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恒醒來,一怒之下險些將客棧砸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


    他隻要想想許安隨被洗幹淨了扒得精光擺在江孜那老男人的床上他就要發瘋。


    盡管他知道,以許安隨的武功和智謀脫身不難,


    可他一秒也無法忍受那幫苗人如看待一盤子美味佳肴一般的眼神看向許安隨。


    楚昱恒將許安隨寫給他的信撕得粉碎。


    “死丫頭字寫的這樣難看,寫的都是些什麽,字這樣醜,主意倒是大得很。”


    楚昱恒氣是真的要氣炸了。


    但還是按照許安隨所示,與阿達一同去了江孜的部落,按照約定的地方隱藏起來。


    一路上阿達是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的呀。


    楚昱恒黑壓壓的氣場,像是滾滾烏雲,又很像鍋底。


    阿達甚至都有些害怕了,


    怕王妃回來,王爺會不會家暴她呀。


    翌日天剛蒙蒙黑,許安隨所在牛車緩緩駛入了一處寨門頗大的群體閣樓。


    “快,把這些羊女都弄下來。”


    遮在牛車上的黑布被掀開。


    女子們即刻發出恐懼的哭嚎聲,


    紛紛抓著籠子痛苦的向那些她們根本不認識的人苦苦求饒。


    “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我要回家,爹,娘,我要回家。”


    太鎮定容易讓人生疑,


    許安隨便假意跟著呼喊,演技精湛,融入得很好,並不紮眼。


    這時來了十幾名苗人男子,


    不知道與那趕牛車的車夫說了些什麽。


    那車夫嘴樂得快要裂到了後耳根子,


    屁顛屁顛一揮手,示意手下將籠子悉數打開。


    他們的動作很粗魯,


    像在驅趕牲口一樣。


    三十多個女子被趕下牛車,圍在了寨子中央的一堆,


    苗人男子將他們團團圍住,


    而那牛車車夫拿了錢,滿意的調轉了牛頭,高高興興的,頭也不回的遠離了寨門。


    那些人當然沒有好下場。


    楚昱恒不僅殺了他們精光,還順便打聽到了人牙子販賣人口到苗疆的整一條線路。


    待他們回去,定要將這幫販賣人口的團夥一網打盡才好。


    另一頭的寨子裏,


    女子們五人一組被分成了若幹小組,由專門的人七拐八拐的帶去了寨子後身的一整排竹樓之中。


    “快,都給我進去。”


    許安隨被推搡著推進了一間小竹屋內。


    屋中有五口大瓦缸,缸裏灌滿了水。


    許安隨即刻明了,


    “這是要讓我們沐浴啊。”


    有些女子扭捏,不願意入水。


    管事的苗女用手中的銀針不停的刺痛著她們的身體。


    “快點,少在這拖延時間。


    若是讓寨王等急了,生氣了,少不了殺了你們,托你們出去喂黑熊。”


    那水是冰的。


    比山泉水還冰,冰得刺骨,冰得許多人剛一進去便又急匆匆的跳了出來。


    “給我進去吧你。”


    苗女將那些跳出來的人一頭又按了進去。


    每個人都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所有人瑟瑟發抖的浸泡在冷水中,就連眼淚都變得冰冰涼的。


    過不多時,


    苗女們都端著一盤子花花綠綠的藥粉一類的東西走了進來。


    在每個瓦缸裏麵都撒了一些進去,


    一入水便迅速溶開,散發出極香的味道。


    許安隨心中暗諷,


    “這江孜都能當爺爺的年紀了,受得了這麽多人伺候麽。”


    正想著,


    一陣清脆的銀器撞擊聲由遠至近而來,


    一位穿著極為華麗的苗女急步走入了房中。


    她手中拿著一把竹棍,


    在每一口瓦缸前麵都要粗暴的挑起大勝女子的臉。


    “殺!”


    “殺!”


    “殺!”


    “殺!”


    那女子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小聲嘟囔道,


    “這一批都是什麽貨色,一個都沒有能入得了寨王眼的。”


    直至到了許安隨麵前。


    許安隨已是最後一個。


    那女子眸色一閃,眼前一亮。


    用那根竹棍不停的將許安隨的臉左右上下的撥來撥去,


    “嗯,就這個了。


    去,帶她去洗溫浴,一會抬去寨王的房間去。”


    許安隨被兩名苗女帶去了隔壁另外一間房間。


    還是一口瓦缸,不同於之前的,隻是這裏的水是泡滿了花瓣的熱水。


    許安隨隻當給自己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還別說,


    這樣一泡,還泡舒服了呢。


    全身筋骨都很放鬆,眼下滿身的力氣,正急需用武之地呢。


    “敢問姑娘,我..我這是要去哪裏?”


