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麽,放他們出去!」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總算從裏麵邁步走了出來,抓住她的手緊了緊。


    「小月兒,你非要以身犯險嗎,若是被風傾城察覺了該怎麽辦?」


    白溯月揚起眸子,目光幽幽:「就算露餡了,不是還有王爺您嗎?」


    炎墨遲眯起細長邪肆的鳳眸,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現在想起本王了,剛才呢?」


    炎墨遲有些無奈的摸了摸白溯月的腦袋,鳳眸之中驟然多了些淩厲的色彩。


    「小月兒,沒有下次!」


    白溯月乖巧點頭。


    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成為炎墨遲的累贅罷了。


    如果真的想要站在這個男人身邊,讓自己配的上他,她得更努力一些才行。


    站在原地掃了一圈,林子萱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白溯月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不知道林小姐怎麽知道這養心殿中發生什麽事兒的!」


    林子萱輕輕蹙眉:「當然是有眼線通知本妃!」


    白溯月一側頭,就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一個人影,低著頭退了下去,白溯月心中頓時明白了,原來通知林子萱的人,能夠解了他們當務之急的人,是之前暗中保護她的,屬於白君燁的人。


    白溯月心底有著說不清的震驚,沒想到她大哥的人會這般神通廣大,竟然能夠連皇宮都進的來。


    白溯月可以看到,雖然在她身邊保護的人不多,可各個都是十分聰明,有自己主見的。


    她忽然想到,自己上輩子在青樓之中,那般順利安全,會不會和她大哥本身有什麽關係。


    可是,在那一段時間,大哥又到底去了哪裏,為何又會出現在皇宮之中。


    白溯月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身邊,像是有一團巨大的迷霧在包裹著自己。


    一隻帶著溫熱感覺的手,將白溯月的手背包裹住,炎墨遲帶著白溯月,一步一步的從養心殿中走了出去。


    白溯月一隻手推著天寧公主的輪椅,一行人踏步走到院落當中,林子萱牢牢的跟在兩人身後,唯恐這些人脫困之後,會對風傾城不利。


    「白溯月,這裏已經安全了,你能不能放了二皇子?」


    「安全?」


    白溯月掃了一眼林子萱的方向,微微揚了揚唇角。


    「除非你們將真正的皇上送回來,否則,我不會放了風傾城的!」


    林子萱微微咬牙:「我根本不知道皇帝在哪兒,我怎麽放?」


    白溯月將目光落在了風傾城的身上:「他知道就好,你們就在皇宮之中好好等著皇上回來吧!」


    留下這句話,白溯月沒有絲毫遲疑,讓晏景欒挾持著風傾城離開皇宮大門。


    門口早就有人準備好了馬車,白溯月扶著天寧公主坐了上去,這才鬆了口氣。


    「娘,不知道您在宮中,有沒有看到木玲!」


    「木姑娘?就是帶著一個孩子的女子嗎?」


    天寧公主疑惑的問了一句,白溯月立刻點了點頭。


    「我昨晚還在宮中見過他們母子二人,可是今天並未見到!」


    白溯月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


    她腦海之中劃過一個危險的念頭,嘴角緊緊抿了起來。


    在前世,木玲和笙兒,恐怕都沒有逃過一死,因為在皇城變遷的時候,白溯月連她們最後的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聽到。


    再加上後來遇到的,隻有木仇一個人……


    白溯月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兒將木玲和笙兒從皇宮之中接出來。


    炎墨遲見到她反身就要再次進宮,輕輕眯了眯雙眼。


    「你們先回去,本王親自看看!」


    白溯月見到炎墨遲肩膀上的血痕,眼神頓時變了。


    「不好!」


    她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強勢,卻也有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決絕。


    她不要再讓炎墨遲受傷。


    如果她的存在,隻會給他添亂的話,她寧願離他遠一點兒。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的眼神冷了下來,習慣性的想要用扇子敲白溯月的額頭。


    可是一抬手的時候,卻發現手中的扇子已經沒了。


    他倒是忘了,剛才的摺扇已經被破壞,掉在了養心殿的大門口。


    他轉手,將指尖放在了白溯月的臉頰上。


    「讓本王幫你做些事,難道不好嗎?」


    白溯月一雙眸子裏,仿佛藏納星辰,熠熠生輝。


    「有鳳傾城在手,林子萱應該不敢將木玲母子如何,現在再次進宮,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溯月覺得,咱們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她將這番話說完,晏景欒從馬車上微微垂下眸子,多看了白溯月一眼。


    「月兒說的有道理,比剛才的決定,穩重多了!」


    白溯月翻身上了馬車,看了一眼坐在對麵,麵上帶著似笑非笑神情的風傾城。


    白溯月勾了勾唇角,同樣笑了。


    她這一笑,倒是讓風傾城的神色有些逐漸掛不住。


    「白溯月,即便你抓了我也並沒有什麽用處,至於父皇到底在哪兒,本皇子是不會告訴你的!」


    「不告訴?」白溯月挑眉,將目光落在了炎墨遲身上:「我還記得,炎王殿下上次在船上,處死過一個女子,那女子死前的模樣月兒到現在還記得,不如王爺就給二皇子殿下也來一顆吧!」


    風傾城的臉色,驟然變了。


    「白溯月,沒想到你這般惡毒,本皇子對你怎麽說也是真情實意,你卻這般無情!」


    「真情實意?」白溯月瞥了風傾城一眼,實在懶得和他在這方麵辯駁。


    炎墨遲側過身,將寬大的衣袍撩起了不少,直接擋住了白溯月和風傾城相對視的目光。


    他反手,將一個瓶子丟在了晏景欒的手上。


    「那藥就在這裏,給他吃下去!」


    晏景欒無奈,那雙眸子裏,閃過一道冰冷的神色。


    在他不笑的時候,就仿佛完美無瑕的冰雕一般。


    這兩人的氣質在馬車之中衝撞,融合,卻又在白溯月的調節下,顯得十分和諧。


    天寧長公主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忽然伸手,將白溯月的手抓在了掌心裏。


    「月兒,剛才你為何……」


    天寧公主隻感覺,心口都在疼著。


    白溯月微微勾起唇角,一雙眸子裏,明亮的仿佛如春水流淌一般。


    「因為娘對月兒的好,月兒都銘記在心!」


    她是重活了一輩子的人,自然不能為自己這一生再次留下遺憾。


    對她好的人,她十倍的對那人好,對她壞的人,她就還以十倍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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