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要殺了阮明浩吧!」


    白溯月瞳孔微微凝了凝,笑著仰起頭來:「是。不過本妃不會親自動手!」


    木玲微微愣了愣。旋即皺眉道:「月兒,有什麽要幫忙的,你可以直說!」


    白溯月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還躲在角落裏麵。觀察她和木玲的那些人。


    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親人,白溯月不能為了自己,讓這些人傷心失望。所以她決定……


    摸了摸袖子裏的南湘記事,和掛在脖子上的那塊屬於南湘的令牌。白溯月的雙眼之中閃過淡淡的寒光。


    白溯月離開太子府整整一夜,這一夜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眾人更是一夜無眠,害怕白溯月會在這段時間內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行為來。


    不過,讓人大驚失色的事情,在一早果真傳來了。阮家手下的一員心腹大將,竟然帶著阮家軍隊之中一半多的人來到皇宮之內請罪。


    白君燁上完早朝歸來,麵色沉著的坐在大堂之上。看到已經歸來。坐在房間之中氣定神閑喝茶的白溯月,眼神微微亮了亮。


    「月兒,你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的?


    南夜國有很多南湘的人,她不過是用令牌調動了一下罷了。


    這些人原本都是顏映柔的屬下,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她的。


    至於火焰胎記,很簡單,她親眼看過顏映柔肩膀上那胎記的形狀和紋路,如今她記憶力極好,暗中找人重新在她身上畫上一個也很容易。


    所以,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這件事,以後會告訴大哥,月兒會幫著大哥掃平一切阻礙,但是請大哥將處置阮家人的權利,交給月兒!」


    白君燁見到那藏在眼底的忍耐和堅韌,重重點頭。


    「好!」


    白君燁鄭重其事的答應著白溯月,隻要她喜歡,什麽都好。


    得到了準許,接下來的幾天,白溯月更是大膽起來,阮皇後得到阮家有人叛亂的消息,頓時心亂如麻。


    不過很快的,內亂再次升級,這麽多年阮家所做的一切,都被人暗中放在了君禦的禦案上。


    阮家這麽多年的基業,在短短幾天之內,開始崩潰瓦解。


    阮明浩擅自調動兵權要暗中造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


    一時間,阮家成為眾之矢之。


    阮明浩也瞬間,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變成了落魄的通緝犯。


    還好有阮皇後在皇宮之中通風報信,阮明浩才得以逃脫,裝扮成了府中的家丁,早早的逃離了出去。


    不然,一定會被抓個正著。


    隻是,聽到阮明浩逃走消息的白溯月不但沒有著急,嘴角還多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立刻帶著太子府中的兩個侍衛,來到了一家十分隱蔽的碼頭。


    還藏身在一些百姓之中的阮明浩,還沒想清楚怎麽回事,就被原本忠心耿耿的親信給砸暈了。


    再次睜開雙眼,就已經深陷在了幽暗的柴房當中。


    而就在他麵前,坐著一個容貌極美,卻十分沉穩端莊的女子,女子一雙鳳眸狹長微挑,透著濃濃的狠厲之色。


    「白……白溯月,怎麽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


    白溯月輕輕挑眉,細長纖細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了敲。


    阮明浩被壓著跪在地上,渾身狼狽不堪,頭髮散亂不已,哪裏還有當初那個阮侯爺的風範。


    如今的阮家,算是徹底的落魄了。


    阮皇後因為阮家造反一事,被打入冷宮,阮明浩突然發現手下有人不遵守自己的命令,擅自將軍隊調走,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被自己原本最信任的親信背叛,讓阮明浩徹底落入深淵。


    「我阮家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筆?」


    阮明浩像是在確認什麽,狠狠的盯著白溯月的方向。


    白溯月輕輕靠在椅子上,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找了這麽多天,她都沒有找到炎墨遲的身影,讓白溯月每時每刻,都在受著煎熬。


    他到底在哪裏?


    開始還建立起來的信心,在時間的長流之中,逐漸出現了裂痕,讓白溯月對阮明浩這個害了炎墨遲的罪魁禍首,痛恨至極。


    她微微眯著眸子,輕輕開口。


    「今日本妃來此,並非來聽你給本妃分析的,本妃記得,這外麵有不少連飯都吃不飽的流浪狗,牽過幾隻來!」


    「是,王妃!」


    立刻有人轉身離開,將房門拉開。


    阮明浩看著白溯月那雙十分寒冷的眼睛,一雙眸子裏的恐懼逐漸放大。


    「白溯月,你要幹什麽?」


    白溯月輕輕勾了勾唇角,雙眼之中劃過冷冷的色彩。


    「將他身上擦上一些油脂,手腳全部捆綁住,放那些狗進來,想必那些狗一定很享受這種大餐!」


    白溯月微微眯了眯雙眼,想到了當初在相府,炎墨遲也這樣幫助她教訓過差點兒害了她的劉鬱。


    雖然最後沒有要劉鬱的性命,也將那人嚇得痛不欲生。


    一想到這裏,白溯月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眸子裏冷漠的仿佛沉浸在地獄中一樣。


    如果沒有炎墨遲在的話,這才是真正的她。


    那個將所有情感都擺在麵前,甚至還存在憐憫之心的白溯月,早就不存在了。


    「白溯月,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你放了我,放了我……」


    見到白溯月並非是在開玩笑,阮明浩頓時慌亂了。


    即便他身為阮家的笑侯爺,可是從小卻沒有吃過任何苦頭,在阮家他就是天,整個南夜的人,見到他的時候,誰不尊稱一聲阮小侯爺。


    可是如今,白溯月竟然要讓狗將他吃了。


    難不成,他堂堂的一個小侯爺,就要落在狗嘴裏,死的屍骨無存嗎。


    白溯月對他的求饒,沒有絲毫動容。


    那張精緻的,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容顏,依舊冷冰冰的。


    房門猛然打開,三條還在亂叫的狼狗,被人拽著走進了柴房之內,在看到那三條瘦骨嶙峋,牙齒尖銳的狗時,阮明浩的臉色已經青了。


    「等等,你……你想不想知道炎墨遲在哪兒,我知道,我知道……」


    白溯月聞言,微微眯了眯雙眼,對著手下人擺了擺手。


    「先等等!」


    「王妃……」


    見到白溯月的臉色已經出現了些許的變化,阮明浩總算長出了一口氣,眼圈在旋轉著,隻想著要如何從這裏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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