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直接將太醫給搬了出來。


    白老夫人聞言,沒有想到白溯月居然早就做了準備。


    如果不是白溯月毒害了白若水,那到底是誰做的?


    這個問題老夫人心中老早就有了答案,可惜老夫人不想相信。


    「你……你好狠毒的心腸!」


    白溯月聽聞,瞬間笑了:「我不過想要在治病之前,給白若水補補身子,竟然就有人在裏麵下毒,真是讓本小姐大開眼界,到底是誰不想白若水好起來,老夫人應該清楚!」


    白溯月說這話的時候,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後馬車旁邊的蘭寧和顏映柔。


    這兩人站在一塊,臉色慘白的聽著仵作的匯報,驗屍的時候,清楚的驗出了白若水的死因。


    是有人給白若水暗中下毒。


    如果那毒藥放在治療瘟疫的藥方之中,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夠誣賴白溯月的藥不好使,甚至說她故意殺人,可是現在白溯月澄清了之前給白若水喝的根本不是治療瘟疫的藥方,這下可就麻煩大了。


    蘭寧知道,自己被白溯月給耍了。


    從一開始,白溯月就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她想要的,同樣是白若水的命。


    越是聽仵作的解說,蘭寧公主越是心急,她揉了揉額頭,對著一旁的丫鬟說道:「本公主有些頭疼,先回去了!」


    顏映柔見蘭寧公主要走,心中一慌。


    「公主殿下,難道您就不管了嗎?」


    蘭寧公主瞧了一眼顏映柔,忽然柔柔一笑:「顏映柔,是你下毒害死了白若水,你可要記住了!」


    顏映柔見到蘭寧公主平日裏那張溫柔的臉變的無比猙獰,心口微微一涼。


    蘭寧這是什麽意思,不想管她了嗎?


    顏映柔心中著急,直接撲到了車門前:「蘭寧公主,柔兒可一直都在幫你,你為何要這樣陷害我?」


    「本公主陷害你?」


    掀開車簾,蘭寧的臉色也變了,白若水死了,她肯定脫不了幹係,如果想要全身而退,就要找一個人來背黑鍋,顏映柔一直跟著她,便是最好的人選。


    「之前若不是本公主救你,你已經死在大街上了,現在不過是讓你幫本公主一個小忙而已,你就裏不願意那裏不願意的,來人,回宮!」


    蘭寧公主冰冷著臉將簾子撂下,顏映柔心中的希翼在慢慢熄滅,她狠狠的怒視著蘭寧公主離開的方向,咬的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顏映柔一個人站在街道上,一陣秋風蕭瑟。


    白溯月輕輕的掃了白老夫人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淺淺淡淡的殺意來。


    炎墨遲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意思,輕輕的用指尖卷了卷白溯月的頭髮。


    「小月兒,要本王幫你嗎?」


    白溯月搖了搖頭:「不用,王爺隻等著看結果就好!」


    她眯著眸子轉身向著馬車的方向走去,看到原本還跟著蘭寧公主的顏映柔,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溯月勾了勾嘴角:「跑的還真快,我見到她,就想掐死她!」


    炎墨遲敲了敲白溯月的頭:「你現在殺氣很重!」


    白溯月沒有開口反駁。


    她現在的殺氣是很重,一切都源於半個多月前的那一天,她一直都在考慮能夠不動聲色的徐徐圖之,讓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是現在,她有些等不及了。


    皇後的反擊,讓白溯月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她邁開步子上了馬車,再次向著皇宮走去。


    藥方已經交給了太醫,藥應該已經熬製出來,瘟疫的事情將要解決了。


    至於蘭寧公主……她殺了白家大小姐的罪名,足夠她受的。


    白溯月沒有急著進宮去見皇上,而是找來兩個領路的小宮女,來到了皇後被幽禁的慈安宮門口。


    門口的雜草像是十幾天沒清理了,一片淩亂異常。


    白溯月剛要進門,就看到不遠處站在轉角的木玲向著她走了過來。


    「月兒,你要去看看皇後嗎?」


    白溯月見到是木玲,也沒意外,點了點頭:「木姐姐最近可有小心些?」


    木玲抿了抿唇角,「月兒,我陪你一起!」


    白溯月點了點頭,讓人將房門打開,兩人攜手進了門,一同來到了裏麵房間的窗前。


    房間陰暗,空氣之中散發著淡淡的腐朽氣息。


    白溯月一抬頭,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皇後。


    大紅色的錦被也掩飾不住皇後滄桑的臉,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皇後就仿佛老了十歲。


    她見到白溯月和木玲,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來。


    木玲看到皇後的模樣,微微眯了眯眸子:「這半個月以來,皇上對皇後不聞不問,周圍的丫鬟伺候的也不慎盡心,她已經徹底的不能起身了!」


    白溯月聞言,看著皇後隻感覺有些遺憾:「皇上已經放棄了皇後!」


    這一句話,讓躺在床上的皇後渾身輕輕顫抖。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白溯月見到皇後臉上那痛苦十足的神情,原本壓抑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的怒火,在逐漸平息。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然後對木玲擺了擺手:「她已經徹底廢了,不需要你我在多做什麽!」


    白溯月相信,這是她見到皇後的最後一麵。


    兩人離開慈安宮,木玲看著白溯月的眼神帶著幾分閃躲。


    上次的事情,儼然已經在兩人的感情之中出現了隔閡,讓木玲麵對白溯月的時候,永遠都沒有以前那樣自然。


    「木姐姐,上次在萬狼山崖邊,木姐姐為何會露出那樣想要殺人的眼神來?」白溯月突然開口,讓木玲渾身輕輕一顫。


    「沒……沒什麽!」


    白溯月停下腳步,四周無人,兩人就站在一條長廊當中。


    「鎮魂散雖然會讓人暫時陷入幻境,激起人心中仇恨,可如果木姐姐沒有真的想要殺的人,絕對不會露出那般表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月兒,木姐姐到底在恨誰?」


    木玲被白溯月質問的臉色變了變。


    忽然她陷入了一陣沉默。


    「月兒,我不想說謊,上次我在懸崖上,我夢見你和太子成親,太子追殺我和笙兒,被一堆官兵圍了起來,我當時隻想著拚命,並非是真的有意傷了你……」


    白溯月倒是沒有想到木玲會說出這種答案來。


    那不是夢,那倒是她上輩子經歷過的事實,隻是嫁給太子的主角不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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