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楚昱恒煩亂的一瞥,隨手在架子底端翻來一本頗舊的鹿皮書。


    那上麵的文字是苗語,


    楚昱恒不懂。


    離共趕忙過來看過,


    大喜,


    第一頁便是有關情人蠱的記載。


    “多謝王世子。


    還望王世子幫我向苗王轉達謝意。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即刻帶王妃離開。”


    離共不解,


    “為何要離開?


    我苗王寨這麽大,我會給榮王和王妃安排清靜的住所。


    我這還有苗醫,


    會幫著王爺為王妃驅蟲的。


    王爺不必害羞。


    我苗疆最是講究天人合一。


    上蒼賦予我們繁衍的使命,他神聖,也是純淨的。


    咱苗人從不以此為恥,反而視為神聖。”


    那解毒方式過於原始。


    大勝民風終不似苗疆那般奔放。


    楚昱恒絕不可能讓許安隨曝光於苗人的窺視之下。


    他的娘子,隻有他一人能看。


    楚昱恒尷尬的笑了笑。


    “就不勞煩王世子了。


    他日邊關互通達成,本王定會前來與王世子痛飲。


    苗疆有世子這般愛民如子,又通透豁達之君主,苗人之幸也。”


    楚昱恒二話不說,即刻返回了苗王宮中。


    “小七,再忍忍。


    很快就沒事了。”


    楚昱恒抱起了雙眼通紅的許安隨。


    趁著夜還未深,便一股腦的狂奔至來時更換衣物的那間林間小屋裏。


    “疼…疼…”


    許安隨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喊了出來。


    楚昱恒將許安隨放好,從懷中掏出了那隻公蠱蟲。


    他二話不說將那蠱蟲放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一陣蜜蜂蜇過般的刺痛逐漸席卷全身。


    因楚昱恒和許安是真心相愛,兩隻蠱蟲即刻有了感應。


    二人幾乎同時發痛,痛得他們緊緊抱著彼此。


    楚昱恒溫柔的撫摸著許安隨的秀發。


    “小七,有我呢。


    原來我就是你的解藥,


    我不會再讓你痛了。”


    密密麻麻的吻在許安隨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吻痕。


    即便沒有蠱蟲作祟,這麽長時間的分離,楚昱恒對許安隨的渴望早已到達了頂峰。


    許安隨迷迷糊糊的附和著,


    另外一種讓人著迷的痛很快覆蓋了蠱蟲帶來的痛。


    “小七,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


    楚昱恒不怪她事事隻想著靠自己,從不依賴他。


    他隻恨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尤其在寒王的事情上,讓許安隨隱忍,受了那麽大的委屈。


    許安隨忍不住仰起了身體,畫出讓他發瘋的完美弧度。


    夜晚的密林有多靜謐,木屋內的情愫就有多熾熱。


    在不知多少回潮起潮湧之後,


    兩隻蠱蟲分別從二人脖頸處鑽了出來。


    來時路,去時歸。


    兩隻蠱蟲也和人一樣交纏到了一起。


    許安隨精疲力盡,一頭栽倒在了楚昱恒懷裏。


    楚昱恒抱著她,守著她,看著她遲遲不肯褪去紅暈的臉頰,真是愛她愛到骨子裏了。


    天剛剛亮,許安隨緩緩醒來。


    輕輕一動,


    感覺四肢百骸如同散架子一般哪哪都疼,竟直不起腰來。


    許安隨回想起昨夜種種,


    羞赧得捂著臉不想見人了。


    楚昱恒側著身子一臉玩味的看著她笑,


    “王妃,本王這解藥做得如何?王妃可還滿意?”


    ……


    快別說了吧,


    許安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即便已是老夫老妻了,


    即便在京都時除了來葵水那幾日,兩人幾乎日日都要纏在一起的。


    可像昨日那般不計後果的放縱還是頭一回。


    那蠱蟲的作用有多少不清楚,


    兩人在床弟上,顯然有著更高的默契程度。


    “你住嘴!”


