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看過的死人不計其數,可從未有過這樣讓她震撼的,木玲這個女人夠狠夠絕,如果留著她在宮裏,恐怕她的日子以後也不好過。


    真不知道風慕陵是怎樣惹上這麽個女人的。


    馬嬤嬤見到木玲已經沒了動靜,一探鼻息已經微弱的像是要氣息全無,立刻手一抖,將手指收了回去。


    「皇後娘娘,現在如何處置?」


    「紅顏醉是劇毒,服下以後就算太醫也沒辦法試探出她是中毒,她現在麵色紅潤,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般,但不出三天,她必死無疑,你就傳出她生病了的消息,過兩日隻當她病死了,讓人抬出去就好!」


    皇後背過身去,對著馬嬤嬤擺了擺手。


    一旁的笙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用著嬌嫩的小手拍著自己娘親的臉頰,才不到八個月的孩子坐在地上,趴在了自己娘親的身上。


    看起來有些可憐。


    馬嬤嬤看到此處,暗中嘆了口氣,不過在皇宮之中,她早就將那名為同情的兩個字給丟棄,在這裏隻有你死我活,可沒有憐惜這個詞存在。


    「皇後娘娘,那這孩子……」


    「她是太子的兒子,在太子沒有新的孩子時,好好養著!」


    「是!」


    馬嬤嬤對著旁邊的兩個宮女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將笙兒從木玲的身邊抱走,笙兒哭的嗓子都要嘶啞了,卻依舊被人不留情麵的帶離了這裏。


    木玲被兩個人直接抬了起來,偷偷摸摸偶的送到了她原來居住的偏殿去。


    等到這一切都做完了,皇後總算鬆了口氣,她雙眼微微眯了眯,隻等著傳來木玲死亡的消息。


    「馬嬤嬤,找來皇宮之中最好的太醫給木玲看病,將消息放出去,木玲是自己生病了,無緣太子妃的位置,本宮也很無奈,你說是嗎?」


    是,可不是……


    如果木玲選擇自殺,這也和皇後沒什麽關係,那是因為木玲是毒醫穀的人,得知了自己身份敗露,這才選擇了了結自己的性命。


    如今也不過是多麻煩了一步罷了,給木玲一個好的死法,也算是給自己孩子留下一條生路。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在皇宮之中不脛而走,白溯月第二天就聽到了宮裏傳言,木玲病了。


    白溯月沒有任何猶豫,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坐上馬車向著皇宮走去,腦海之中一片焦急。


    木仇已經走了,她不能再讓木玲有什麽危險,不然她沒辦法對木仇交代。


    白溯月進宮以後,守在木玲養病的房間外麵,看到裏麵診治的太醫出來,這才緊張的上前問道:「太醫,木姑娘身體如何,怎麽會突然病了?」


    太醫搖了搖頭:「木姑娘身體虛弱,但並沒有其他症狀,看上去就和睡著了一樣,我已經給她行了針,再等等看吧,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沒什麽大問題……


    白溯月心中暗自咬牙,邁步走了進去,房間之中空蕩蕩的,就連照顧木玲的宮女都沒找一個過來,笙兒更是不知所蹤。


    木玲平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像是隨時都能斷了一樣。


    白溯月坐在床邊,將手碰觸在木玲十分冰冷的臉頰上。


    對方沒有對她的動作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死人一樣。


    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白溯月不敢輕舉妄動,她心髒猛然提在嗓子眼,胸口悶悶的難受著。


    她竟然無能到這種地步,連個人都保護不好,還談什麽保護父親和大哥,恐怕一旦災難來了,她沒有辦法扭轉任何局麵。


    白溯月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之中劃過一道狠色,她抬起手將頭上的一根朱釵拿了下來,在手掌心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白溯月端正了木玲的臉頰,眯著眸子將鮮紅的血液灌注到了她的口中。


    麒麟丹,能夠解世間百毒,她更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不管木玲是生病了也好,中毒了也罷,喝了她的血肯定也有些作用。


    至於其他的在慢慢來。


    四處寂靜無聲,可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將白溯月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了眼中,那人連忙躲閃身影,向著遠方跑去。


    白溯月眼底掃過門窗劃過的一道影子,眼底頓時淩厲起來。


    「誰在那邊!」


    寂靜無聲,沒人回答,白溯月連忙將血跡處理幹淨,擦了擦木玲的臉,用布條將自己的掌心綁好。


    白溯月邁步從大門處走了出去,看到兩旁無人,剛才那一幕就好像是她眼花了。


    隻可惜,白溯月並不這麽認為。


    皇宮內院人多口雜,牛蛇混雜,就算隔牆都有耳目,剛才她沒有將遮擋一下,確實有些大意了。


    不過一般人就算看見了她的所作所為,也一定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麽,知道麒麟丹的人更是在少數。


    白溯月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那個逃離出去的小宮女,直接將這件事稟報給了馬嬤嬤。


    「馬嬤嬤,奴婢親眼所見,那白溯月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心,將自己的血給木玲喝!」


    馬嬤嬤聽到小宮女的稟報,眼神微微縮了縮。


    上次白溯月將她收了白貴妃銀子的事情給捅了出去,害得她差點兒被皇後娘娘懷疑,這仇怨早就已經結下,馬嬤嬤恨不能親眼看著白溯月倒黴。


    隻是這小宮女所說的事情,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馬嬤嬤站在茶房的門口,眼神微微轉了轉:「真是有趣,難不成這白溯月的血,還能解了紅顏醉的毒不成,要知道這可是宮中秘毒,無藥可解!」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不說話,等待著馬嬤嬤的指示:「你發現的這個倒也讓我感到好奇,暫時這件事還沒必要和皇後娘娘說,但若是木玲真的醒了,這麽白溯月……」


    馬嬤嬤眯了眯眸子,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陰冷笑意。


    那小宮女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連忙退了下去。


    白溯月沒法長時間留在宮中,宮門禁閉的時候必須出來。


    一直照顧木玲到太陽西落,白溯月才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木玲,從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她垂著頭才走不遠,迎麵就撞到了兩個讓她有些想不到的人。


    風傾城和林子萱。


    風傾城同時見到了白溯月,他眸子閃了閃,十分自然的向著旁邊邁了兩步,拉遠了和林子萱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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