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下班了,童恩正在辦公室加班寫報告。


    許卉趴在她辦公桌對麵,雙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幹嗎這麽盯著我?看得人毛骨悚然的。”童恩衝她一皺眉。


    “我正在研究你呢。童恩,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有這麽多優秀的男人喜歡你?我觀察了你半天,真的沒看出任何蛛絲螞跡。但是,根據這半天的觀察,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也一定喜歡你,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就是覺得我會喜歡你,沒有理由,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愛是不需要理由的。”許卉煞有介事地說。


    童恩瞪著眼,用極其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許卉噗哧一聲笑了:“看把你嚇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把心放肚子裏吧,我才不是同性戀呢。”


    童恩明顯鬆了口氣,“別嚇人好不好?一本正經,說的跟真的似的。”


    “人家是在嫉妒你呢,這都聽不出來,白長一副機靈樣。”


    “這會兒聽出來了,下次想表達什麽,直接說,別弄得那麽高深。”童恩笑模笑樣地說。


    “直接說?像老美那樣?看見美女就說,我愛你,你太漂亮了!你真是跟美國人在一起呆的時間太長了,被同化了。中國文化多博大精深啊,這種話,怎麽能直說呢?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那你聽聽我意會的對不對啊。我們許卉大小姐,準備告別單身貴族生活了,對不對?這可是男士們的福音啊!能不能告訴我,那位幸福的人是誰?”童恩慢悠悠地說。


    許卉伸手去撓她,“正說你呢,別轉移話題。”


    “好好好,說我,說我。”童恩最怕許卉這一招。


    “老實交待,你跟鍾嶽是怎麽回事兒?若有半句話不實,立刻大刑伺候。”許卉冷笑著張牙舞爪地說。


    “就那麽回事呀,你不都看見了嘛。”童恩可憐惜惜地說。


    許卉一下子泄了氣,又往桌子上一趴,疑惑地看著童恩:“你以前真的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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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認識,是那次慈善拍賣會認識的。”童恩嘴上說著,腦子裏忽然閃過在馬克西姆那天看到的鍾嶽高大的背影。


    “那你們發展的也太快了。說說,他是怎麽把你追到手的?”許卉眼裏忽地閃過一道光芒。


    “我也說不清楚,他並沒有刻意追我,我們……”童恩自己還沒弄明白呢。


    “不會是一見鍾情吧?“許卉有些興奮地說。


    “一見鍾情?”童恩眼前浮現出第一次和鍾嶽握手時突然心跳過速的情景,真的是一見鍾情嗎?


    “對呀,一見鍾情,太浪漫了!”許卉都被自己的想法感動了。


    一見鍾情的愛情是沒有道理的,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在男女問題上古板保守的童恩,這麽快就愛上鍾嶽的原因。


    鍾嶽固然很優秀,但傑瑞也很優秀啊,而且對童恩那麽一往情深。還有季思明,雖然許卉一再提醒童恩不要愛上季思明,但季思明確實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可為什麽童恩單單愛上了鍾嶽呢?一定是一見鍾情,愛就是愛了,不需要過多的理由。可是……


    許卉的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了一大堆的念頭。


    “童恩,你想過要嫁給鍾嶽嗎?”


    “童恩愣了一下,遲疑著點了點頭。


    “他向你求婚了?你已經答應他了?”許卉又興奮了。


    求婚?童恩想起那天鍾嶽說的話:“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好嗎?”


    這應該不算是求婚吧?


    童恩搖了搖頭。


    許卉又泄氣了。“也是,時間太短了。現在就談婚論嫁還為時過早。可鍾嶽是離過婚的,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感覺應該不太一樣吧?”


    看著許卉一副浮想聯篇的樣子,童恩忍不住笑了。


    “跟什麽不一樣?我可沒有參照物比較。”


    “不會吧?現在可是21世紀,你不會真的一次戀愛也沒談過吧?”許卉驚叫。


    “沒談過。要不然給我講講你的戀愛史,讓我比較比較。”童恩笑意盈盈地說。


    “又跑題,現在是討論你的問題的時間。”許卉板起臉。


    “我的問題已經都說完了,現在該說說你的了。”童恩一臉威脅地看著她。


    “好好好,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許卉立刻投降。


    “行,最後一個,問吧,許記者。”


    “我聽說,鍾嶽和他前妻有個兒子,好像已經四五歲了,這個問題,你考慮過嗎?”許卉認真地說。


    一提到宇豪,童恩的眼睛亮了。


    “這個問題不用考慮,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孩子不是障礙。”


    “你見過他兒子了?”


