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能想到文心不那樣的原因,她年齡小,估計是被奕安給威脅了,並且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一直以為自己是尋雁的替身。


    現在想這些有什麽用呢?陶桃抱緊雙膝。文心已死,她也被帶了回來,奕安的信任她也用掉了,手腳上冰涼的鐐銬警告著她,再也沒有逃的可能了。


    漸漸的,陶桃迷迷糊糊睡過去,可她睡不安穩,甚至說是折磨,一睡著,她就夢到還沒有進孤兒院前的事,或者,她在雨中奔跑,後麵有個穿白衣的人追她。


    這些夢叫陶桃每次都是驚醒過來,醒了就喘氣,一股窒息感在她的喉間,耳邊咚咚咚的,是心跳的聲音。


    實在受不了,陶桃坐起來,捂著肚子,雙眼看著被單。


    不能睡,不能看著周圍,閉眼也是痛苦的,身體還是滾燙的,那自己就這樣被折磨死吧。陶桃頹廢地想。


    可這個閉塞的空間叫她心慌,周圍很寂靜,她腦中卻一直在呐喊。


    好難受,好難受,難受死了,難受,難受難受難受難受難受難受難受……


    牆上是鬼影嗎?房梁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看著她,床下會不會鑽出什麽來,這裏密不透風,擠壓的她快要炸掉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要承受這些。”陶桃抱著頭喃喃自語,雙眼近乎失去聚焦。


    難受啊,怎麽這麽難受,要吐了,要吐了……


    陶桃俯到床邊,她胃裏沒東西,隻幹嘔了好幾下。


    她目光看到桌上的茶杯。


    死了,死了就沒有這麽難受了,反正音音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麽死去,這副身體,就在這裏腐爛。


    她雙手並用,掙紮著要下床,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臉頰通紅,眼皮已經控製不住地闔上。


    剛到床邊,陶桃就覺得兩眼發黑,摔倒在床底,陷入昏迷。


    院內,奕安坐在石凳上,一杯杯喝著酒。


    前些天兩人相處的畫麵,在他腦中一遍遍閃過,即使陶桃親口承認那都是騙他的,他還不願相信。


    直到陶桃抱著他,卻喊出奕清的名字。


    “原來都是假的,她騙我。”奕安喃喃道,手緊捏著酒瓶。


    就算知道他們放棄找她,她也要離開,就那樣恨自己麽。


    奕安實在想不通,她為何這樣恨自己。


    從小,沒有人愛他,他也不愛任何人,後麵陶桃來了,他學著去對她好,可她卻投入了自己那個傻侄子的懷抱。


    他第一次愛人,哪裏做錯了?


    莫非是紫陽城的事?他隱約覺得,或許就是那些事。他欺騙了陶桃,傷害了她的朋友。


    那封信,裏麵就有說過。奕安霎時想起,自己先前就被陶桃騙過,那次甚至是她和奕清一起,演戲耍他。


    他又想起那個雨夜,陶桃看著他的失望眼神。


    如果他沒有做那些事,陶桃會愛上他嗎?會在乎他嗎?


    他轉念一想,做了那些事又如何?


    他明明是真心對她好的,他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一個人,在乎到隻想獨占她,哪怕她不愛自己,甚至是恨他,自己也要把她綁在身邊,綁一輩子。


    就因為那些朋友,奕清,她就要和自己決裂,就算被關在閉塞的屋子裏,也不說些好聽的給他麽。


    奕安氣急,迷離的雙眼看向陶桃所在的屋子,他嘭地一下把杯子放桌上,站起身的瞬間,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就這樣步伐蹣跚,踩在棉花上似的,一步步走到屋前,伸手推門,才發現鎖上了,用顫著手指把門打開。


    門被打開,風也吹了進來,蠟燭被打的搖晃,一股藥味撲麵而來。


    奕安臉頰通紅,渾身酒氣,看到了地上的陶桃。


    他關上門上前,把陶桃抱到床上。


    陶桃閉著眼,顯然還在昏迷中,她的燒還沒有退,醒來那樣被折磨,早已受不了。


    看著她帶著病氣,卻依舊嬌媚的容顏,奕安眯著眼睛靠上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問:“阿桃,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陶桃不答,他也不知道她暈了,隻自顧自地說:“先前騙你,是我不對,可你為什麽要一聲不吭地離開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他吸了吸鼻子,把陶桃抱進懷裏。


    “你前些天,明明對我那麽好,你說隻有我,說喜歡我,說不會離開我,為何,為何又要跑,為了他,你什麽都願意說,什麽願意做,是嗎?”


