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府,奕清看著絡繹不絕前來看病的人,臉上布滿了黑線。


    自從桃源城恢複以後,陶桃並沒有閑下來,她的醫者仁心被傳開了,人人都知道了那一個多月日日為他們操勞的姑娘是千機教少主夫人,生的好看就算了,心靈也極美。


    不少人來找她看病,陶桃自然是開心的,無論大病小病她都樂意看,隻是苦了奕清,雖然不樂意看到陶桃這麽累,但還是很支持她,藥材都是幾車幾車的從外麵拉來。


    人終於走完了,陶桃剛緩口氣,奕清就像麥芽糖似的黏上了她。


    “阿桃,桃源城醫師這麽多,不用你天天這麽勤快。”他抱住陶桃的肩膀,有些不滿地嘀咕。


    陶桃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們信任我嘛。”


    奕清胸膛寬闊又厚實,她幹脆直接靠了上去,將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了他:“阿清,等你拿到玉簡後,我想培養一批醫師,然後開很多家醫館,你覺得呢?”


    奕清將頭靠在她肩膀上,甕聲甕氣地說:“我當然願意了,阿桃做什麽我都會支持,我隻是擔心你太累了。”


    還有沒有時間陪他。


    “我不會累。”陶桃很肯定的說。


    她心裏想的是,在自己走之前,盡最大努力給奕清留下一些東西,也是想幫一些孩子,如果他們從不了商當不了官,還可以學醫呀!就當是她來過這個世界的證明吧。


    陶桃想著,眼神不禁黯淡下去。


    奕清還以為是她不開心,連忙道:“我知道了,等到了白虎城,阿桃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嗎?”


    陶桃收起悲傷,笑著用手撫摸他的臉頰,開玩笑道:“那錢阿清來出。”


    “當然了!”奕清猛地抬起頭,把陶桃嚇了一跳。


    她見他自信地說:“到時候我們成親,府裏財務都交給阿桃。”


    他俯首貼近陶桃的臉頰,又道:“無需阿桃費心管理,隻是想用就用。”


    陶桃紅了臉,奕清現在這麽會了嗎!?


    阿爍從外麵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


    “少主,是南門劍送來的。”阿爍雙手遞上,端端正正地站到一旁。


    奕清粗略看了幾眼,眼裏的譏諷之色越來越重。


    “哼,這南門劍倒是有點眼力見。”奕清將信遞給陶桃,轉手將信封丟到了桌子上,從裏麵掉出一張巨額銀票。


    陶桃拿過信看了幾眼,道:“南門劍這是要求和的意思。”


    奕清頷首,伸手將陶桃摟緊,語氣很冷:“不可能,他們敢做傷害你的事,就必須付出代價!”


    陶桃了然,她道:“隻怕南門劍不止這一個想法呢,畢竟你們凶名傳得那麽開,估計他們會做二手準備。”


    “沒錯。”奕清認同的說,“一會我們找他們商量一下。阿爍,你去告訴夏侯羽他們,晚上來奕府一聚。”


    阿爍拱手彎腰:“是,少主。”


    ——


    青龍城夏侯府內。


    秦烊看著小丫鬟手裏的蓮子羹,有些驚訝地問:“是夫人親手做的?”


    小丫鬟點頭,道:“對,夫人剝了一個下午呢。”


    秦烊垂眼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羹湯,像是明白了什麽,他彎了彎嘴角,道:“好,放這裏吧。”


