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這一句話,讓司徒落的臉色驟然一白,他惡狠狠的怒視著莫英。咬牙啟齒的說道:「你這賤人。說的是真的?」


    莫英輕輕一笑,那聲音從蓋頭下方傳來:「當然是真的,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將處子之身留給你這個人渣?」


    司徒落聽到這略帶嘲諷的聲音。忽然心中湧動著承受不住的屈辱,抬手不理智的對著莫英的臉打了過去。


    「賤婦!」


    一聲怒罵從司徒落的口中傳來,莫英在對方還沒有將巴掌落在臉上的時候瞬間側過身。卻故意給人造成了一種被打倒的假象。


    莫英躺在地上,穿著大紅色的衣服。渾身在輕輕顫抖著。


    要說裝,她莫英比誰都能裝。不然這麽多年的男人是怎麽表演出來的。


    司徒落這一動作,瞬間讓所有人看了過來,他臉色青白交錯,卻不敢將莫英的話給說出來。


    他甚至。為自己一時衝動犯下的大錯有些悔恨。


    見到門口不少客人都站起身,司徒落伸手就要將莫英扶起來,可莫英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司徒落氣的渾身顫抖。他根本就沒有碰到莫英一根汗毛。這人竟然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無恥,無賴!


    他在這麽多年之中,還從來沒有看到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司徒落!」


    司徒家主帶著怒火的聲音漫天壓來,司徒落渾身一顫,他看著對麵的司徒家主,狠狠的咬了咬牙。


    「爹,孩兒知錯,這就將莫英扶起來!」


    司徒落走到莫英身邊,想要將人用力硬拽起來,莫英身形一轉,突然撞在了司徒落的身上,誰也沒有想到,莫英仿佛一個不小心,就將司徒落撞在了火盆裏麵。


    滾燙的熱碳,燙的司徒落慘叫了一聲,他飛快的從炭盆裏麵起來,原本大紅色的喜袍,在屁股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莫英看到這裏,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她雖然是有意的,但卻沒有想到達到這種效果。


    那炭盆的溫度極高,司徒落整個人疼的齜牙咧嘴,扶著旁邊的大門,麵容扭曲。


    司徒落就連殺人的心都有了,疼成這個樣子,他甚至連走路都沒有辦法,可是他還是不想放過莫英。


    「少爺,先讓大夫看看傷勢!」


    司徒家主的臉色沉的仿佛冰冷的海水,整個人浸染在怒色之中。


    「不用,先成親!」


    司徒落惡狠狠的看著莫英,像是要將她咬死一樣。


    站在外麵的人群外,幾個熟悉的人影在人群內晃蕩著,白溯月和炎墨遲並肩站在不遠處看著熱鬧。


    尤其是,看到司徒落那般狼狽的時候,笑得更是不可抑製。


    晏景欒木管沉寂的瞧著前方出現的鬧劇,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司徒落伸手向著莫英抓去,晏景欒的指尖輕輕一動,司徒落隻感覺大腿關節處狠狠的疼了一下,整個人撞在了牆壁上。


    司徒落雖然是商人,身邊有無數暗衛保護,但本身卻不會武功。


    就在此時,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了一個看起來穿著打扮十分神秘的道長,手中拿著拂塵走了過來。


    那些官員見到突然間出現的人物,一臉好奇的凝視著對方,那道長穿過攔截的士兵,直接來到門口似模似樣的算了算。


    「司徒少爺和此女八字不合,根本沒有姻緣!」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在人群之中炸響,司徒家主頓時笑了起來。


    如果門口來的臭道士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是來的卻是皇室之中比較重視的一個人物。


    不管是每年的祭祀,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全都仰仗著麵前這個人。


    白溯月的雙眼微微明亮了幾分,側過頭看向晏景欒的方向,沒想到在莫英這件事上,晏景欒竟然廢了這樣大的心思。


    炎墨遲輕輕彎了彎眉眼。


    「你晏大哥,對莫英倒是很在意!」


    白溯月輕笑了一聲:「晏大哥怎麽想出來的,這種沒有辦法阻止的賜婚,就隻有靠著所有人的輿論來禁止了!」


    想必,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道長本身就不好請來,不知道晏景欒究竟用了什麽辦法做到的。


    「馬道長,您今日怎麽光臨我司徒府了?」


    司徒家主此時已經帶著人走到了大門前,上下將馬道長打量了一遍。


    馬道長何許人也,見到對方的威壓,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低頭。


    「今日貧道路過此地,見到此處怨氣衝天,自然過來看看,卻見到司徒公子落難,特意算了一卦,此女天生含煞,不易嫁娶,若是有違背天意,司徒府定然要遭到一場磨難!」


    白溯月嘴角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側過頭,猛然看向晏景欒的方向。


    她眯著雙眼,滿眼都是不解之色。


    為何這個道長要說出這種話來,一旦傳揚出去,莫英這輩子都不能嫁人了。


    「而且此女天煞孤星,一旦成親,不但克夫,就連男子府邸親人都不會好過!」


    這話無異於等於詛咒,誰娶了莫英就要家敗人亡。


    即便是不信這些的司徒家主,也要掂量著一下馬道長這話語之中的警告和重要性。


    如果娶了莫英,司徒落死了,司徒家敗落了,那也是司徒家自取滅亡的下場。


    將來不但將這老道長的地位抬高了一層,他也用自己家族的身家性命來驗證這老道長所說的話了。


    「司徒家主,馬道長十分有道行,他說的話,您可要三思啊!」


    「是啊,馬道長這話肯定是真的!」


    司徒家主看著站在旁邊一言不發,默默低頭的莫英,心中猜測著對方的想法。


    如果這馬道長真的是莫家找來的,那為何會用這樣狠毒的話語來詛咒自己的女兒。


    看莫英的樣子,恐怕也陷入了震驚當中,也許,這馬道長的話也並非胡言亂語。


    沉吟了半晌,在看到司徒落躺在一邊奄奄一息的樣子,司徒家主的眼底陷入了幾分幽深:「婚事作罷,等到皇上歸來,本家主自有法子去和皇上請旨,讓他講這場賜婚免除。」


    雖然早就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結果,可白溯月卻萬萬沒有想到過程會這樣波折。


    為了不嫁入司徒府,莫英竟然會選擇將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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