    “嗯,小家夥非常可愛。”童恩微笑著,那神情像極了母親想起自己的孩子。


    “唉,看起來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好自為之吧童助理。”許卉裝模作樣歎了口氣,起身往外走。


    “回來。”童恩一把把她拉回來,摁在椅子上。


    “老老實實坦白戀愛史。”


    “戀愛史?我哪有戀愛史呀!”許卉眨著眼睛裝傻。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童恩毫不客氣地掐住她的兩肋,許卉一下子癱在椅子上。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心虛地避開童恩的目光,重新趴在桌子上。半天,許卉終於下定決心抬眼看著童恩。


    “實話告訴你吧,我也沒談過戀愛。”看著童恩瞪大的眼睛,許卉聳了聳肩。


    “真的。我是說沒談過戀愛,不是說沒愛過。高中的時候,我曾經暗戀過一個男生,名符其實的暗戀,因為他幾乎就不認識我。”


    “是個什麽樣的男生?”童恩十分好奇。


    “比我高一屆,個兒特高,老戴著一副寬邊眼鏡,籃球打得特棒。那時候真的很傻,總是算準了他上學的時間,然後站在學校大門口裝著也是碰巧剛到,就為了看他一眼,可每次看見他過來心就跳得受不了,又趕緊看別的地方,所以每次看到的差不多都是他的背影。”


    “天啊,乖乖女許卉,還有這種浪漫史呢?”童恩驚訝極了。


    “看,連你都覺得驚訝,這事兒,你要是告訴我媽,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知道我為什麽非要到這兒上大學嗎?因為他考上的就是這所大學。”


    “後來呢?”童恩憧憬地問。


    “後來?後來等我發奮考上這所大學,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真的?不過沒關係,不就是女朋友嗎?你還有機會爭取啊。”


    “唉,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很奇怪。看見他女朋友,我當時特自卑,根本就沒敢跟他打招呼。於是我就發奮減肥,差點兒把自己虐待死,等終於減肥成功了,卻發現,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一看見他就耳熱心跳的感覺了。所以,這段戀愛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結束了?就這麽結束了?”童恩又遺憾又不甘心。


    “就這麽結束了。”


    這回輪到童恩泄氣了,“怎麽能這樣就結束了呢?你連爭取都沒爭取過,怎麽就知道他不會愛上你呢?”


    “物是人非,人雖然還是原來的人,可心情變了。他是否會愛上我已經不重要,關鍵是我已經不愛他了。”許卉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後來呢?有沒有又愛上什麽人?你可別說沒有男生追你。”


    “有是有,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當初的那種衝動和熱情了。也許是我的真命天子還沒出現吧。”


    “你不會是曾經蒼海難為水吧?”童恩感慨地說。


    “都跟你說了,不管是水坑還是蒼海,根本沒經曆過,所以,很遺憾,我無法為你提供參照物。”


    兩個人都不吭聲了,各自托著腮幫子發愣。


    “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童恩喃喃地低語。


    “誰?鍾嶽?拜托,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腳上的扭傷都好了,他的皮外傷還能沒好?童恩,我發現,隻要一牽扯到鍾嶽,你的智商就嚴重降低。也對,戀愛中的女人,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弱智,很少有例外的。”許卉大感其慨。


    “不對呀,你們倆正在熱戀耶,他的傷好沒好你怎麽會不知道呢?”突然想起,許卉奇怪道。


    童恩托著下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他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忙。這次的事故太突然,好多事都必須他親自處理,我怕打擾他,連電話都沒敢給他打。”


    “唉……”


    許卉長歎一聲。平時又幹脆又灑脫的童恩,這會兒看起來就像一個幽怨的小婦人。


    “鈴……”


    一聽就知道是童恩的手機響了,她不喜歡那些花哨的彩鈴,一直用這種最原始的電話鈴聲。


    童恩拿起手機一看,臉上頓時光彩照人,不用問許卉也知道,一定是鍾嶽打來的。


    “喂。”


    “童恩,在幹什麽?”


    “在加班。”


    “加班?還在辦公室呢?一定還沒吃飯吧?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接你,一起吃晚飯。”鍾嶽的聲音立刻精神起來。


    “你也還沒吃飯?”


    “我也在加班,剛忙完。想你了,打電話想聽聽你的聲音。”


    童恩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看了許卉一眼,“許卉現在和我在一起呢,嗯,腳傷已經好了。”


    “那正好,一南跟我一起加班也沒走呢,上次的事還沒跟許卉當麵道歉,一起去吃飯吧,也算是給許卉壓驚。”


    “好啊,那我們在辦公樓前麵等你,別開快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童恩滿麵春風地對許卉說:“鍾嶽說請你吃飯,一會兒來接咱們。”


    “請我吃飯?還是免了吧。”許卉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為什麽”,童恩奇怪了,許卉最喜歡熱鬧了,季思明每次請客她都欣然答應,今天是怎麽了?


    “看你們在電話裏卿卿我我的樣子,我要去了,不成世界上最大最亮的燈泡了,還是免了吧。”


    童恩的臉又紅了,“說什麽呢?誰卿卿我我了?再說,就是當燈泡也不光你一個,林一南也去。”


    “林一南?他也去?你饒了我吧,碰上他我準倒楣。”許卉立刻皺起眉頭。


    “許卉,別這樣。那天他也不是故意的,後來又送你上醫院,又送你回家,表現挺不錯的,也算將功贖罪了。”童恩走過去推著她。


    “你還好意思說?一看見鍾嶽,立刻撲上去,把我這個扭傷了腳可憐的朋友扔在一邊,典型的重色輕友。”


    “許卉……,人家當時,不是太著急了嗎?”童恩的臉憋得通紅。


    “好了,逗你


    玩兒呢。鍾董事長請客,不去?那我不虧大發了。今天要好好宰他一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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