    丫鬟走後,他盯著羹湯看了半晌。


    蓮子蓮子,可惜他和阿靜沒有一子半女。


    她是在怪自己麽?如果不是自己身體這麽差,她便不會做到這一步。


    秦烊蒼白的臉已經毫無血色了,他拿出紙筆,寫下了一封信,是給他侄子夏侯羽的。


    ……懇請羽兒,念在她為夏侯家操勞半生、殫精竭慮,勿要對她下重手,可放她回溪揚老家,度過此生。


    他以玉簡的信息為酬,希望夏侯羽能放她一條生路。


    最後一句寫完,他蓋上自己獨有的印章,將信壓在他平生最愛看的一本雜集裏。


    待他死後,夏侯羽肯定會來他的書房整理他的遺物,到時候他就會看到這封信。


    秦烊打開抽屜,裏麵是他為夏侯靜畫的畫。


    最下麵的一幅,是他認真裱起來的,上麵是年輕時候的他和夏侯靜。


    二人坐在涼亭下,夏侯靜和他共看一本書,她嬌俏明媚,自己也還是個白麵書生。


    一切都過去了,時間如白駒過隙。在家族、人性、身體和心理的壓迫及摧殘下,他馬上要度過這悲慘的一生。


    他將畫掛到屏風上,最後細細凝視了半晌,轉過身將蓮子羹一口悶了下去,幾乎沒有半分猶豫。


    他邁著踉蹌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臥房,躺到了床上。


    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好像看到床邊走來一道身影。她身量纖纖,穿著綠色的小襖和乳白色的下裙,手裏拿著繡著夾竹桃的團扇,笑盈盈的朝他走來。


    “小烊子,你怎麽老躺床上,我們去玩啊。”


    秦烊眼角滑落下淚水,抬手想去抓住這虛影,卻終究是一場空。


    他早已接受了現實,薄唇輕啟吐出最後一句話:


    “阿靜,我不怨你。”


    ——


    南門劍的人在次日晚上到達了桃源城,他們不敢耽誤,一路騎馬飛奔而來。


    韓老和韓柳依先去了客棧,南風君他們需要先去見四人。


    由於他們並沒有收到回信,他們隻能選擇先去距離他們最近的夏侯府。


    他們帶了一隊人馬,卻在進夏侯府時被告知隻能他們進去。南風君三人無奈,隻好讓他們先退下。


    待他們進去後,阿爍突然帶人出來把這隊人給捉拿了回去。


    一夥人就坐在大堂等著他們來。下人把他們帶了進來,看到屋子裏坐著的一群人,一時怔住了。


    他們並沒有真正見過幾人,坐在右邊的應該是夏侯羽,他旁邊那位氣質清冷的姑娘倒是完全沒印象,想來是江湖傳的那位。


    而坐在兩邊的人,憑著江湖對他們的傳言,想來那位穿著白衣,看起來比另外三人稍微和善點的就是裴玄溪。雙手環抱在前麵無表情打量他們的是奕清。毫不掩飾一臉譏諷的必定是顧淩。


    而他們旁邊的姑娘,也是沒有見過的生麵孔。


    南風玉咽了咽唾沫,這四人明顯不好對付,看來不僅要費口舌了。


    “南門劍的三位掌門?別來無恙。”待三人走上前,夏侯羽率先開口,擱在桌上的手臂伸出兩指支撐著頭,笑裏明顯帶著戲謔。


    “想來閣下就是夏侯公子了。在下南門劍門主,南風君。”他拱手彎腰,隻覺得背後不受控製的發出冷汗。


    就現在的布局,幾人呈現出一種包圍的趨勢,他們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南風君,我記得你。”夏侯羽看著他,“你的劍術好像也不錯,要不我們比比?”


    孟音和許箏差點笑出聲,和夏侯羽比劍,那不是找死嗎?


    南風君訕訕一笑,說:“不敢,夏侯公子的劍乃天下第一,我隻會些三腳貓功夫。”


    “是嗎?”夏侯羽站起身,緩步向三人走去。“嘩”的一聲,他抽出劍對準了南風君。


    “你說不敢?那怎麽還有膽子在背後搞那些小動作!?”


    南風君被他鋒利無情的劍嚇到呆在原地,南風玉將他拉到身後,額頭上都是冷汗。


    就連路上還叫囂著的南義也被夏侯羽冷冽的神情鎮住了。


    “夏侯公子!有話好好說,現場有幾位姑娘在,直接見血恐怕對她們也不好。”南風玉有些顫顫巍巍地道。


    夏念適時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三人清晰地看到夏侯羽在麵對她時,眼神裏的殺氣瞬間消失,劍也被他收了回去。


    “南姑娘說的對,大晚上的見血不好,我想三位肯定有好些話要對我們說,對吧?”夏念銳利的眼神掃過他們,明顯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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