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鶴羽收拾好自己,換上家居服出來下樓時,商時序已經坐到了餐桌前,那束剛剛亂了他心的花這會被馮嬸給拿了出去,按照商時序的吩咐,將花枝修剪整齊,然後找一個好看的花瓶,放在一樓最顯眼的地方。


    見人下來,商時序抬眸睨了一眼,司鶴羽不知怎麽的縮了一下脖子。


    乖覺的坐到了商時序旁邊的位置,晚餐十分的豐富,商時序請的廚師還是十分的有水平的。


    司鶴羽不是那種每日每餐做好等著人回來的主,再說了,請了人,自己能不做就不做。


    很多東西貴精不貴多,司鶴羽偶爾一次表現就足夠不錯了。


    司鶴羽討好的給人夾菜,商時序冷哼一聲:“你這是無事獻殷勤?”


    司鶴羽暗自腹誹,還不是因為你那臉和臭雞蛋一個色,一看就是不高興,自己哄哄你。


    “沒啊。”想了想若是直白的在這個地方說剛剛自己為何躲著他的話題,司鶴羽有點說不出口,商時序也真是的,兩個人關上門在臥室,自己沒拒絕過,但大庭廣眾的,自己是真不行。


    司鶴羽絞盡腦汁的轉移話題,頓了頓又想起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的玻璃房子:“時序你知道麽?園丁叔叔說,今天移栽回來的花,等過段時間盛開的時候,五顏六色的,會很好看。”


    商時序默不作聲的接受司鶴羽的投喂,看司鶴羽剝蟹實在費勁,自顧自的拿著拆蟹的工具給司鶴羽拆了一隻蟹。


    司鶴羽小口吃了一口,立刻眼睛亮亮的看著商時序:“這個好好吃。”


    在大晉時,司鶴羽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蟹,有一個鍋那麽大。


    更遑論吃了,所以根本不會拆蟹,商時序連拆蟹的動作都十分的優雅。


    看司鶴羽腮幫子一股一股的吃得十分的開心,氣悶的感覺少了不少,還會給司鶴羽找理由了,這人就是臉皮薄,下次還是自己遷就他吧。


    司鶴羽在家時就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畢竟威遠將軍府,都是些大老粗,就出了司鶴羽這麽一個清貴小公子。


    飯桌上也是一家人難得齊聚的時光,自是樂嗬嗬的問上三兩句今日發生的趣事。


    司鶴羽飯量不大,但因為不會嘴裏包著菜飯和人講話,所以吃得格外慢,商時序從沒覺得自己竟這般有耐心。


    聽著司鶴羽和他講今天做了什麽,三不五時的還會應上一兩聲,大大的滿足了司鶴羽的傾吐欲。


    待一餐飯結束,商時序才想起要和司鶴羽說明天回老宅的事情。


    “明天商重……我父親叫我們回老宅吃飯。”


    司鶴羽擦了擦嘴,覺得商時序剛剛停頓的片刻要說的應該是他父親的名字,兒子稱呼父親直呼其名。


    這在司鶴羽來說是十分沒有孝道的事情,尤其是大晉還是個以孝治國的國家。


    但想起當初司遠寧和寧清他們說的那些,司鶴羽又說不出其它的什麽來,爹爹也曾經說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商時序小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司鶴羽難以窺探,但總歸來說能讓一個孩子如此言恨血脈父親。


    肯定是有什麽不值得原諒的事。


    爹爹說,孝順長輩是應該的,但不能愚孝,一個人應該要有判斷是非的根本,而不是一味的盲從。


    尤其是商時序一提起自己父親,那壓根掩蓋不住的厭惡,讓商時序說完那句話後,肉眼可見的不高興起來。


    司鶴羽抿抿唇,雖然這麽說不好,但自己到底是商時序的丈夫,應該和商時序站在統一戰線。


    “可以不去麽?”


    商時序扭頭看了一眼司鶴羽,司鶴羽眸光清澈,不似作假恭維,像是真誠的說出口的:“怎麽?你不想去?”


    司鶴羽擺擺頭,微微傾身離商時序近了一些,拉了拉商時序的袖子:“我感覺你去了不開心,所以我們可以不去麽?”


    幾乎沒有任何感覺的被扯住袖子,但就像是扯住了他的心,商時序垂眸看了看司鶴羽拉著他袖子的手指。


    白裏透著粉,手指修長,但不怎麽大,揪著一小截的衣角,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麽似的。


    商時序伸手覆住司鶴羽的小手,果不其然剛剛還能被完全的扣住,司鶴羽臉立刻紅了,掙紮著想要把手抽回來,商時序用了點力。


    司鶴羽立刻做賊似的到處看,這人好生討厭,老是動手動腳的。


    明明沒有說什麽好聽的話,商時序還是被取悅到了,聲音不自覺的染上悲傷的氣氛:“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我相信,這個理由他也用不了多久了。”


    司鶴羽似懂非懂,但安慰人的話信手拈來:“沒事,我陪著你。”


    商時序聽著司鶴羽這像是保證一般的話,那氣勢洶洶表衷心的模樣,倒不像說的是陪著,像是說我幫你揍他。


    沒忍住輕輕掐了掐司鶴羽的臉頰:“你說的,那我就靠你了。”


    “嗯!”司鶴羽重重的點頭,惹得商時序一陣發笑。


    沈伯和馮嬸在廚房看著,隻覺得這才是溫馨的家庭氛圍,司鶴羽的到來,給這冰冷的別墅注入了一汪溫水。


    讓這冷硬的建築物,有了家庭的溫暖。


    ……


    第二天商時序走前,看著幾乎要趴在車窗上的司鶴羽,沒忍住揉了揉人腦袋:“我下班就回來接你,你白天要是沒事,就讓沈伯帶你出去買點衣服什麽的。”


    司鶴羽對購物的欲望不高,以前在將軍府就是這樣,能在書房寫字看書一整天,不過商時序的好心,司鶴羽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點了點頭。


    商時序招手把沈伯喚來,司鶴羽立刻退到了門邊。


    “和他……講講我和商重城的恩怨。”


    沈伯看了看身後乖巧站著的司鶴羽,點點頭,這樣也好,總比每次去老宅就兄妹兩單打獨鬥的好。


    小姐在的時候還好,至少是兄妹兩,但現在商時真開了一家經紀公司,旗下數不清的藝人,忙得腳不沾地的,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已經很久沒見到了。


    但誰都知道,商時真就是在躲商家老宅的那一檔人,眼不見心不煩,商重城沒皮沒臉慣了,哪怕明知兄妹兩厭惡討厭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往上湊,真是討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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