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珃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好像除了我,還沒有人能將你們逼到這種地步。炎辰呢?」


    炎玉珃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這個名字叫了出來。


    白溯月的心口一疼,她惡狠狠的凝視著炎玉珃的雙眼,手中的刀已經舉了起來。


    「炎玉珃,若是換地處之。你會將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嗎?」


    炎玉珃輕輕凝神,仔細的思考了一陣,緩緩搖了搖頭。


    「我也不會。這麽說來,好像就沒有談的必要了。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用你來交換炎辰的話。炎墨遲會不會同意!」


    一聽到這話,白溯月猛然抬起頭來,她嘴角輕輕噙著一抹淺笑,眼底的流光逐漸消散。


    「你是在做夢嗎?」


    副官立刻站在白溯月麵前。對著白溯月連忙喊道:「王妃快走,這裏屬下盯著!」


    白溯月心口一動,看到副官站在她麵前的模樣。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看了一眼後麵的竹屋。眼底光芒閃了閃。


    炎玉珃想要抓她,簡直門都沒有,如果她沒有一點兒底氣就來到此處,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她向後退了幾步,直接站在了竹屋門口的位置。


    白溯月壓低了聲音對著副官說道:「我數幾個數,立刻跟我一起轉身,動作要快!」


    副官詫異的點了點頭,看到白溯月的眼神,連忙凝重起來。


    「一,二,三……」


    就在三字說出口的一瞬間,白溯月驟然瞪大雙眼,看到麵前原本還在唯唯諾諾的副官,竟然將手中的劍,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副官的臉色十分難看,還有些不安。


    白溯月顯示一愣,看到副官的眼神之中帶著不敢置信的光彩。


    副官微微垂下頭,不敢直視白溯月的雙眼,他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放心,他們不會傷害您的!」


    白溯月十分皺了皺眉,忽然有些想通了。


    想通了那城中的瘟疫究竟是怎麽出現的,想通了為什麽進來之後,那副官身後的小兵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而且剛好還被自己撞見。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一向看起來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副官,竟然是炎玉珃的人。


    「為什麽?」


    白溯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手指忽然微微顫抖了起來,腦海之中的那一幕記憶,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她終於明白為何自己不想讓炎墨遲上山了,還有對這裏為何那樣熟悉,因為當初南夜國被大軍侵占,炎墨遲和她潰敗於此,然後躲在了這山林之中,進入了這林子裏唯一的一間竹屋。


    那場景雖然已經模糊,可是白溯月對最後的一幕,卻記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顆大樹之下,炎墨遲中了一箭,生死未卜。


    那一幕,仿佛讓一切都化為了血色,白溯月親自跑到這裏來找炎墨遲,卻沒有想到,逐漸的將一切都推進了。


    副官滿臉愧疚,挾持著白溯月從竹屋之中走了出來。


    炎玉珃見此,十分滿意的對副官點了點頭。


    「做的不錯!」


    副官微微垂著頭,手中的劍都在顫抖,「既然如此,之前的交易應該已經算是達成了吧,還請炎公子不要言而無信!」


    炎玉珃點了點頭,直接派出來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個瓶子走了過來,副官直接將瓶子拿過來,十分寶貝的放在懷裏。


    白溯月沒有得到副官的回答,可看到副官的模樣,她也猜到了什麽。


    人人都是自私的,也有需要保護和堅守的東西,為了達到一個目的,不管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炎玉珃如此,那個副將如此,就連她,也是如此。


    白溯月什麽都沒說,靜靜的跟著另外一個士兵來都對麵的山坡上,炎玉珃坐在石頭上,微微側目,像是等了她很久一樣。


    「白溯月,如果你能讓紅菱醒過來,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條件,隻要我能做到?」


    炎玉珃輕輕開口,像是說著家常一樣隨意。


    「炎玉珃,能夠救得了紅菱的辦法,也許有很多種,為什麽,你非要盯著我不可呢,先不說你我之間並沒有任何深仇大恨,當年我娘還救過紅菱一命,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炎玉珃淡淡垂眸,臉上滿是無所謂的色彩,那雙精緻的雙眼中,還藏著幾分瘋狂。


    「你說的對,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若是紅菱再不醒過來,就不會醒來了,如果她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白溯月輕輕一笑,眼底暗光湧動:「如果辰辰和墨遲出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炎玉珃,我想你應該理解這種感受,就算將心比心,你也不能為了這個根本不一定有效果的救人方法,就毀了別人的幸福!」


    炎玉珃微微一愣,凝視著白溯月的雙眼。


    他從石頭上站起來,逐漸走到白溯月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溯月,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抱歉,我從來沒有這種覺悟,在我看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那是因為你瘋了!」


    白溯月毫不留情的說完,讓炎玉珃愣了一下。


    白溯月垂下眸子笑了起來:「上次木清說過的話難道你沒聽過嗎,如果當時,我真的因為救了莫英而失去性命,莫英就算醒來,這輩子過的也不會安心!」


    炎玉珃微微凝了凝眸子,他微微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可是,這種事情我怎麽會讓紅菱知道,等到她醒來的那天,我就為她喝下流年醉,讓她什麽都不會想起來!」


    白溯月微微皺眉,詫異的看著炎玉珃,炎玉珃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可是那笑容卻十分刺眼。


    當初方晴夏雖然也這樣過,可是大哥從來沒有想過做這種事情,但炎玉珃卻不同。


    這個人心中有病,而且病情深重。


    那個紅菱究竟是什麽人,能夠讓當年的炎玉珃對她深情到這種地步。


    白溯月心思沉了沉,她知道自己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也不會有任何作用,隻會平白的耽誤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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