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提醒陳小雨對誰都留一手,這樣的提醒不可謂不語重心長。


    這麽語重心長的話,陳小雨當然是聽到心裏去了的。


    從城防營出來後,陳小雨一行人便往四弓縣的一家酒樓走,這一次給城防營豎旗幟算是喜事,陳小雨打算請塗大雄等人吃一頓好的以示慶祝,本來也叫了陳虎,但陳虎急著要去臨安縣,便沒有一起過來。


    四弓縣的酒樓也就隻有兩家,一家叫福記,一家叫餘記,福記以肉菜為主,餘記以魚菜聞名,陳小雨定的是餘記,因為四弓縣不產魚獲,魚菜在四弓縣算是稀罕物。


    當陳小雨等人到達餘記酒樓時,酒樓的門口站滿了人,陳小雨覺得奇怪,便讓木術去前台打探情況。


    木術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和木術一起回來的還有餘記的老板餘方。


    餘方堆著滿臉的笑來到陳小雨的麵前,他微躬著腰,態度很是謙卑。


    陳小雨用眼神問木術是怎麽回事。


    木術過來答道:“四弓縣的幾位鄉紳聽說王爺您訂了餘記的酒宴,便自動自發地過來了,他們說他們想給您當陪客,餘老板不敢輕易放他們進咱們訂的包廂,他們便全都擠在門口等您了。”


    陳小雨抽了抽嘴角,心裏說,這些人的消息是真的靈通,他剛給城防營豎完軍旗,這些人便聞風過來拍馬屁了,嗯,雖然他們是過來拍馬屁的,但陳小雨感覺很是不錯。


    正說著話,遠處又過來一行人。


    木術看一眼為首的那人,小聲地對陳小雨說道:“王爺,是白文舉縣令帶著縣衙裏的一眾官吏,您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陳小雨挑一下眉頭,說道:“人都到近前了,回避已是來不及,且先看看吧,看看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


    果然,白文舉和徐保等人已經過來了,白文舉向陳小雨行了一個書生禮。


    徐保還是給陳小雨敬的軍禮,陳小雨回他一個軍禮,問他道:“在縣衙幹得可還習慣?”


    徐保站直身體,大聲地回答道:“報告王爺,幹得習慣,但就是想王爺和山上的弟兄們。”


    陳小雨真誠地對他說道:“想我們便回去看看,不用有顧慮,一二弓山永遠是你的家。”


    徐保感動地點一下頭,說道:“我會回去的!”


    白文舉等徐保和陳小雨說完了話後,這才尋著空隙到了陳小雨麵前。


    他對陳小雨說道:“恭喜小王爺賀喜小王爺,成為了四弓縣真正的主人,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雨王爺,聽說您今天又給城防營豎了雨字大旗,這真的是可喜可賀。文舉作為四弓縣的父母官,特地過來給雨王爺道喜,另外,也想借著道喜的機會,請雨王爺吃一頓便飯,不知道雨王爺願不願意賞光。”


    陳小雨微笑著對他說道:“賞光,當然賞光,難得白縣令願意請客,本王當然得賞光,就是吧,本王今日要宴請貴客,酒宴也已經訂下了,此時再退有些不太妥當。不如這樣,白縣令若是不嫌棄,便一起吃個便飯,這一次還是由本王來請客,等下次得了空,白縣令再請回來便是,白縣令看如何呀?”


    白文舉當然沒有意見,他客氣地衝陳小雨揖了一禮,說道:“既然王爺有貴客要請,那文舉便給王爺當一回陪客,不過,您可是和文舉約好了的,下回的宴席一定得讓文舉做東哈!”


    陳小雨笑著點一下頭,開玩笑地說道:“下回一定讓白縣令做東,下回本王就吃白縣令的白食兒。”


    說罷,陳小雨看向餘方,對他說道:“餘老板,昨天我們訂的包間太小了些,麻煩您給換個大一點的,最好是能容納下在場的所有人的,今日本王請客,在場的各位都是本王的賓客。”


    說著,他衝餘方指了指在場的鄉紳。


    餘方連忙答應一聲,飛奔著去安排了。


    陳小雨向木術使一個眼色,木術連忙招呼著酒樓門口的鄉紳往裏麵進。


    等門口的鄉紳進得差不多了後,陳小雨對徐保說道:“縣衙裏的人你先帶進去,你看著給安排一下座位,另外,你今天是主人不是客人,作為主人,你得主動幫忙招待客人。”


    說到此處,他正色地看著徐保,大聲地問他道:“徐保,能不能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


    徐保立刻敬了個軍禮,回答道:“報告王爺,徐保堅決完成您交待的任務。”


    陳小雨滿意地點一下頭,對白文舉說道:“白縣令,你先跟著徐保進去,等一會得閑了,本王再來單獨與你敘舊。”


    白文舉微笑著答應一聲好字,跟著徐保進了酒樓。


    縣衙裏的眾人在徐保的招呼下,也跟著進去了,隻有落在最後麵的馮鈺不肯進去。


    馮鈺其實是和白文舉他們一起來的,由於他一直站在最後麵,陳小雨並沒有注意到他,但他卻看著陳小雨好一會兒了。


    馮鈺看陳小雨的眼神充滿著憂怨,塗大雄看到馮鈺的眼神後,很是吃了一驚。


    他看一眼陳小雨,再看一眼馮鈺,心裏的奇思異想在瘋狂地生長。


    關鍵是,陳小雨即便是看到了馮鈺,也沒有理會他,而是如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一般徑直地進了酒樓。


    塗大雄原本就走在陳小雨的旁邊,他實在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小聲地問陳小雨道:“雨王爺,您在外麵還欠著情債嗎?”


    陳小雨不明白他的意思,問他道:“什麽情債?小王才7歲,怎麽會欠什麽情債?”


    塗大雄指一指馮鈺,小聲地說道:“那個小郎一看就是形色鬱悶心有所傷,而且,他還用那種眼神看著雨王爺您,難道是他對您落花有意,而您卻對他流水無情或者玩完就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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