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分量,讓炎元翌瞬間停下腳步,渾身僵硬的連一步都邁不開了。


    白溯月詫異的看了一眼炎元翌僵硬在原地的身影。嘴角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王爺可又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


    炎墨遲輕輕搖了搖頭:「炎元翌我還沒放在眼裏。我隻是告訴了他一個實情!」


    「哦?」


    隨著炎墨遲從皇後的院子裏出來,白溯月瞪大了雙眼,滿是好奇的凝視著炎墨遲。


    對方也沒打算瞞著她:「我隻是告訴他,炎玉珃回來了!」


    白溯月聞言。雙眼微微眯了眯,抬起頭,看了一眼皇宮的天空。碧藍色的天空萬裏無雲,可是在這晴空之下。卻也隱藏著難以察覺的危險和預兆。


    「原來如此,炎元翌和炎玉珃。恐怕也是水火不容呢!」


    炎墨遲微微笑著,摸了摸白溯月的頭:「炎元翌這個皇後眼中的養子,一輩子也比不上炎玉珃的身份,跟何況炎元翌早就知道了他母妃的死和玉皇後脫不開關係。他這個大皇子當的有多憋屈,也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白溯月輕輕蹙眉:「怪不得炎元翌心裏如此扭曲,就連自己的孩子死了。他都沒有多看一眼!」


    一想到懷著炎元翌孩子死了的君初含。白溯月心中一陣唏噓,君初含怎麽會想過,她會被自己最愛的人害死?


    那幾個太醫,明明有能力保護住君初含,卻為了打壓她,又或者給炎元翌逃離這裏的機會,竟然讓人親手,殺了她。


    這個男人,有著比石頭還要冷硬的心腸,可怕,可恨!


    「小月兒,炎元翌心狠手辣也並非一兩天了,不過這也並不怪他,從小寄人籬下,他為了在皇後眼前站住腳跟,幫著皇後想了不少害人的主意!」


    「那他也是活該了!」


    白溯月並沒有同情炎元翌的心思,即便他處境艱難,可人不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最起碼做人的良心都不要了。


    那根本就是仗著皇後的勢力在走捷徑,說到底,還是他自己信心不堅定,卻空有野心。


    如果專門從做人的方向來看,同樣野心勃勃,炎元翌還真是比不上風傾城。


    一想到風傾城這三個字,白溯月眼睛微微眯了眯。


    上次是他將那玉佩帶給她的,甚至可以說,故意將她從南夜支走。


    她上次去當鋪問過,那夥計也說過,風傾城來到當鋪就取走了玉佩。


    這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這樣巧合的事情,更何況風傾城還是個瞎子。


    答案之有兩種,一種是風傾城根本沒瞎,另外一種,就是風傾城本來就和那個假裝成顏映柔的女人是一夥的。隻是為了不被人懷疑,才選擇了在當鋪接頭。


    這樣一來,風傾城就十分有嫌疑了。


    「小月兒,想什麽這麽出神?」


    白溯月搖了搖頭:「墨遲,我去找你之前拿到的那塊玉佩,是從風傾城的手上得到的,我害怕他們還有什麽陰謀詭計來針對南夜!」


    炎墨遲皺了皺眉,拉著白溯月坐在了涼亭之中,清風徐徐吹拂,滿亭花香撲麵而來,立刻有宮女準備了糕點和膳食。


    「有你大哥在,南夜應該會相安無事!」


    「嗯,我知道!」


    炎墨遲見到她說的認真,抿了抿唇角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不顧自己身體的打鬥,知道嗎?」


    白溯月輕笑了一聲:「嗯嗯,好!」


    白溯月相信白君燁一定能將一切處理好,她收回心神,眼底卻多了半分為難的色彩:「我晚上還要出宮,去想辦法見木清,如今被禁足了,恐怕很難見到木清了!」


    一聽到白溯月大晚上要去找別的男人,炎墨遲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


    「月兒,你見木清做什麽?」


    見到炎墨遲眼底的狐疑色彩,白溯月瞬間笑了:「王爺放心,月兒的眼光還沒那麽差的看上木清,隻是,早上出來的時候,月兒已經拜了木清為師,為了救大嫂!」


    炎墨遲得知了前因後果,立刻點頭應聲:「好,這幾日每天晚上,我都陪你出宮!」


    白溯月心頭一暖,她就知道炎墨遲會理解她。


    微微一抬頭,白溯月卻對上了炎墨遲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有些詫異的側著頭,將菜夾到了炎墨遲的碗裏,笑得一臉甜美。


    「王爺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月兒?」


    炎墨遲瞬間被這句話拉回了思緒,炎墨遲凝視著白溯月的笑顏,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


    「那剛才……」


    白溯月的話還沒說完,腳步聲從旁邊傳來,涼亭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白溯月不太想看見的人。


    炎玉珃,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炎玉珃輕輕閉著雙眼,站在涼亭的遠處,沒有再接近過來,他雙手背在身後,身邊陪著兩個低頭哈腰的小太監。


    不遠處的兩個路過的小宮女,在看到炎玉珃的時候,不由臉上出現了呆滯的表情。


    那樣張揚的美麗,任誰都很難逃脫對方的手掌。


    白溯月抿了抿唇角,將視線收了回來。


    她看著炎墨遲,臉上沒有絲毫對炎玉珃出現的反應。


    炎墨遲目光劃過一道冷然的光彩,他忽然盯著白溯月的雙眼,輕輕開口:「小月兒,不管炎玉珃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


    白溯月一愣,吃飯的動作頓了頓。


    擦了擦嘴角,她感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好,我當然不會相信!」


    炎墨遲唇角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將筷子放下,挽著白溯月從涼亭上走了下來。隻要得到白溯月的這句答覆,炎墨遲就徹底放心了。


    就算炎玉珃知道一些事情又能如何,隻要小月兒不相信他,就絕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三弟!」


    炎玉珃聽到腳步聲,忽然輕輕開口喚住炎墨遲。


    炎墨遲眼神透著淺淺的冷冽光彩,目光也凝重了幾分。


    之前那琉璃珠的事情,已經讓兩人了解了炎玉珃大半的實力,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麵上那般無害。


    「沒想到你還認識琉璃珠!」


    炎玉珃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來說著之前鬧了足足半天的事情,聽在人的耳朵裏,倒是讓人感覺有些發毛。


    「二哥都能隨便使用,本王認識又算的了什麽,隻是本王有些好奇,這傳說之中,隻有藥宗之人才會掌控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二哥的手上!」


    話題點到即止,炎墨遲毫不猶豫的帶著白溯月離開。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讓這個人和白溯月單獨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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