這?”


    就在這時,鄭道的瞳孔猛然一縮。他原本以為劉隴是因為用力過猛導致大刀脫手而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隴竟然是有意為之。


    劉隴那早已蓄勢待發的一拳轟出,狠狠打在鄭道側胸之上,將其打飛出去。


    噗!一口鮮血噴出,鄭道擦了擦嘴角,心想“大意了啊,要不是此次出行倉促,準備不足,沒有帶上那件上品防禦法器,不然,就憑這個凡人豈能打傷我!”


    鄭道臉色陰沉看著那因為打中自己而麵露嘲諷的劉隴。


    “喲,狗東西,咋了?被一個凡人打成這樣是不是很丟麵子啊,哈哈哈!”


    “嗬嗬,結束了!”鄭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緩緩閉上雙眼,調動體內的靈氣,讓它們如同奔騰的江河一般洶湧流淌。這些靈氣仿佛受到了召喚,紛紛匯聚到他手中那柄黑色長劍之上。


    隨著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劍身,那長劍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鄭道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光。他緊緊握住劍柄,用力一揮,一道淩厲無比的劍氣瞬間從劍身上激射而出。


    這道劍氣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帶著無盡的威壓和氣勢。它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開來,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周圍的空間似乎也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泛起層層漣漪。


    眨眼間,劍氣已經來到劉隴麵前,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其輕易擊殺,劉隴那臉上仍保持著生前那小人得誌的表情。


    “鄭兄!”就在鄭道看著劉隴屍體緩緩倒下之時,陳淵驚喜的聲音傳來,身旁跟著一臉平靜手持戒尺的陳有為和忐忑不安的老神醫。


    “啊,還有你啊,我差點忘了,那個大門那個被我殺掉的山賊叫什麽來著?好像叫矮柱?真是低賤的名字,但跟你們的身份十分搭配。”


    陳淵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鄭道,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陳淵的腳步漸漸停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這時,鄭道不再說話,他再次揮動手中的劍,一道淩厲的劍氣直指向陳淵。


    陳淵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他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無法動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有為突然衝上前去,將陳淵猛地推開。


    陳淵摔倒在地,他回頭看去,隻見陳有為手拿戒尺,橫擋在前方,試圖擋住鄭道的攻擊。


    然而,鄭道的劍氣威力巨大,陳有為雖然竭盡全力,但還是被擊飛倒地,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爹!”陳淵心疼地喊道,眼中滿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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