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茹瞪大雙眼,頓時有些傻眼。


    她忽然驚聲喊到:「爹,一定是白溯月做的,還有白震,肯定是因為白天咱們對她放箭,讓她懷恨在心,所以這才想要放火害你,茹兒根本就沒有害您的動機!」


    白妙茹雖然心中慌亂,可卻轉瞬間想出了一個主意,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這主院,確實不是她燒的。


    她會帶著火油出去,是為了收拾白溯月,嚇唬一下她罷了。


    白天那巴掌,一直讓她怨恨在心,若是這口氣不出,她恐怕都睡不著覺。


    「你還誣賴別人,月兒呢?」


    白詢沉了沉氣息,那張看起來有些敦厚的臉上,卻帶著幾分淩厲之色。


    他手上那本殘譜被燒毀,絕對不是巧合。


    「爹,剛才茹兒去了佛堂,佛堂裏白溯月根本就沒老實,那個派去看著她的嬤嬤被她打暈了,這段時間她去做了什麽,沒人知道,怎麽能有這麽巧合的事兒,就算茹兒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燒了院子啊!」


    白妙茹聲淚俱下,表現的活靈活現。


    白詢沉吟片刻:「去將白震,還有白溯月都叫過來!」


    立刻有下人跑去稟報,大火漫天,煙霧濃重,間接的,大夫人也帶著一幫奴才來到了主院當中。


    「老爺,這火,到底是誰放的?」


    白詢一轉身,看到大夫人臉上突然出現一片片紅斑,微微愣了愣,他甚至忘了剛才大夫人問的問題。


    「你這臉怎麽了?」


    衛氏被反問的一驚,有些詫異的伸手摸了摸臉頰,那紅斑在指尖的觸感十分明顯,在火光的倒影下,仿佛厲鬼一般。


    「啊!」


    衛氏驚叫了一聲,完全弄不清狀況,她一回頭的功夫,就連站在她身後的幾個丫鬟也都嚇了一跳。


    「夫人您的臉……」


    丫鬟瞪大雙眼,剛才出門的時候,她們可沒有看見,這大夫人的臉上,現如今斑點越來越深,才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蔓延開來。


    在場的眾人瞬間害怕起來,就連靠近衛氏的幾個丫鬟,都連忙後退了一步。


    衛氏臉上的紅斑有些癢,她卻又不敢去抓,整個人有些狼狽的用手捂著臉。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就突然起了斑點呢?」


    這紅斑在出之前沒有任何預兆,讓在場的人,心中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突然間,站在衛氏身後的一個丫鬟湊到衛氏身邊,小聲說道:「夫人,奴婢記得您好像對一種花過敏!」


    這一提醒,衛氏頓時想起什麽,隻是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這府中可沒有玉芝花,如果真是過敏的話,那她怎麽碰到的?


    白詢緊緊的蹙著眉,一張臉冰冷的厲害:「徐大夫就在府中,快去叫他過來看看!」


    衛氏隻能咬著牙,躲在了旁邊一個沒有受到大火波及的偏院。


    而此時,白溯月和白震已經來到了主院門前,她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白詢的方向,看來他們不來也不成呢。


    本想著躲在家裏看戲,卻沒想到硬是被人拉了進來,難不成,這也是炎墨遲計劃當中的一環嗎?


    她倒是想看看,炎墨遲不過是幫她放了一把大火,這火還有什麽名堂。


    白詢見到白震和白溯月已經來了,臉色嚴肅了幾分。


    「月兒,剛才那本殘譜,已經落在大火當中了,不知道,你還記得上麵怎麽寫的嗎?」


    白溯月詫異的看了白詢一眼:「那是什麽殘譜,月兒都沒看過呢!」


    白詢見到白溯月不像說謊,徹底死了心,一雙眸子裏隱藏著濃濃的懊悔之色。


    那殘譜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留在了大火當中,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人,到底找到什麽沒有。


    「月兒,大伯且問你,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你到底在哪兒?」


    白溯月微微眯了眯雙眸,瞬間明白了白詢的意思。


    恐怕白詢是以為,這場大火是她放的。


    她一垂眸,看到跪在不遠處,還腫著半張臉的白妙茹,眼底閃過一道明悟之色,嘴角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勾了勾。


    「大伯,剛才月兒給你送了殘譜,就去休息了!」


    她輕輕垂眸,目光清明,雙眼之中沒有絲毫緊張愧疚的色彩。


    白震冷聲道:「大哥,月兒回來的時候,我都看見了,難不成你懷疑,這場大火是月兒放的嗎?府中戒備森嚴,月兒怎麽可能做到防火燒了你這院子,還不被人發現的?」


    白詢突然發現,他倒是有些小看自己這個弟弟了。


    「二弟,本相隻是詢問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你這般著急幹什麽?」


    白震淡淡哼了一聲,側過頭來,望著大火的方向。


    這種場合,根本就不需要白溯月多開口,她隻靜等答案就好了。


    忽然間,之前他派出去,去火中尋找殘譜的人跑了回來,一臉興奮的拿著一個小包裹跑了出來。


    「相爺,東西找到了!」


    白詢臉色瞬間露出喜色,那雙眸子裏,劃過一道精光。


    「在哪兒?」


    「就在這裏!」


    那下人興高采烈的,將手中的黑色小包交給白詢,白詢在打開看的一瞬間,臉色再次大變。


    「這……這是什麽東西?」


    白詢看著那已經被水浸濕的殘譜,在那上邊,還有一個玉色月牙印。


    他一看到那大印,瞬間就白了臉色。


    他想要將手收回,可已經來不及了,白震看的清晰,那大印還在月色下,散發著盈盈光澤。


    「大哥,這不是虎符嗎?」


    白溯月也驚呼了一聲:「這是我之前從佛堂找來的那本殘譜,大伯能夠失而復得,真是好事!」


    「你看錯了!」


    白詢麵容嚴肅,想要將虎符藏起來,白震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看來這虎符的丟失,可大哥脫不了關係!」


    在場所有相府的下人,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生出一抹寒意來,雖然虎符丟失,找到就是最好的,可這虎符被誰拿走的,才最重要。


    現如今,一場大火,讓人在白詢的屋子裏,找到了虎符,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白詢哪裏不知道,虎符被人留在府上到底代表了什麽,再加上剛才他的慌亂,恐怕白震已經認定了,虎符就是他偷的。


    白詢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為官這麽多年,還從來都沒有這樣緊張過。


    這個白震,是個出了名的貼麵無私,這麽多年被他抄家的貪官汙吏多不勝數,偷虎符這樣的大事,想要讓他隱藏,基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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