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


    孫尚書見有人想要多管閑事,抬起頭看向說話的男子,見到男子一身儒雅清冷之氣,心中多了一抹怪異的思緒。


    從人的舉手投足,就能看出這人是否有教養,這人談吐不凡,目光之中更透著一種讓人有些害怕的強大氣勢,隻需一眼,就能知道這人出身不凡。


    隻可惜,孫尚書並沒有見過這人。


    「在下雲隴,是雲遊四海的商人!」


    「商人……」孫尚書冷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一抹陰狠的弧度:「本官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今日本官勢必要殺了她為我兒報仇!」


    「剛才他們二人的賭約本公子也看在眼裏,都是你情我願,尚書大人事後以強勢壓人,是不是有些太不講理了?」


    「本官不講理又能如何?」


    孫尚書大笑了起來,麵上帶著幾分猙獰的色彩,他一轉頭,看到墨竹已經來到了白溯月包圍圈旁邊,將目光瞬間落在了炎墨遲的身上。


    「炎墨遲,你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你一定要插手進來,這件事,本官就要讓皇上來做主了!」


    孫尚書已經在心中想好了,如果皇上不能做主,他一定會讓百官連玨上上書彈劾炎墨遲,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也一定要讓炎墨遲為自己的兒子償命,大不了……哼!


    那一縷殺機在孫尚書的心中藏匿起來,他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炎墨遲的方向。


    炎墨遲輕輕揚了揚眉眼:「本王不過是讓屬下去和小月兒說句話,可並無有意打擾尚書大人!」


    並未有意打擾?


    那墨竹殺了的那些人,到底算是誰的?


    墨竹走過的方向,鮮血流淌在地上,白溯月瞬間輕鬆了許多,卻聽到了墨竹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她眸子閃了閃,雙手在袖子裏逐漸握成拳。


    一個人瞬間衝到白溯月麵前,她這次沒有絲毫收力大抬起腳,狠狠的踢在了對方的胸口上,那人胸前頓時塌陷下去了一塊,口吐鮮血趴在地上片刻便沒了動靜。


    白溯月突然下了狠手,讓還圍著她的人齊齊後退。


    白溯月腳下踩著血色,邁步從裏麵走出來。


    這一路上,誰攔著她的腳步,她都沒有絲毫留情的下了狠手,她眼底通紅,踏步來到了孫尚書麵前。


    孫尚書見到白溯月渾身浴血,仿佛殺神一樣的從裏麵垂著頭走出來,心頭微微一沉。


    他終究沒有想到,白溯月一個女子,竟然能夠打死這麽多的人。


    「白溯月,你若是再不束手就擒,本官有的是辦法來收拾你們父女!」


    「是你派人刺殺我爹的?」


    白溯月幽幽的聲音傳到了孫尚書的耳朵裏,他隻感覺心口微微寒了寒。


    「刺殺你爹,真是笑話,本官為何要做那種事情?」


    孫尚書眯著雙眼,他手中的長劍緊握著,仿佛隻要白溯月再邁一步,他的劍就會毫不客氣的刺過去,刺穿白溯月的心髒。


    剛才墨竹告訴白溯月的,並不是炎墨遲所說的那句話,而是刺殺她爹的兇手是孫尚書。


    當日在老夫人壽宴上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白溯月已然忘記了當日尚書夫人李氏的那抹兇狠神色,現在想想,還真是讓人有些心驚。


    怪不得這麽長的時間,尚書府都沒有什麽動靜,也沒見對方在官場上麵的事情打壓白震,原來尚書府最終的意思,是想要白震去死。


    白溯月剛要動身,炎墨遲的聲音慢慢傳來:「小月兒,住手!」


    孫尚書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冒了出來,他心髒砰砰的跳著,看了一眼身後東倒西歪的那些侍衛,在炎墨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暗中鬆了口氣。


    這女人的武功,實在可怕至極,恐怕就算天風國的所有武將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白溯月。


    並不是這女人的招式有多好,而是她的力量太恐怖,一力降十會,即便他的招式再怎麽精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也隻有慘敗的結局。


    除非,是擁有內力的武功高手。


    白溯月吃了麒麟丹,改變了體質,雖然不能再修煉內功心法,可本身就相當了一個武功高手,除非帶到炎墨遲墨竹這樣的先天之境,在後天武者的範疇之內,恐怕都鮮有敵手。


    孫尚書早就看出了白溯月的實力非凡,也清楚的明白,恐怕在明麵上,絕對不可能將白溯月收拾掉。


    怪不得炎墨遲不緊不慢的坐在那邊看熱鬧,原來早就算出了如今的一幕。


    「孫尚書,不如看在本王的麵子上,此事作罷可好?」


    孫尚書臉色幽深,一雙眼睛裏,藏著濃鬱的怒氣。


    「好,今天也有本官不對的地方,有炎王殿下說合,本官也覺得,此事作罷最好!」


    孫尚書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那些殘兵敗將,狠狠的咬著牙,招了招手:「撤!」


    呼啦啦闖進來不少侍衛,這些人連忙將倒在地上的人和屍體全部從賭坊之中抬了出去,整個賭坊總算恢復了安靜的狀態。


    白溯月看到所有人已經走了,心中也暗自鬆了口氣,雖然她很厲害不假,但是敵方外麵還有如此多的軍隊,打倒了一撥,還會有另外一撥闖進來。


    到時候她就算有三頭六臂,最終也難逃被抓住的結局。


    雲隴皺了皺眉,總算將白溯月的麵容看的清晰,她的身上沾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讓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白溯月這才將目光落在了雲隴身上,看上去有些熟悉,但她記不起來了。


    「剛才多謝雲公子為溯月證明!」


    她看出了對方和炎墨遲有些關係,恭恭敬敬的彎身行禮,標準的大家禮儀出現在她的身上,狼狽之中的優雅,讓人看著有些詭異。


    雲隴輕輕擺了擺手,麵容上依舊冷淡。


    「不必客氣,本公子隻是有些看不過去罷了!」


    對於雲隴十分高傲的態度,白溯月並沒有放在心裏,她扭頭眯著眸子瞧著炎墨遲:「炎王殿下留下字條讓溯月來此找你,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炎墨遲站起身,走到白溯月麵前,因為身高的差距,他微微頷首看著她,順便伸出手,摸了摸白溯月的頭。


    「本王非要有事情,才可以找你嗎?」


    白溯月的眼神頓時幽深了起來,她忍住想要拍掉炎墨遲放在她頭上那隻手的衝動,輕輕咬牙道:「既然王爺無事,那溯月告辭!」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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