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百姓站在周圍環繞著畫像指指點點,口中帶著迂腐和不了解真相的辱罵和猜測。


    「這個人看著模樣這麽英俊,原來是個敵軍奸細!」


    「真是可惜了。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是個做這種事情的,膽敢刺殺皇後,當真膽大包天!」


    「是啊,抓到一定要淩遲處死。千刀萬剮才行……」


    城門口的百姓看熱鬧一樣的議論紛紛,卻不知道這些話已經全部落到了白溯月的耳朵裏。


    騎在馬背上,白溯月的五指在拳頭袖子下麵聚攏。一雙眸子裏布滿了陰霾。


    守在城門口的官兵,明顯注意到了和旁邊穿著不同。打扮不同的白溯月。


    「幹什麽的!」


    立刻有人來了興致,看到白溯月精緻絕美的五官。打算上前調戲兩句。


    白溯月身上的血跡已經沒了,又在山下的店鋪之中換了一身衣服,所以看上去和普通女子沒什麽不同。


    隻是那周身上下環繞的氣質,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進城!」


    「想進城是嗎?我看你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快下馬讓我們好好搜身,若是安全了才可以通過!」


    有道是小鬼難纏。遇到這種守門的官兵。白溯月一向喜歡打的他們害怕。


    「哦?搜我?」


    白溯月翻身下了馬,站在那人麵前。


    近在咫尺,完美無瑕的美麗容顏,足以讓這些官兵心血澎湃,這些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女人。


    就好比天上高高在上的月光,可觀而不可褻玩。


    站在最前麵的兩個侍衛被白溯月問的楞了一下,直勾勾的盯著白溯月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我要搜你的身,站著別動!」


    什麽搜身,隻是看到美人之後的公然調戲。


    「怎麽,你一個男人,想要搜我這個小女子的身?」


    白溯月輕輕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馬身上。


    若不是擔心炎墨遲的安危,時間緊迫,白溯月肯定還會和麵前這個小兵好好聊聊。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刁難也實屬正常,白溯月見到那人再次要靠近,毫不客氣的伸出腳,狠狠的踢了出去。


    慘叫聲震耳欲聾開天闢地。


    那幾個官兵瞪大雙眼,看著捂著下身躺在地上翻滾的同伴。


    就在對方愣神的一瞬間,白溯月就已經抓住了機會翻身上馬,來來去去,在門口耽誤的時間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


    那些侍衛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就要拿著兵器去追白溯月,可想到躺在地上那個官兵的下場,一個個立刻將湧動起來的心思偃旗息鼓了。


    那個女子一看就是不簡單的,也就隻有這個守門的色膽包天,活該被人給打了。


    「還不快追,那女人一定是和姦細一夥的,抓住統領一定重重有賞!」


    隻是,他躺在地上喊完了這句話,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搭理他。


    他更是疼的恨不得在地上翻滾幾圈,然而,他這邊的動作已經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見到一向威風八麵的守著城門的官兵被人給教訓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心中拍手稱快。


    就在城門之中起到了極大的混亂之時,一個身影已經悄然隱蔽在人群之內,緊緊的跟上了白溯月的步伐。


    白溯月剛剛牽著馬,走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裏,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她麵前,白溯月猛然抬頭,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晏景欒的影子。


    「晏大哥!」


    晏景欒將臉上的紗帽拿下來,對著白溯月點了點頭,白溯月立刻衝上去,雙眼之中滿是見到親人的喜悅。


    「月兒,木仇受了重傷,皇城之中又下了通緝令,所以還需要你幫上一些小忙!」


    「重傷?」


    白溯月驟然間,瞳孔收縮起來。


    「是什麽重傷?」


    晏景欒的嘴角,溢出一抹淺淺的冷色來:「我和木仇半路上遇到偷襲,那些人武功高絕,我們二人又是單槍匹馬,連武器都沒有帶的上陣,木仇被對方,差點兒刺中了心髒!」


    這一句話,讓白溯月感覺自己置身在寒冰臘月的冰窟窿裏麵。


    「他在哪兒,我要過去看看!」


    她勉強保持冷靜,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手腳瞬間感覺冰冷。


    炎墨遲被人帶走失蹤了,如今木仇又出了這樣的大事,也難怪炎玉珃會說,如今的木仇自顧不暇。


    醫者不自醫,木仇這個醫術高手,可在自己受傷這方麵沒有任何辦法。


    晏景欒的臉色也冰冷起來,還好兩人站著的地方十分隱秘,小巷之中的色彩越來越昏暗下來,天上的太陽也逐漸到了來消失的時候。


    「所以,我來找你!」


    白溯月點頭答應,不敢再停留下去。木仇如今重傷在床,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治療外傷的大夫才行。


    可如今全城戒嚴,她想要在這偌大的京城找到一兩個靠譜的外傷大夫難如登天!


    兩人來到皇城之中,比較偏僻的南山腳下,那裏有著幾間茅草屋,看上去十分破舊潦倒。


    白溯月一想到木仇就躲在這裏養傷,一天之內就因為她出現了這麽大的事情,心裏多少有些難受。


    推開滋呀呀的木門,白溯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牆角處,胸口上還帶著半截弓箭的木仇。


    就在這一瞬間,白溯月感覺莫名的愧疚和痛心。


    不行,她不會讓任何一個親人朋友死在她麵前。


    「晏大哥,木大哥怎麽樣,這種情況過去多久了?」


    「木仇半路回來的時候遭遇了偷襲,弓箭並沒有真的刺中心髒,如果是真的,現在木仇已經死了!」


    白溯月緊咬牙關,原本就有些破裂的唇角,更是開始滲透出血跡來。


    「月兒!」


    晏景欒看到白溯月的表情,心中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妙,白溯月來找他們是因為炎墨遲,但是現在炎墨遲到底在哪兒?


    「月兒,你說炎墨遲出了事情,到底是什麽大事,現在他人呢,你怎麽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白溯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沒有時間回答。


    「木大哥的箭不能不拔!」


    見到白溯月不想提及,晏景欒立刻收回話題:「嗯,不拔的話,我怕傷口會感染化膿,他會活不過兩天,可若是現在拔的那,那箭尖之上的倒鉤,會立刻刺入你木大哥的心髒之中,他會即刻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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