    許安隨膽怯怯的問。


    那兩個苗女見他是要去伺候寨王的。


    若伺候好了,搞不好會得寨王提拔,她們不敢怠慢,便也如實說了。


    “那,其他那些女子,會去哪裏?”


    許安隨又問,


    隻是那眼睛太過清澈,顯得毫無攻擊性。


    苗女雖然不滿,卻也沒防備。


    “她們相貌不行,隻能做藥女,做完藥女便會被部落裏男子隨意領走。


    走不走的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活不了幾天。”


    許安隨故作膽怯,


    “藥女?何為藥女?”


    苗女鄙夷,


    “藥女的作用便是那幾滴處子之血,


    寨王用之入藥,可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許安隨強忍下惡心之意,


    她偷偷撫了撫自己的心胃,


    心中暗罵這江孜是個不把女子當人的毒物,他若不死,天理難容。


    經過一番洗漱之後,許安隨如白皙奶絲的真容顯現。


    苗女見了為之歎然,


    多少年了,


    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羊女,


    尤其出水那一下,


    周身肌膚晶瑩剔透,


    宛若粉蓮,


    身姿雖略顯清瘦,卻貴在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兩名苗女互相望了一眼,


    他們深知江孜的胃口,


    這樣的國色天香,若被奉為寨王大夫人也絕不為過的。


    苗女臉色即刻諂媚起來,


    “姑娘,念在我們伺候如此盡心的份上,還請姑娘在寨王麵前多多美言。”


    許安隨,垂著眉,一臉無辜的點點頭。


    待二人將一塊麻織長毯順著胸線位置裹在自己身上,


    許安隨趁其不意,偷偷將霜月劍拾起來纏至腰間。


    所幸秋千師父打造的手環未被發現出機關。


    有此兩個寶貝護體,許安隨心安了一大半。


    她出門後望了望竹樓的房頂,


    入夜的苗寨,卻依舊火把通明,人聲鼎沸。


    江孜的房間是獨立的一間竹樓,


    沒有吊起腳,而是學著苗王閣那般鋪設了與苗王閣同樣數量的台階。


    許安隨入內,


    竟有些傻眼。


    江孜好歹是個部落的首領,


    屋內竟然懸飄著不少粉色紗幔。


    一層層的垂落,直至軟臥前。


    許安隨仔細環視了下四周,


    發現通體的牆上竟還掛滿了男男女女相擁的避火圖,


    一旁的桌案上還擺著各式各樣許安隨從來都沒見過的器具。


    許安隨單從那些器具的模樣上看便能猜到一二分。


    她隻狠狠道一聲“惡心”


    又慶幸今日被選中的是自己。


    換做其他尋常女子斷無法活著走出這間房間。


    這分明是折磨人的魔鬼地獄,


    這該死的江孜哪配得上喚一聲人啊。


    這滿屋子的裝扮原也不是苗疆人尋常所好。


    反倒是更像京都裏花樓的一應擺設。


    許安隨暗想道,


    “難不成這江孜曾經逛過京都的妓院不成。


    他倒是會取其糟粕,去其精華啊。


    大勝好的東西他沒學會,


    倒是學會這些個下三濫蹂躪女子的手段了。”


    苗女伺候許安隨躺在床上。


    苗女想解開許安隨身上的麻毯。


    許安隨羞赧的製止,


    “不如讓寨王來拆?”


    苗女互看了一眼,


    她們深信許安隨會得到寨王的喜歡。


    二人歡歡喜喜退下。


    寨王高興便會打賞她們,寨王已經很久沒高興過了,今夜會是個例外,寨王定會喜歡這個軟糯香甜的羊女的。


    許安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全神貫注,認真聆聽外麵每一幀動靜。


    “來了。”


    男子沉重的腳步聲緩緩走來,


    接著竹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江孜並沒有過多的戲碼,


    他徑直走到床前,低下頭如狼似虎的打量著許安隨。


    那瞳孔中逐漸爆發一股難以控製的獸欲。


    許安隨隻覺得自己的身影在江孜的瞳孔中無限的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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