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看著手邊的書信,眸子裏劃過一道燦爛的笑意,一張極美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瑰麗。


    墨竹清清冷冷的站在一邊為炎墨遲沏茶:「王爺,要不要屬下將其拿回來?」


    炎墨遲微微一笑:「不用,敢動本王的東西,沒準是多長了幾顆腦袋!」


    「可是您為何不直接將令牌拿回來?」


    炎墨遲翻著手中的書:「看著對方得到了寶貝,再眼睜睜的看著寶貝溜走,不是更好玩嗎?」


    墨竹默默稱是,卻在轉身要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王爺,那溯月小姐那邊該怎麽辦?」


    炎墨遲輕輕笑了笑,看著墨竹那張一本正經嚴肅的麵容,唇角抿了起來。


    「再給她拿一塊送過去便是,她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本王的東西和她的也沒什麽兩樣!」


    聽到炎墨遲這樣一說,墨竹眼底閃過一道無奈的色彩,他明明聽他說過,這令牌隻有一塊來著。


    炎王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慢慢倚靠在旁邊的鋪著紅綢的茶幾上,一頭墨色的長髮在緩緩垂下,細長的眉眼劃過一道淺淺的光彩:「你這麽一說,本王倒是有些想念小月兒了!」


    墨竹無語,這兩人白天剛在宮裏見過麵,分開也沒一會兒的功夫,何談想念。


    他輕輕垂眸,收到消息說那個木仇和白溯月一同打傘回府走了一路,如果不告訴王爺,王爺會不會生氣。


    「墨竹,本王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會有事兒瞞著本王了!」


    炎墨遲一挑眉,眉眼流轉著一分怒色。


    墨竹當即跪在地上,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懼色:「王爺,溯月小姐回府的路上,和那位叫做木仇的男子走在一處,兩人共撐一傘,溯月小姐的身上還披著木仇的衣服!」


    炎墨遲聽完,眼底的光芒瞬間內斂起來。


    墨竹低著頭看不清炎墨遲的表情,但隱約可以感覺到炎墨遲在生氣。


    「動本王的東西,知道會有什麽下場嗎?」


    墨竹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死!」


    炎墨遲輕輕抿了抿唇角,目光之中閃過一道冰寒般的殺意。


    「小月兒是本王的,誰敢碰觸本王的東西,碰了哪裏你就給本王砍去哪裏!」


    「可是,那個木仇是溯月小姐認的大哥,如果這件事被她發現了……」


    炎墨遲淡然彎了彎唇角,「發現?本王為何要讓她發現?」


    墨竹瞬間明白了炎墨遲的話,他心神一冷,緩緩從書房退了出去。


    墨竹站在夜色之中輕輕揮手,一道蒙著麵的黑影直接落在他腳邊。


    「將木仇是毒醫穀穀主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


    那人消失在黑夜當中,墨竹稚嫩的臉頰上沉了沉。


    王爺行事向來如此……陰險。


    誰若是惹惱了他,就算明知道是炎王下的殺手,可卻死的依舊不明不白。


    因為炎墨遲最善於用的,便是借刀殺人。就比如,一旦木仇是毒醫穀穀主的身份散播出去,他等待的便是無終止的追殺,因為有人藉助毒醫穀做下的壞事簡直太多了。


    就猶如最近一些地方丟失的孩童。


    墨竹心裏都明白,但這些話他沒辦法說出口。


    炎王一向心狠手辣,白溯月麵前那個,根本不是真正的炎墨遲。


    就仿佛一隻大灰狼在惦念著自己的小白兔,隻等著對方放鬆警惕之後,然後毫不留情的將其拆吃入腹。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炎墨遲這樣惦記,白溯月又怎麽可能逃的出王爺的五指山呢?


    白溯月不過在家裏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醒來,就聽到蓉兒說,滿京城都已經傳出了木仇是毒醫穀穀主的消息。


    白溯月聽完,心神微微一動,直接換好衣服向著木仇居住的側院走去。


    此時木仇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在院子裏掃地,幹著一些雜事,白溯月連忙上前將他手中的掃帚丟在一旁。


    「木大哥,蓉兒說門外到處都在傳揚你是毒醫穀穀主的消息,想來過不了多久,皇上就要下令抓人了!」


    這個消息傳出來的十分突然,仿佛一個早上,就人人都在念叨。


    至於這些消息到底是從哪裏流傳出來的,誰也沒有根據,都是聽說。


    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聽說,能夠在半天不到的功夫傳遍全城,能做到這一點的在京城之內絕對沒有幾個。


    白溯月第一個想到的是風傾城。


    因為她拒絕了風傾城的求親,風傾城懷恨在心,所以故意將木仇是毒醫穀穀主的身份說了出去,隻可惜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被他猜對了。


    木仇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我出來,別人都不知道!」


    木仇說完,眼底的神色微微閃了閃。


    白溯月也有些疑惑,如果說知道木仇身份的,在京城之中就隻有木玲和她,然而她和木玲都不會說。


    「木大哥,溯月懷疑這件事有醫宗之人在裏麵搞鬼,就算你是毒醫穀之人又能如何,做壞事的是醫宗的人!」


    木仇沉默:「可惜這麽多年,醫宗冒充的太多了!」


    白溯月當機立斷,可沒有閑心再去猜測這些,還好老皇帝讓她找木仇進宮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說,木仇一旦在這種時候進宮,那才叫真正的甕中捉鱉。


    「先不說這些了,木大哥跟我來!」


    白溯月披著一件外袍走在前麵。


    地麵上的泥土十分濕潤,因為昨晚的雨,讓早晨的空氣都帶著一種潮濕的清涼之感。


    白溯月帶著木仇向著後院跑去,剛剛練武回來的白震見到白溯月和木仇急匆匆的樣子,立刻一皺眉:「月兒,你和木仇幹什麽去?」


    白溯月停下腳步,一抬頭就見到了從院門外麵走進來的白君燁。


    白君燁換上了一身銀絲邊淡藍色的淺色長袍,玉冠輕輕束在頭頂,一雙英氣逼人的眉宇間,蹙著一道淺淺的痕跡。


    「月兒,你回去,木仇交給我!」


    白君燁漫步走到白溯月麵前,對著木仇示意了一下,他走在前方,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邊在將軍府,明明是一處死路。


    可是白君燁輕車熟路,像是知道什麽的樣子。


    然而白震也並未對他的動作有什麽好奇,明顯也是知道的。


    這兩個人……


    白溯月站在原地,低聲說道:「爹,大哥帶木大哥離開的地方,是有暗道的嗎?」


    白震見到白溯月想知道什麽,咳嗽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畢竟伴君如伴虎,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留一條退路的,月兒既然你想知道,改天爹就帶你過去轉轉好了!」


    白溯月心神輕輕跳了跳,她終於知道大哥為何還會活著了,可為何白震最終還是死了呢?


    明明有暗道,他為何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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