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九叔進去了,文才隨在身後。


    進了暖香閣大廳,一個老鴇迎上了上來道:“公子,有沒有相熟的姑娘?來打茶圍還是過夜?”


    “我找小蓮。”


    “小蓮,小蓮還是青倌人,隻能打打茶圍,明天我們給小蓮辦頭苞花酒,你要有興趣明天可以來捧小蓮的場。”


    老鴇說道。


    “我先打茶圍。”


    “好,兩百文錢。”


    談好價,老鴇帶著九叔來到一間房間。


    文才也趁著開門溜了進去。


    打茶圍就是喝喝茶,聽姑娘聽聽小曲。


    房間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一位十八九歲的美女抱著琵琶。


    文才一看,認出正是九叔的心心念念的米其蓮。


    米其蓮還真水靈,標準的女神。


    怪不得九叔喜歡得不得了。


    在九叔老家,米其蓮住在九叔隔壁,九叔比他年長七八歲。


    從小米其蓮大哥大哥地喊著。


    九叔拜師求藝學習法術,等回家後米其蓮已經搬走了。


    九叔找了幾年都沒找到。


    一個月前九叔偶然來佛堂替人看風水偶遇到米其蓮。


    一問才知道,米家搬到廣城做起了紗布生意。


    誰料不久後米家破產,米其蓮被賣到暖香閣。


    下個月老鴇就要安排米其蓮開張接客了,九叔當場表示要替米其蓮贖身。


    老鴇狂獅子大開口一百個大洋,九叔所有積蓄加一家也隻有八十個大洋。


    還好,最近錢老板要看風水,九叔打算接了這一單,再從鬼節上印點陰鈔賺點差價,應該夠把米其蓮贖出來。


    誰知西餐廳被人買了,看風水的事情泡糠了。


    這還不是最糟糕,兩個徒弟不爭氣,搞出來這個事情。


    要不然他早就攢夠一百個大洋贖米其蓮了。


    “九哥,我不想接客,你要救我。”


    “放心,我攢了八十塊大洋,我師妹也在廣城,明天我找她借二十塊大洋不成問題。”


    兩人說完,又相擁了一會,時間到了,龜奴在外麵催了一聲。


    九叔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文才也跟著離開。


    “沒想到米其蓮竟然當過青樓女子。”


    “早知道就去捧她的場了,打茶圍、喝花酒,再包個夜享受一下做龍大帥的感覺。”


    第二天,九叔一大早就出門找師妹借錢。


    文才也隱身跟著九叔看戲。


    師妹自然是庶姑。


    與九叔的潦倒不同,庶姑在廣城意氣風發,宅子比石堅還要大。


    庶姑修行也是茅山嬰靈術,能收集嬰鬼給人送子。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活,送子一次能賺十大洋。


    帶有天賦的嬰靈上百大洋都有可能。


    上次珠城有個大財主,花錢找庶姑請了一個嬰靈投胎做兒子。


    出手就是一百個大洋。


    那叫一個闊綽。


    事實上九叔也不算潦倒,能攢八十塊大洋也算有錢人了。


    一般二十塊大洋再彩禮在青田鎮就能娶個不錯的女子了。


    但想做米其蓮那樣姿色還不夠。


    庶姑二十來歲,跟米其蓮的顏值不能比,但也不算醜,缺點跟魔嬰待久了凶性情比較凶悍。


    就像後世小學女老師,被熊孩子折磨久了,性情都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九叔進入庶姑的大宅子。


    庶姑穿著睡衣,像個男人一樣雙腳蹲在椅上,抱著一隻烤得焦黃的乳豬,一口咬掉一個鼻子。


    “師兄,你怎麽來了,吃了沒有?一起吃早餐。”


    庶姑吃得滿嘴是油,九叔一看從心底底惡心。


    早餐吃烤乳豬,太重口了。


    “不了,師妹,我手頭有些緊,想借二十塊大洋。”


    九叔有點磨磨唧唧,其實他有點怕這個凶悍變態的師妹。


    “哦,借錢可以,不過,嘿嘿!”


    庶姑用眼神上下挑逗看著九叔。


    九叔有一種被庶姑眼神剝光衣服的感覺。


    “師妹,嘿嘿是什麽意思?你到底借還是不借。”


    “嘿嘿就是嘿嘿,師兄,你是一個成年人,還不明白嗎?”


    庶姑放下乳豬,將滿是油的手在睡衣上蹭了蹭,再從口袋取出一支煙,用火柴點著後吸了一口煙,噴在九叔臉上。


    九叔被煙嗆得兩眼通紅。


    文才記得,以前的九叔是不進煙酒的,但和庶姑成婚後整天煙酒不斷。


    “不行,絕對不行。師妹,我已心有所屬,若是你想嫁人,我倒是有個同道的朋友,他姓毛小方,人品好而且法力高強,你要同意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麵。”


    隱身的文才聽到九叔這話,差點要把九叔的八輩祖宗都挖出來感謝一番。


    庶姑做師娘還不錯。


    做老婆。


    抽煙喝酒打麻將像男人一樣。


    尤其還很重口。


    文才跟九叔庶姑一起生活好幾年,有幾次無意聽到師父在房間內慘叫。


    伴隨著九叔的慘叫,還有啪啪的皮鞭聲。


    想想就覺得發毛。


    “師兄,我就是喜歡你。你隻要答應我,別說二十塊大洋,兩百大洋也算不了什麽。這樣,我在廣城買個大宅子,你以後別回到處牛屎味的鄉下了,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塊大洋,你就遛遛遛鳥,聽聽戲。隻要晚上把我侍候好了就行。”


    庶姑過來用油乎乎的手掐了九叔的胸膛一把。


    “師兄,你的肌肉越來越嚴實了。”


    “師妹,你不借我走了。”


    九叔實在受不了庶姑的豪放大膽。


    “唉,師兄,我沒說不借。”


    庶姑從一伸手,從靈藏中取出二十塊大洋,放在桌上疊成一摞。


    九叔、庶姑、石堅這種修道者都有靈藏空間。


    不過小了一點,隻有儲物櫃大小。


    平常一些符咒、法器、錢糧還夠,但和文才上千米儲物空間沒得比。


    “謝謝師妹,我必定奉還。”


    九叔俯身去拿桌上拿大洋時,又被庶姑在屁股上捏了一把。


    求人就是難,九叔隻是咬著牙,被庶姑占了便宜也不敢吭聲,把大洋收入靈藏中道了一謝抬腿就走。


    文才看九叔走了,也跟著九叔離去。


    九叔才走,庶姑笑了起來:“嘿嘿,師兄,我在錢上下了追蹤符,等晚上我追蹤到你,再用桃花同心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九叔借了錢心情大好,中午還約文才一起吃了頓飯。


    現在隻等晚上暖香閣開門,九叔去贖人了。


    文才看到九叔借到錢有點納悶。


    他本來還想暗中幫九叔一把,比如隨便弄個人裝做找九叔看個風水,然後給他幾十塊大洋當酬勞。


    這樣既讓九叔有了自尊,也讓他能贖蓮妹。


    沒想到九叔自己就搞到錢了。


    按理說不應該呀!


    如果九叔弄到了錢,他的師娘就應該是米其蓮了,不應該是庶姑。


    後來米其蓮怎麽嫁給龍威大帥了。


    這裏麵一定還有故事。


    可惜九叔當年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廣城贖人,文才也不知道此中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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