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沒用的,他現在就是想故意冷暴力結束這段關係,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不合適的,這樣倒也是好的,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從失戀中的陰影走出來。”


    聽著許枝說的這番話,程以蔓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對於許枝的失戀,她也是束手無措。


    沒有人可以參與到別人的感情生活中。


    她連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團糟,又怎麽去管別人的事情。


    那一晚,程以蔓安慰了許枝很久,直到把她哄睡著,最後才安心下來。


    而方秋煙也知道程以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為比賽的事情做著練習,也知道她最近失戀,怕程以蔓想不開,專門把她叫出來玩一晚上。


    程以蔓本來不想去的,但是經不住方秋煙認真的教育她:


    “難不成你真的是為情所困?”


    “……”


    見狀,程以蔓隻得陪她一起出去。


    見到程以蔓的人都從她的臉上察覺不出來失戀的影子,但方秋煙卻是知道,程以蔓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的人。


    有些難過,是不想給展示給外人的。


    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並不是不說出來的難過,就不是難過了。


    所以她才想把程以蔓叫出來放鬆一下,要是一直那麽壓抑著,她也怕程以蔓會想不開。


    雖然按照程以蔓的性格,並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方秋煙最近運氣不錯,簽了一個公司,接了好幾場商演,手裏麵錢也比較富裕,所以很是義氣的請程以蔓在一個花銷不少的ktv裏麵消費。


    為了好朋友的心情,她這次也是出血了。


    程以蔓到門口的時候,方秋煙給她發消息,說是自己已經在包廂裏麵等她了。


    她回了句:【馬上就到。】


    之後便收起手機往裏麵走去。


    她穿過長廊,正準備拐彎的時候,忽然看到走廊盡頭那邊走過來幾個人。


    最中間的男人,身形頎長,五官有著精致冷淡的矜貴氣息。


    程以蔓腳步忽然停頓下來,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後退。


    這種時候,他們二人本該是不要再見麵的。


    伴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謝堰時也看到了程以蔓。


    他冷淡的眼眸隨意的掃了她一眼,像是不認識一般,然後就要轉身進入旁邊的包廂。


    然而,在他進包廂的前一秒,程以蔓喊住了他。


    “謝堰時。”


    男人身影微頓,冰冷的佇立在原地。


    謝堰時旁邊的人打趣的看過來,問道:“你認識?”


    謝堰時不耐煩的瞥過去一眼,“你們先進去。”


    等到那幾人進去之後,謝堰時轉身,身影慵懶的靠在牆邊,“你認識我?”


    “……”程以蔓不願意跟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指尖捏了捏背上的包,認真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謝堰時嗤笑一聲,然後指尖隨意的撥弄著銀質打火機。


    “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大又不講理,分手了說不聯係的人是你,現在要主動跟我說話的又是你。”


    “怎麽,程以蔓,是這些年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覺得把我當條狗很有意思?還是說,你也享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


    他說話帶刺又嘲諷,程以蔓抿唇,不打算跟他互懟。


    “你最近跟董琛有聯係嗎?”


    謝堰時怔了下,然後眸中又有一抹怒光出現。


    他還以為程以蔓有什麽話要跟他說,結果一開口,提的就是別的男人。


    謝堰時覺得自己很有理智了,他現在看到她那張平靜的臉龐,就有一種想要撕碎她平靜的衝動。


    但很快,謝堰時勾了勾唇角。


    “有啊。”


    “怎麽了?”


    程以蔓緩緩道:“他跟許枝好像要分手了,如果你跟他還有聯係的話,能不能幫我轉達一句給他,希望他像個男人一樣,不要對感情這麽不負責任,無論是想要分手還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可以直接說,不要用冷暴力這種方式來解決,畢竟在一起那麽久,他這種行為很過分。”


    謝堰時見程以蔓話語中有暗含的怒火,隻覺得諷刺。


    對別人的事情,她倒是上心。


    那對他呢。


    她有上心過嗎。


    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手就分手,她跟董琛有什麽區別。


    於是,謝堰時眼尾向上撩動了一下。


    “抱歉啊,我不是喜歡管閑事的性格,如果你有什麽想跟他說的,可以直接跟他說。”


    “我聯係不上他,如果可以找到他,我也不會找你。”


    這話不知道戳到了謝堰時哪根敏感的神經,他直勾勾的盯著程以蔓看了會兒,然後有些惡毒的開口:


    “你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畢業分手不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嗎,你前腳剛甩了我,後腳又來批判別人,是不是有點雙標了?”


    程以蔓快聲道:“那不是一個性質。”


    謝堰時:“是嗎。”


    他懶懶開口,“那就跟我沒關係了,董琛想怎麽玩那是人家的自由,我也管不著,而且兩個人也沒結婚,你有什麽資格控訴人家?”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


    謝堰時說這話,帶著很強烈的個人情緒。


    程以蔓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忽然很是冒火。


    他身上帶著酒味,襯衫領口鬆開了一顆,身上還有些濃鬱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是沾染了誰的味道。


    包廂裏麵熱鬧非凡。


    這是屬於他的世界,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一片熱鬧,永遠有人陪他玩,永遠有人哄著他。


    走了一個她,會有無數個程以蔓撲上來。


    而且。


    謝堰時也從來都不是會虧待自己的性格。


    看著他這副模樣,程以蔓咬唇,然後撇開眼睛,低聲道:


    “怪不得你們是朋友。”


    話音落下。


    對麵安靜幾秒。


    謝堰時聲音嘶啞的問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事。”程以蔓見跟他說那些沒什麽用,便不準備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許枝,她今天就算看到謝堰時,也不會主動跟他搭話。


    程以蔓:“你朋友還在等你,我先走了。”


    就在她轉身要走之際,謝堰時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的把她抵在牆邊。


    “你跟我在一起那麽久,才發現我是這種人?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我本來就是這種人,後悔也晚了。”


    下一秒。


    一個帶著威士忌味道的吻便粗魯的侵襲下來。


    謝堰時從來沒有這麽強吻過她,像是帶著報複,帶著不甘。


    他想要讓她痛,並且十分痛恨她此刻的平靜。


    她越是平靜,他就越是惱火。


    男人溫熱的舌探進她唇內,略帶挑逗的探索了一圈,然後用力的吮吻她,手掌嵌在她肩膀上,感受著她肋骨上方柔軟的飽滿。


    他跟她貼的很近,甚至想要就這麽把她扣在這,讓她再也沒辦法說分手。


    程以蔓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謝堰時這個樣子,像個發.情的野獸。


    她最後實在是沒辦法,用力的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謝堰時吃痛,然後放開了她。


    緊接著,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到他臉上。


    “啪。”


    清脆的一聲。


    謝堰時臉頰偏到一邊。


    程以蔓用了很大的力氣,眼眶微微濕潤。


    他本就皮膚冷白,所以這個巴掌在他臉上很快的就顯出了印子。


    五個手指。


    清清楚楚的印在臉上。


    謝堰時沉默了半晌,然後舔了下唇角,閉了閉眼睛,諷刺的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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