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映柔見白溯月出聲,麵上沒有分毫驚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搓了搓手,一雙眸子裏仿佛包含春水,帶著盈盈光澤。


    「月兒姐姐,現在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說話,這人的脖頸上可是帶著毒醫穀的印記,他絕對是殺害白丞相之人,妹妹記得前兩日你帶著這人來過一次相府,還口口聲聲管其叫大哥,難不成,你和這毒醫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顏映柔字字珠璣,讓人防不勝防。


    白溯月目光純淨無暇,看不出絲毫異樣的情緒。


    「他確實是月兒認的大哥!」


    白溯月仰起頭,絲毫不畏懼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木仇目光微微一凝,臉上帶著幾分不一樣的變化,難雙墨色的瞳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溯月。


    現在這個時候,明明是撇清和他的關係最為有利,他木仇不是胡亂攀咬之人,若是白溯月說出一句不認識他的話,他絕對會按照她的想法接下去,不會連累她分毫。


    可現在,白溯月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了和他的關係。


    那聲大哥,卻讓木仇心中微微泛著暖意。


    「但他,絕對不是殺害白丞相的兇手,我和我爹,都能作證!」


    風慕陵雙眸一眯:「白溯月,這是你自己承認,你和你爹,都和毒醫穀關係匪淺!」


    白溯月一抬頭,眼底帶著濃濃的疑惑,仿佛天真詢問的小女孩一樣:「太子殿下,我和木大哥,與毒醫穀又有什麽關係,你不要什麽事情,都往本小姐的身上推!」


    顏映柔見到白溯月不承認,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


    「有人親眼看到他脖子後麵有圖案,隻有毒醫穀的人,才會在脖頸後烙下印記!」


    白溯月有些詫異的側過頭,像是意外一樣瞪大了雙眼:「木大哥,你是毒醫穀的人,我怎麽沒有聽你說過?」


    木仇靜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怎麽回答白溯月這個問題。


    隻是,還沒等他將話說完,白溯月便輕輕揚起嘴角,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太子殿下,你們這群人的眼神不好嗎,木大哥的後頸上,什麽時候有什麽印記了?」


    老夫人聽到白溯月這樣問,雙眼之中閃過一道狐疑之色。


    她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來,被老嬤嬤扶著站起身,口中說著陰陽怪氣的話語:「月兒,老身知道你與這小子關係匪淺,但事實便是如此,這小子就是毒醫穀的亂臣賊黨,辯解的話,你可要三思之後再說!」


    老夫人的眸子裏,劃過一道警告的色彩,白溯月微微偏過頭,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聽話,不過是中了老夫人的計謀,偶爾不聽一次,老夫人也不會將她如何,畢竟她娘的骨灰,也不過隻能用來威脅他們一次,以老夫人的聰慧,絕不會因小失大。


    所以此時,白溯月才會如此強硬。


    與其被人處處打壓,倒不如將計就計。


    白溯月眼底暗光閃動,在抬起頭的一瞬間,重新恢復清明。


    「老夫人冤枉人的本事,還一如既往的高,木大哥挺好的一個良民,竟然被你們抓到這裏來審問,大哥,我且問你,他們是怎麽將你抓來的?」


    白溯月麵露怒色,擔憂的看了一眼木仇。


    木仇這才動了動嘴角:「他們說你在府中出了事!」


    白溯月聽到木仇的話,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愕然之色,還有一些哭笑不得。


    白少均眼神暗沉了幾分,手指緊緊握著寶劍。


    要不是木仇實在難抓,他怎麽會讓其好好的站在這院子裏,而不是直接派人上去,將其綁起來呢?


    他帶去偷偷捉拿木仇的人馬,直接損失了半數之多,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了這種辦法將他引到府中來拿下,恐怕連人都見不到。


    白溯月心中有些複雜,卻在片刻更是堅定了心神,還好她早有準備,不然的話,此時很難有翻身之地了。


    風慕陵恐怕早就收到了消息,在這裏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風傾城不緊不慢的坐在風慕陵下手,看著白溯月的眼神,帶著無盡暖意,他嘴角輕輕揚起,眸子裏寵溺的色彩十足。


    整個人,仿佛被陽光渡了一層光彩,純白色的長袍映照著暖黃色的日光,讓人心神寧靜。


    如果他不動的話,真是一副極為美麗的畫卷。


    「月兒,本皇子今日在這裏,協同太子殿下一同查此事,你若是有什麽委屈,盡管和本皇子說,本皇子絕不會讓一些有心之人欺負了你!」


    老夫人一愣,呆呆的看了鳳傾城一眼。


    雖然早就知道,風傾城在軒帝麵前求娶白溯月,可不過都是宮中傳言,還未確定。


    現如今看到風傾城對白溯月竟然是這種態度,老夫人就算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認,都不行了!


    大夫人衛氏暗中咬牙,儼然已經認定了,木仇便是殺害了白詢的人。


    「太子殿下,我夫君為國多年,如今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獄中,決不能饒了那殺人兇手,不然的話,滿朝文武恐怕都會寒心!」


    白若水的眼睛,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盯著風傾城的方向,臉蛋上麵含著一絲嬌羞,這會兒聽到風傾城竟公然說出這種向著白溯月的話,心中不是滋味。


    「二皇子這話未免太過偏袒,難不成如果白溯月真是背後指使殺人的兇手,二皇子也要護著她嗎?」


    風傾城一垂頭,就看到了滿麵氣惱,站出來的嬌俏女子,他像是認出了白若水的身份,眸子微微眯了眯。


    暖色的光彩在瞳孔上輕輕盪開,風傾城帶著幾分淺笑說道:「當然不是如此,白小姐多慮了,本皇子一向尊律法形式,怎會徇私枉法,但若是白溯月是無辜的,本皇子也不允許別人誣衊她,一切,都要用證據說話才行!」


    白若水聽到他這樣說,心中頓時一鬆。


    她就知道,堂堂的二皇子殿下,怎麽會看上白溯月這樣的三無小姐。


    別說對方德行才華比不上自己,就那張臉,都要和她差個十萬八千裏。


    就算如今太子殿下要成親取妃,可風流瀟灑,一樣手握重權的二皇子,卻並沒有正妃。


    白若水心中越想越是歡喜,看著風傾城的眼神,逐漸有些一些變化。


    甚至比當初她想要嫁給太子的執念還要深沉。


    白溯月看過來,就見到了白若水那小女兒的心思,她皺了皺眉,眼底卻劃過一道看好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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