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來不及想到其他的,因為白溯月已經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溯月幽幽的睜開雙眼。看到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她動了動手指,摸到了冰冷潮濕的地麵。


    這裏,像是一間密室。她身上並沒有其他束縛,像是被人直接放在這裏的。


    但周圍暗無天日,白溯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而且看起來,這南夜國同樣的暗室肯定也不少。


    她微微感覺到有些發冷。就算身上穿著狐裘大衣,也完全遮擋不住那滲透到骨子裏的冰寒。


    暗室的空間不算太大。可也不小,至少白溯月在微弱的光亮之中摸索半天,才能將這裏的細節摸透。


    在整個暗室中央,擺放著一把桌椅。一切設施都十分簡單,但是在暗室旁邊的牆壁上,還有一道大門。


    隻是大門被封死的。隻有大門旁邊一個巴掌大小的空洞。能夠從這邊看到外麵。


    白溯月好奇的透過洞口看了過去,驟然見到了一片明亮的光彩。


    她旁邊的房間之中,像是擺滿了明亮昂貴的夜明珠,所有的牆壁上,都鑲嵌著不知道多少光芒璀璨的寶石。


    和她所在的陰暗地方不同,隔壁是一個十分明亮顯眼的房間。


    雖然明亮,可是白溯月明顯感覺到,所有的寒冷都是從這間暗室之中傳遞過來的,這樣的認知,讓白溯月不由的對旁邊那間暗室產生了一些好奇。


    她推了推門,發現紋絲不動。


    但這完全沒有打消白溯月的念頭,她忽然猛然抬起腳,狠狠的揣在了大門上。


    砰的一聲,堪稱地動山搖。


    她本來就力氣大,這一腳雖然沒有將大門踢開,但卻有明顯的鬆動。


    像是得到了鼓勵白溯月不怕疼一樣一腳一腳踹在大門上,大概踢了十幾腳左右,大門終於被白溯月給放倒了。


    看到門口隨著光芒的闖入明亮起來,白溯月也看清楚了自己所待的房間,這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她更不知道炎墨遲去了哪兒。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連她都昏迷被抓丟在這裏,炎墨遲一定……也被關在哪裏。


    千算萬算,她沒有想過,君禦是真的在騙她。


    白溯月心口微微發涼,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長了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眼,對人做事也都會警惕萬分,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過君禦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究竟要做什麽?


    他還是南夜國的皇帝,如果不想退位讓賢的話,自然還可以做他的皇帝,他這樣抓起她和炎墨遲,甚至連白君燁都不放過,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惜的是,縱然白溯月心中有千般疑惑,也都沒有辦法得到回答,她唯一知道的是,君禦絕對不是能夠相信的人。


    她早就該想到的,那些禁衛軍,哪裏有可能都聽從別人的,君禦才是南夜國地位最高的人,也就隻有他,能夠吩咐禁衛軍做什麽。


    虧得她之前對君禦十分信任,結果,竟然自己被燕子啄了眼睛。


    收回心思,白溯月此時邁步出了小黑屋,來到了那間十分明亮顯眼的,十分寬敞很大的暗室。


    這間暗室之中,除了牆壁上鑲嵌著的無數珍寶,就屬中間擺放著的一樣東西最為吸引人。


    白溯月不由得,被正中央那口晶瑩剔透的棺材所吸引了,腳步微微一動,不由自主的開始向著前方走去。


    冷意越來越濃,白溯月卻仿佛什麽也都感覺不到了,她臉色有些蒼白,呼出來的熱氣,在空氣中化為一道煙霧。


    一步一步來到冰棺旁邊,白溯月隱約透過透明的棺材,看到了裏麵躺著的一個人影。


    從冰棺上顯露出來的顏色,白溯月可以看的出來,那棺材裏麵躺著的,是一個女子……


    她湊近了一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冰棺裏麵的人,就連嘴唇被凍的有些青紫,都完全沒有察覺。


    透過有些模糊不清的冰麵,白溯月的視線總算將裏麵的人麵容看清晰,可這一看,讓白溯月的呼吸仿佛都要窒息了。


    五歲以前記憶之中那張模糊的臉逐漸出現在白溯月的腦海之中,變得越發清晰起來,白溯月站直了身體,渾身僵硬的後退了兩步。


    然後,腳下一軟,若不是旁邊有扶著的東西,恐怕已經坐在地上。


    為什麽?


    為什麽她娘的屍體會出現在這裏?


    白溯月微微張開唇角,瞪大雙眼,目光之中的波瀾閃爍不斷。


    突然間,身邊像是傳來了什麽人低沉的說話聲。


    「你都看見了?」


    那聲音低沉清冷,還帶著白溯月較為熟悉的音色。


    那人穿著一身龍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白溯月心髒越發冷了,警惕的看著走下來的君禦,一臉敵意。


    君禦邁步來到冰棺旁邊,輕輕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帶著一如既往的慈愛表情。


    「月兒,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將你怎樣,也定然不會傷害你分毫,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父皇會讓和炎墨遲那小子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無憂無慮!」


    白溯月看著君禦臉上熟悉的笑,卻隻覺得詭異異常,那笑容配著周圍的寒氣,冷的白溯月心中打顫。


    她忽然想到,如果她娘秦蕭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帶著孩子遠走他鄉,就算到死,都不願意去見那人一麵。


    想必,她娘有什麽秘密一直藏在心裏,從來未和別人說過,甚至白震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溯月忽然覺得,她娘隱藏身份,從南夜國跑到天風,根本不是為了躲避阮家的追殺,而是單純的為了躲避一個人。


    君禦!


    隻是她想到的實在有些太晚了。


    看著君禦坐在冰棺旁邊,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女子臉頰的位置,那眼底的眷戀和難以形容的複雜情感,就仿佛白溯月當初第一次見到君禦時,對方眸子裏的情緒一樣。


    白溯月後退了兩步,不由得將後背抵在了牆壁上,她閉了閉雙眼,沙啞著聲音說道:「君禦,這才是真正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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