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雨問東陵先生,為什麽不提取達魔性命之事。


    東陵先生終於變了臉色,但他並沒有立刻發火,而是沉著臉看著陳小雨。


    陳小雨斜瞄他一眼,說道:“看先生這樣,似乎與達魔有著深不可測的關係,請問先生,您與達魔究竟是什麽關係呢?您二位是師徒?或是師兄弟?亦或是情侶?更或是父子?”


    東陵先生在聽到情侶時,他的眼神裏冒出了火光,但他在竭力地忍耐著,等忍耐到陳小雨說出父子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緊盯著陳小雨的眼睛,問道:“小王爺想要幹什麽?”


    陳小雨平靜地回道:“本王能幹什麽,當然是取達魔的性命呀!”


    東陵先生緊抿著嘴唇,說道:“如若老臣不讓呢?”


    陳小雨攤了攤手,說道:“這得看情況而定,若是先生本人不讓,那便是本王與先生之間的糾葛;若是整個湖濟寺不讓,那就是一二弓山和整個湖濟寺之間的戰役了,一旦涉及到戰役,難免會有人員傷亡,先生且自行掂量掂量吧!”


    東陵先生沉默良久,說道:“不是整個湖濟寺,是老臣本人。”


    陳小雨平淡地問他道:“先生不能代表整個湖濟寺嗎?”


    東陵先生沉默著不作聲。


    陳小雨歎一口氣,說道:“本來以為先生能代表整個湖濟寺,原來是本王高估了先生呀,先生與達魔是父子關係吧?”


    東陵先生仍舊沉默著沒有作聲,但此處的無聲勝有聲,也就是說,東陵先生默認了達魔是他兒子的事實。


    陳小雨又歎一口氣,說道:“原來是父子呀!怪不得又是替他養兒子,又是替他擦屁股的。不過,孔子他老人家說過,養子不教父之過,達魔能變成如今的樣子,歸根結底還是先生對他失了管教,但先生似乎並不這樣認為,您到現在還在為他收拾殘局。對此,本王有一句話要送給先生,這一句話便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您這樣做不是在為他計深遠,而是在將他送於死亡之坑,先生,如果有一天達魔被人殺了,最大的凶手不是殺人者,而是先生您自己啊!”


    陳小雨的這一番話,不可謂不真誠,但東陵先生似乎並沒有被感動。


    陳小雨也不指望他被感動,固執的人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這樣看來,東陵先生應該是固執中的王者。


    這位固執中的王者繼續做著他認為對的事情,他問陳小雨道:“小王爺,您如何才肯饒過達魔一命?”


    陳小雨沉吟良久,說道:“不是我肯不肯饒他的命,而是他要來找我討命啦!”


    東陵先生問道:“小王爺,您的話是何意?”


    陳小雨平靜地看著東陵先生,一字一句地對他說道:“陳思雨死了,他必定會來為陳思雨報仇,所以,現在,不是我要取他的性命,而是他要來找我討命啦!”


    東陵先生不敢置信地瞪著陳小雨,問道:“小王爺,你剛剛說什麽?誰死了?”


    陳小雨平靜地回答道:“陳思雨死了,被我殺死了。”


    說起來,陳小雨之所以說陳思雨是他殺死的,是因為陳狼還不能出現在明麵上,陳小雨是在間接地為陳狼背鍋。


    東陵先生不知道陳小雨是在為陳狼背鍋,他聽說陳思雨被殺死後,便再也崩不住了,他一把抓向陳小雨,厲聲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殺死他?你怎麽可能殺得死他?他穿著金絲軟甲,你就算是有應天雷,憑他的武藝也能逃脫才對,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陳小雨不閃不避任他抓著自己的脖子,他淡淡地對東陵先生說道:“我怎麽做不到?他雖然穿了金絲軟甲,但他的脖子和我的一樣脆弱,我隻需用這個朝他的脖子開上一槍,砰的一聲,他便身首異處了,怎麽,先生也想感受一下?或者說,先生也想讓整個湖濟寺的人感受一下?”說著,他將一柄火槍抵在了東陵先生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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