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司徒藍紗用手搖了搖司徒家主的手臂,語氣之中透出一絲撒嬌的意味來。


    司徒家主拍了拍她的手:「你先下去,有些話爹要和白小姐說說!」


    見到司徒家主竟然對白溯月這樣和藹可親。司徒藍紗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爹。您怎麽能對她態度這麽好,這裏可是司徒家,她可是您女兒的仇人,當初她還打了藍紗一巴掌。逼著藍紗下跪,損傷了司徒家的顏麵,您怎麽能放過她!」


    司徒家主眼神冷了冷:「藍紗。你先下去,爹一會兒在跟你說這些!」


    司徒藍紗看到司徒家主像是生氣了。知道再說下去恐怕已經沒了意義。


    她輕輕甩了甩袖子,轉身走出了客廳。卻在出了門口的時候,對著旁邊的兩個丫鬟說道:「等白溯月出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本小姐!」


    「是,大小姐!」


    兩個丫鬟連忙點頭稱是。司徒藍紗一身怒火的離開了這裏。


    整個司徒家的客廳之內,因為沒有了司徒藍紗,顯得安靜了一些。


    白溯月微微挑眉。對這個司徒家主多了幾分好奇。


    司徒藍紗離開了。司徒家主臉上的神色平靜下來,眸子裏,也多了一種老謀深算:「白小姐,你和藍紗那些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將我司徒家放在眼裏,如今又登門來拜訪,可有何事?」


    白溯月聞言,心中自知司徒家主再用這件事來打壓她。


    「我還以為司徒小姐那樣任性妄為,不將人命當回事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原來是司徒家的門風如此,所以才上樑不正下樑歪!」


    「……」


    司徒家主猛然抬起頭來,白溯月這話可還真是尖酸刻薄的厲害,直接將他都給罵了。


    「司徒家的門風,還輪不到白小姐來評斷,你之前做下的事情,顯然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若不是看在三皇子的麵子上,現在本家主應該讓你橫著離開這裏!」


    司徒家主雙眼之中迸發的殺機十分強烈,甚至有一種讓人心口發寒的感覺。


    白溯月輕輕揚了揚唇角:「司徒家主是要殺人的意思嗎,那咱們這次合作可能就談不成了!」


    白溯月沒有絲毫遲疑,轉身就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


    司徒家主一聲低喝,見到白溯月走的這樣決然,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這些事情可以暫時放下,咱們談談正事,既然你如今代表著墨商,本家主代表著司徒家,咱們來談談合作的問題!」


    白溯月頓住腳步,輕輕眯了眯眸子。


    「這還差不多!」


    司徒家主一拍手,旁邊的簾子後麵,走出來了一道身影,男子身材修長,一身淺藍色的長袍,整個人風姿綽約,渾身上下充滿書生氣息。


    隻是那雙眼睛透著十足的精明,整個人神采奕奕。


    「司徒落,見過白小姐!」


    「抱歉,本妃已經成親,如果方便,司徒公子就叫我炎夫人好了!」


    這裏不是天風,也並非南夜,炎墨遲的王爺身份無人承認,可她是他八抬大轎過門的妻子,這點無從改變。


    司徒落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年紀並不大的女子。


    就算到了現在,白溯月也不過才十七歲,在烈焰國,這個年紀還沒成親的你大有人在,司徒藍紗就是一個。


    而這一聲炎夫人,讓人間接的承認了白溯月是炎墨遲妻子的身份。


    司徒落眼神眨了眨,最終去掉了那個炎字,叫了一聲夫人。


    白溯月沒有在意,淺笑著看著他:「司徒家主是想要我和司徒公子說嘛?」


    「落兒在這方麵的能力數一數二,本家主很放心!」


    說話間,司徒家主輕輕的喝了口茶。


    司徒落上前一步,麵容和善,對著白溯月輕笑了一聲,完全不像司徒藍紗。


    「不知道夫人餓了沒有,等到夫人用完午膳,其他的事情再談不遲!」


    「那就麻煩司徒公子了!」


    白溯月沒有客氣,抬起頭十分自然的說了這樣一句。


    她在外麵轉悠了大半天,連一個包子都沒有買到,當然餓了。


    司徒落像是故意和司徒藍紗作對,直接讓人將白溯月的午膳準備好,等到白溯月吃完了,才慢慢開口。


    「藍紗妹妹雖然驕縱了一些,本性卻並不壞,她之所以那樣針對你,恐怕是因為你嫁給了炎墨遲的緣故!」


    本性不壞?


    白溯月心中一聲呲笑,她本來也並沒有對付司徒藍紗的意思,可是司徒藍紗在她婚禮上當眾殺人,將人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看來我與司徒小姐之間八字不合!」


    司徒落笑了笑,笑容十分溫雅,那濃濃的書卷氣息撲麵而來,讓人生出有一種信服之意。


    「白……夫人!」


    司徒落的聲音頓了頓,眼底閃過淡淡的流光。


    「墨商是三皇子一手創造起來的,他當真捨得讓你做主?這件事理所應當他親自來商議,沒想到為了給你撐場麵,讓司徒家忌憚,將大權放在了你身上!」


    若是白溯月空口白牙,司徒家絕對不會相信炎墨遲會將這麽多年的基業都交給白溯月,可是白溯月手中卻拿著玄鐵令。


    那令牌一共隻有兩塊,一塊是炎墨遲常年攜帶的,另外一塊,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動用。


    現在,竟然交給了白溯月。


    司徒落上下將白溯月打量了一番,仔細的凝視著白溯月的表情,隻等著她的答案。


    白溯月輕輕將被子放在桌麵上,發出了哢噠一聲的輕響。


    「你司徒家,想要大量的鐵器,隻有墨商才能做到!」


    白溯月勾了勾唇角,眼底卻帶著極為自信的神彩,即便是麵對司徒落寸寸逼問,她依舊應付的悠然自得。


    她向來不喜歡管這些事情,但到了必要的時候,不代表她管不了。


    「對,若不是隻有墨商有這麽多的鐵,你覺得,你能這樣安穩的待在司徒府嗎?」


    司徒家主之所以讓白溯月進門,隻因為白溯月代表的是墨商。


    再加上,如果真如白溯月所說,現在墨商的權利在她手中,她說的話算話,那樣比直接麵對炎墨遲更加有利。


    在司徒家主眼中,白溯月不過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和炎墨遲那個奸商比起來,簡直不能更好對付。


    「所以呢,你們司徒家,是打算將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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