    許安隨穿好衣服想逃。


    楚昱恒哪裏肯放棄整治她的機會,一把將人按倒在自己懷裏。


    “王妃當真是翻臉不認人啊。


    你啊,說放棄就能放棄我。


    你迷暈我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沒完能怎麽樣?王爺想打我麽?”


    見她依舊嘴硬,楚昱恒氣不打一處來。


    捧起許安隨的臉不停的在她的唇瓣上猛親。


    直至許安隨喘不過氣來,拍著他的手背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王爺。”


    “還敢不敢了?”


    楚昱恒霸道的在她身摸來摸去。


    “不敢了不敢了。”


    許安隨怕癢,躲又躲不開,在楚昱恒懷裏不停的扭來扭去。


    “你若再這般一意孤行,不顧安危,


    我定要會懲罰你,讓你至少三五日下不來床。”


    回程的路出奇的快。


    華圖遠遠的將人接到,得知一切順利,開心不已。


    “王爺王妃威武,


    輕而易舉化幹戈為玉帛。”


    輕而易舉四個字讓夫妻二人互望了一眼。


    他們著實賣了不少力氣的,當真是談不上輕而易舉的呀。


    楚昱恒環視了一圈大營。


    “蕭大將軍呢!”


    華圖指了指一旁的帥帳。


    “回王爺,蕭將軍將那幾千北鞍人悉數抓獲,


    眼下正在審問那幫北鞍人呢,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楚昱恒搖頭,


    蕭烈是奉睿宣帝的命令,


    這種情況,自己最好回避。


    一旁的蜀王邊裝著病,邊憂心忡忡。


    蕭烈沒理由在此這麽多日,


    大軍遲遲不離開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便是自己,


    睿宣帝派蕭烈前來的目的還有一個,


    那便是抓捕蜀王入京,


    為抗戰者,斬!


    “怎麽辦啊五弟,弟妹。


    陛下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我若是回京,必然有去無回的。


    我一家老小百十來號人的,


    我我我我,我真的沒生二心。


    五弟別人不信我,你可要信我呀。”


    楚昱恒當然信他,


    可他的信任不管用的呀。


    蕭烈審訊完北鞍人,


    果不其然,


    調集了一百名精銳,說是要護送蜀王返京。


    “蕭將軍。”


    蕭烈懂得尊卑有別,拱手向楚昱恒行禮。


    “參見榮王。”


    蕭烈記恨墨白勾引自家妹子一事,對榮王自然也有三分怨氣。


    “回榮王,


    陛下不過是讓蜀王入京敘舊罷了 。


    王爺何苦阻攔,


    要鬧得個抗旨不尊的地步?”


    “抗旨,抗旨,你整天就知道把抗旨掛在嘴上。


    怎麽?


    不把人扣上造反的帽子就展現不出蕭大將軍的忠君愛國了麽。


    你這厲害,為何區區一個西山山匪都遲遲滅不了呢?”


    ……


    蜀王畢竟是王,蕭烈不敢造次。


    許安碎約摸著時辰差不多了。


    心裏暗著倒數,


    倒數到一,軍報如期而至。


    “元帥,郡主來報,已經發現了山鷹的老巢,


    郡主還望元帥親自回去清剿。”


    蕭烈一世英名險些都毀在了這群山匪之中。


    這麽多年的抓捕,他們好似有幾世糾纏不清的孽緣。


    與其在這與兩個王爺打嘴仗,


    倒不如剿滅山鷹來得痛快。


    橫豎有榮王在,


    人若帶不走,他大可推到榮王頭上去。


    反正他抓了北鞍的兵,若是還能剿滅山鷹,那這些年丟掉的麵子,可當真是一並全都找回了。


    “蕭大將軍知道何為重要二字。


    我自會與陛下稟明這裏的情況。


    大將軍可留一萬兵力在此,


    山匪猖狂,不滅百姓不安。


    大將軍一切以百姓為先,


    本王再次替萬千西山百姓謝過蕭大將軍了。”


    楚昱恒即刻上書給了睿宣帝。


    於此同時也寫了一封信給苗王。


    與苗疆二十四部言和的消息還不能讓睿宣帝知曉。


    隻有邊境不穩,睿宣帝才不敢輕易殺了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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