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連忙搖頭,十分恭敬:「就算給老婆子十個膽子,老婆子也不敢呢!」


    炎墨遲微微皺眉。看著老嬤嬤手中的字條。上麵的條目,和剛剛說的一模一樣。


    但是有證據和沒證據,這完全是天差地別。


    如今這兩個人手中拿著他將南夜國的城池隨便送給別人的證據,那麽他炎墨遲。將成為南夜國最大的罪人。


    嗬嗬,還真是極為高明的手段,更知道如何來挑撥他和南夜之間的關係。連帶著小月兒一起。


    可炎墨遲心中什麽都明白,可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小月兒還是要救的。


    他不能。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月兒死在自己麵前,就算負了天下人,他也不能負了她!


    「怎麽,王爺還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炎墨遲眉眼微微一簇。咬破指尖,將血色的手印按在了上麵。


    紙張從馬背上飄落下來,那老嬤嬤就算沒有眼睛。也能感覺到那蒼老容顏上的喜悅之情。


    「好好。既然交易已經完成,龍兒,快救人!」


    那個被叫做龍兒的男子,直接趕著馬車向著旁邊的一處醫館走去,炎墨遲微微皺著眉,抱著白溯月也走了過來。


    「將王妃送到房間之中龍兒自然會給王妃治病!」


    炎墨遲看了看有些狹窄的屋子,微微勾唇:「本王要親眼,看著你們給月兒療傷,若是有一定一點兒的不軌之心,本王會立刻讓你們見閻王!」


    老嬤嬤聞言,淡淡點了點頭:「那是,至於身上那些皮外傷,一會兒老婆子我找幾個醫館的丫鬟來幫著王妃治療,至於額頭上最重要的傷口,就由龍兒親自來,王爺就在旁邊看著好了!」


    見到對方妥協,炎墨遲的神色這才好了許多,他凝視著躺在床上,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白溯月,隻感覺心口都在澀澀的疼著。


    額頭上的傷口很重,重到仿佛一個不小心,那跳動的脈搏就會消失。


    此時的白溯月,脆弱的就像是一碰就會破碎的精美瓷器。


    炎墨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起來深情淡然,可是袖子下的手卻攥的緊緊的,他的雙眼,時刻的凝視著白溯月,一時間仿佛周圍所有的顏色都消失了。


    小月兒臉上的顏色,甚至可以比的上那身白色的長裙。


    上麵點點滴滴的血色梅花印染開來,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


    炎墨遲手中死死的捏著摺扇,看著叫做周龍的男子,將白溯月額頭上的傷口清理幹淨,然後開始用他沒有見過的方式治病,雙眼微微寒氣肆意。


    「若是月兒醒來,有一絲一毫的不妥,本王會讓你們後悔還活著!」


    那威脅的話,讓旁邊的老婆子手抖了抖:「王爺說的哪裏話,既然拿到了王爺的好處,我們當然要金盡心盡力的治療王妃!」


    「隻是,你們要本王怎麽才能相信你們呢?」


    炎墨遲微微揚起了聲調,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若不是白溯月實在太虛弱了,他也不會挺身走險讓這兩個不知底細的人給白溯月治病。


    老婆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王爺隻能相信我們,不然王妃就隻有死路一條,王爺應該感激我們二人會出現在這裏,不然明天王爺看到的就是王妃的屍體了,老婆子說的不對嗎?」


    炎墨遲深深的沉著臉,手指狠狠的捏著桌子,眨眼間,實木桌子的一角,就在炎墨遲的手中裂開掰斷。


    那樣大的力道,讓老婆子的臉皮抽動了一下,不過那雙老臉上卻沒有再多的表情。


    如今的狀況就是,不管前麵有多麽危險,炎墨遲也隻能往前走,而完全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白溯月能夠醒過來,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老嬤嬤坐在旁邊,麵容十分悠然,一邊的龍兒已經將白溯月額頭上的傷口止血上藥,然後給她吃了兩顆藥丸。


    藥丸下肚,白溯月的臉頰明顯紅潤起來,呼吸也相對平穩了許多。


    一旁的老婆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王爺放心吧,王妃的性命已經無礙,如今這承諾,我們已經是完成了,不知道王爺打算什麽時候兌現,別忘了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三天呢!」


    炎墨遲冷笑了一聲:「既然說是三天,那就還有三天的時間,你們有什麽著急的?」


    老嬤嬤一愣,旋即和那個龍兒對視了一眼。


    「王爺可要什麽話都想清楚了,我們一老一少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如果王爺真的做不到,我們也留著後招,隻是害怕王爺到時候逼得我們不得不用!」


    炎墨遲輕輕揚起眉眼,細長妖孽的雙眼緊盯著老嬤嬤的臉:「剛開始還如此相信本王,現在怎麽就這麽著急?」


    老嬤嬤沉吟了片刻,被周龍扶著向著醫館外麵走去:「老婆子知道王爺在想什麽,還請王爺不要多做什麽,按照要求來做,咱們都好,不然的話……」


    老嬤嬤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炎墨遲皺著眉坐在白溯月床前,手指抹在白溯月的脈搏上。


    原本已經虛弱不堪的人,如今脈象已經沉穩下來,這麽嚴重的傷勢,普通人至少十天半個月才能有好轉,就算是白溯月的體質,也要休息七八天的時間,可是如今,躺在床上的白溯月,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了少許,但是看脈象,仿佛隨時都能醒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知道那兩個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簡單,可是至少,也比眼睜睜的看著白溯月現在就死在他麵前。


    炎墨遲輕輕抬起手,輕輕觸碰著白溯月的臉頰,雙眼之中隱藏著無比的柔和。


    如今,他已經算是真正的賣了南夜國,他親手,將這個好不容易守住奪回的城池,親手交給別人。


    可不管他做的對不對,如今事情他已經做了,就算他受到整個南夜國的討伐,那又能怎樣。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冷血無情也罷,他不管做什麽,都會遵從本心。


    「小月兒,本王以後若是無路可走,你會……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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