    “你就這麽恨我嗎?恨到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就算待在這裏,也不願意說一句讓我開心的話。”


    陶桃靠在他胸前,也不知聽沒聽見。


    “我想好了,你恨我也好,打我罵我都行,後天就成親,阿桃,阿桃,你怎麽能離開我,我為你舍棄了那麽多,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我求你了,別想著離開。”


    他喃喃自語,竟然有眼淚落下,滴落到陶桃臉頰上,她微微皺了皺眉,還是沒有醒。


    奕安再垂頭看她時,目光鎖定到她的嘴唇上,他抿抿唇,把陶桃放到床上。


    忽然,陶桃醒了,奕安正好湊近她,看到放大的臉,陶桃伸手推他,卻發現手軟的可怕。


    奕安抓住她的雙臂,甕聲甕氣道:“阿桃,阿桃你終於肯理我了。”


    陶桃還迷糊著,一時說不出來話。


    奕安彎下腰,頭靠在她的頸窩旁,聞到熟悉的味道後,他悶悶地說:“阿桃,我求你了,不要離開我,真的不要離開我,你走了,我要發瘋了,我不能沒有你。”


    陶桃聽著他的瘋言瘋語,心裏毫無波瀾。


    奕安抬起頭,雙手撐在她肩膀上側,紅著眼道:“說你喜歡我,快說。”


    陶桃偏過頭,緊緊咬著下唇。


    奕安猛地擒住她的下巴,帶著怒氣道:“說啊!說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就像你前兩日那樣,騙我也好,說啊……”


    陶桃扯了扯嘴角,啞聲道:“我就算死,也不會說。”


    聽見這話,奕安先是目光一滯,隨後抬起頭大笑了幾聲。


    陶桃淡然看著他發癲,隻覺得吵鬧和頭昏腦脹。


    奕安再次垂下頭,眼裏霧蒙蒙的一片。


    “好,你不說,那我就讓你變得離不開我。”他說完,竟然伸手去扯陶桃的衣服,陶桃還沒反應過來,外裙就被扯到胸口處,露出裏麵淡粉色的肚兜。


    奕安的動作頓了頓,喉結下意識滾動。


    陶桃驚住了,大喊著將衣服扯上去,另一隻手去推他。


    一股怒意忽然湧上來,奕安俯下身,親在了陶桃耳邊,陶桃像是被東西刺了一下,渾身打了個哆嗦,尖叫著要他滾。


    奕安不理,甩開她的雙手,撕拉一下把她的外裙給撕成兩半,看著身下嬌小發顫的身子,他下身一漲。


    在他再次俯身到陶桃脖頸邊時,陶桃忽然不動了,隻是胸膛起伏著,一雙杏眼瞪得很大,無聲落著淚。


    冰涼的眼淚沾上他的臉龐,喚回了他一絲清明。


    奕安怔怔地起來,陶桃閉了閉眼,餘光瞥見他腰間,有一個金色的東西,她知道,那是她的簪子。


    霎時,她猛地拿過來,用盡僅剩的力氣刺向他,這速度對於奕安來說很慢,但他喝了酒,還處於愣神中,陶桃突然襲來,他偏頭躲,還是被簪子尖銳的底部劃破了臉。


    簪子上滴落下血,奕安的顴骨旁,赫然有了一條血痕。


    陶桃手舉著簪子,雙眼含淚喘氣看著他。


    奕安不顧傷口,沉聲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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