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的辦公室裏。


    傑瑞隨意地靠在寬大的辦公桌旁,看著麵前的童恩。


    童恩手裏拿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長窗前俯瞰著窗外鱗次櫛比的建築,陽光穿透玻璃幕牆盡數地灑落在她身上,強烈的光線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眩目的光圈,刺得她隻好半眯著眼睛。


    如此熟悉的畫麵讓傑瑞想起了他們初次相識的那一幕。


    學校圖書館高大的台階上,一個美得有點不真實的東方女子站在十月的陽光下,秋日明麗的餘輝給她周身罩上了一層淡橙色的光暈,她半眯著眼睛,懷裏抱著一大摞剛借的圖書,那情景讓傑瑞健康的心髒停跳了好幾秒。


    “你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不要別人幫助。”


    傑瑞略帶失落的目光寵溺地看著她。


    童恩回眸一笑:“這是我的祖國,我前二十年都是在這裏生活的,你還怕我丟了不成。”


    “那你至少要給我打個電話,你到好,連手機都關機了,根本沒有辦法聯絡到你。”


    “sorry 傑瑞,我把手機換成國內的號了,原來的號在這裏一打就是國際漫遊,多貴呀!”童恩有些賴皮地說。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傑瑞攤開兩手無可奈何地說。


    童恩深感歉疚地笑笑,轉身望著窗外。


    她怎麽能不知道傑瑞對她的關心呢。但是她不能對他說,她是故意關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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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了,原本以為早已愈合的傷口,在飛機降落的那一瞬間,又被血淋淋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走出機場,她勉強撐著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改了日期,晚兩天再回去,然後就關了手機,切斷了一切與外界的聯係,獨自一人蜷縮在賓館的房間裏,默默地舔試著血肉模糊的傷口。


    兩天後,當她神采奕奕地站在母親麵前燦爛地微笑時,她知道,這個傷口是永遠也無法愈合了。


    傑瑞有些心疼地看著窗前纖瘦的背影,不知為什麽,感覺回到中國的童恩失去了在美國時的爽朗和歡快,挺直的背影看起來似乎有些淡淡的哀傷。


    傑瑞感到困惑了,不知道自己執意地把她調回中國是不是做了一件錯事。


    “當,當”兩下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傑瑞收回有些煩亂的思緒,轉身看著門口。


    許卉拿著一遝文件走了進來。


    “Mr.桑頓,你今天中午約了深誠公司的沈總經理一起吃午飯,這是你昨天要的資料。”


    “天那,我怎麽給忘了。許,請你替我打電話給沈總經理,就說我有事隻好改期了,非常抱歉。”


    許卉有些為難地說:“已經快十一點了,現在再打電話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傑瑞思考了一下說:“好吧,我親自給他打電話。”說著伸手去拿電話。


    “傑瑞。”童恩叫住了他。


    “傑瑞,你已經約了人家,怎麽能隨便就改呢?這可不像是你的工作作風。”童恩笑著搖頭。


    “可是你今天剛到,我必須要給你接風,洗塵。”傑瑞一手拿著電話,固執地說。


    童恩笑了,“你到是很快就入鄉隨俗了。我又不走,你這麽喜歡請客的話我隨時樂意奉陪。”


    傑瑞猶豫著,最終放下電話,“那好吧,就聽你的。”


    “童恩,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房間的右邊第二間,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工作了。”


    “傑瑞。”童恩指指許卉放在桌上的文件。


    “離約會還有一個小時,你想什麽都不知道的去和你的合作者閑聊嗎?辦公室請許秘書帶我去就可以了,你現在應該安心工作了。”


    “好吧。”傑瑞無奈地拿起桌上的文件。


    “許,請你領童恩去她的辦公室,看看她還有什麽需要,立刻告訴我。”


    “好的。”


    許卉答應著轉向童恩,“童助理,咱們走吧?”


    “好。”


    童恩放下咖啡杯,兩個人一起向門外走去。


    剛走出門口沒幾步,傑瑞從門裏衝了出來:“許卉,馬上替我把晚上所有的約會取消,另外,替我在馬克西姆訂兩個位子,晚上7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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