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坐在大上海歌舞廳,除了陪依萍麵試那次,這還是文才第一次白天來大上海。


    “毛毛雨,下個不停……。”


    “小親親不要你的金,小親親不要你的銀。”


    “奴奴呀隻要你的心。”


    紅牡丹在排唱這首民國名歌毛毛雨,文才作為新上任的大上海藝術顧問,代替了老板秦五爺看排練。


    依萍是不需要排練的,她就是單純地唱歌。


    紅牡丹不同,除了唱歌,她還要帶領一眾舞女領舞,排舞,在幕後做很多事,包括管理歌舞團。


    而依萍相當於後世的駐場歌手,時間一到,上台唱首歌,拿錢完事了。


    紅牡丹則相當於歌舞團團長,是白團長那種人才。


    這也是白玫瑰再紅,也搶不了紅牡丹飯碗的原因。


    台上,紅牡丹又唱又跳,一眾舞女也賣唱踢著大白腿。


    不知為什麽,自從文才來看她唱歌,一向性感大方的紅牡丹突然有點放不開了。


    很多大膽的扭腰,踢腿的動作都變小了。


    她還時不時偷看向文才。


    “果然,搞藝術的人比較有氣質,眼神都滿了光,依萍真是太幸福了。”


    台下,文才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在腦海裏回憶前世的歌曲,根本沒留意紅牡丹偶然投遞過來的眼神,更不知道她腦子裏現在的想法。


    “給我一杯忘情水……,不行,還不是唱這首歌的時候。”


    “後來,我明白什麽是愛……,也不行。”


    “快使用雙截棍 哼哼哈兮,估計連洋人都接受不行。”


    “我要抄一首抄接近民國大上海風格,卻又不是上海灘的歌。”


    “有輕奏輕快,要喜,要悲,要有人生,更在符合歌舞的拍子,能讓人跳舞。”


    今天是文才做一天當藝術顧問,他打算拿出來點真東西出來。


    所以靜靜坐著搞藝術創作,其實是搞抄襲。


    穿越者抄歌什麽,那能叫抄嗎?


    “要是舞廳唱,給舞女伴舞唱,舞女,舞女,適合舞廳舞女的歌……。”


    突然,一首歌浮現在腦海。


    “停,停,牡丹,我的靈感來了,你把話筒借給我一下。”


    文才一邊叫停紅牡丹,一邊跳上台去。


    “許顧問,你要唱,我要下去嗎?”


    “不用了,你們照跳,我就隨便先試試歌。”


    文才接過紅牡丹尚有餘溫的話筒,上麵還留下美人的香氣。


    “多少人為了生活,曆盡了悲歡離合。”


    ……


    “有誰能夠了解做舞女的悲哀,啊啊。”


    文才一開口,低沉充滿磁性聲音響徹了白天空蕩蕩的大上海歌舞廳。


    這才唱一句,紅牡丹忽然一驚。


    “啊,這是一首新歌,許顧問又做出新歌了。”


    “這首歌唱的是舞女,真好聽。”


    “多少人為了生活,曆盡悲歡離合,這不是說我嗎?我離開家,來到上海,強顏歡笑就是為了生活呀!”


    “難道,這是許顧問為我寫的歌。”


    “有誰能夠了解舞女的悲哀,流著眼淚,還要笑嘻嘻,這歌真是寫給我的呀!”


    在大上海,依萍這也不唱,那也不唱,很多時候都是紅牡丹唱不入流葷曲頂了。


    紅牡丹從來沒有半句埋怨。


    仿佛白玫瑰就是誌潔高雅,入汙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而她紅牡丹,則是沒有人格沒有自尊,再下流的小曲她都要唱。


    人人都喜歡白玫瑰,包括這幾天出現的那位長相帥氣,據說還會武功的何公子了。


    而她紅牡丹不過是大海的布景板,白玫瑰不唱的時候,紅牡丹上台給客人湊數罷了。


    這些紅牡丹都深深藏在心裏,露在外麵則是一個什麽擺弄風姿,什麽下流曲都唱的小歌女。


    舞女的悲哀,心裏流著眼淚,臉上還要笑嘻嘻,這就是在唱她呀!


    瞬間,紅牡丹花顏改色,哭得一塌糊塗。


    這首後世舞女,整首歌大半段的歌曲用輕快語調,講述舞女的悲哀。


    一般人聽到還算不了什麽,紅牡丹聽到了,卻感同身受,心靈觸動極大。


    這就是常說的唱歌的唱到心裏去的感覺。


    文才唱到了收尾,歌詞突然一改:“來來來跳舞,腳步開始搖動,不管他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聽到這裏,紅牡丹突然有一種:“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的感覺。”


    舞女的悲哀,世間不如意,不管如何如何,隻要跳起來舞起來,人生就是大夢一場。


    萬般變幻,世事無常,皆在舞裏了。


    文才唱完,轉身想唱紅牡丹一下意見,覺得這首歌適不適合在大上海唱。


    沒料到,看到紅牡丹哭花了眼。


    “你怎麽了,難聽也別哭呀。”


    文才覺得自己唱得還不錯,沒想到把紅牡丹給唱哭了。


    “太好聽了,這首歌依萍小姐唱起來一定好聽。”


    紅牡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唱這首歌。


    現在白玫瑰才是大上海主推的歌星,許顧問也是依萍的男朋友,而她隻是一個跳舞的舞女罷了。


    “我沒打算讓依萍唱,我打算讓你唱,你看怎麽樣?”


    依萍自己會作曲,唱歌有自己獨特風格,這首歌不適合依萍唱。


    反而更適合走美豔風格的紅牡丹。


    文才記得的前世,自己還是在一張光盤上,看著台島十二位性感火辣,身材姣好的美女,穿著泳裝唱這種舞女歌曲。


    舞女歌曲不適於清純風格的白玫瑰,更適合美豔火辣的紅牡丹。


    “讓我唱,許顧問不是開玩笑吧。”


    “你不想唱嗎?”


    “想想,我唱,太好了,我有自己的歌了。”


    紅牡丹喜極而泣。


    白玫瑰才來幾天,工錢已經漲到了五百塊,而且隻唱一首歌。


    紅牡丹一天要唱幾十首,又蹦又跳一個月才兩百塊錢。


    為什麽白玫瑰這麽火,就是因為白玫瑰會寫歌作曲,而她紅牡丹隻是個唱小曲的歌女。


    如今,她紅牡丹有自己的歌了。


    一時間,紅牡丹忘乎所以,衝上前親了文才一下。


    “對不起,我太激動,你千萬不要跟白玫瑰說。”


    紅牡丹親了文才一下後,想想又不對,自己怎麽親好姐妹的男朋友。


    趕緊推了文才說道。


    “沒事,外國人表示感謝都親親。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來教你唱這首歌,還有後麵樂隊也要配合,我們沒有譜子,想趕緊把曲子練熟了。”


    還好,大上海這些打鼓,吹長笛、吹薩克斯都是老手。


    隻要文才反複唱,把樂曲唱熟了,他們自己聽歌寫譜做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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