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畢竟還有太後的兩個眼線。


    許安隨懶得和她們周旋,直接帶著幻兒去了東院見了太妃。


    “母妃,阿姐,幻兒剛剛清點完我的嫁妝,發現少了五顆東珠。”


    太妃有些震驚,


    春冉連忙捏了捏太妃的肩膀搖頭笑了笑。


    太妃恍然明了,即刻配合道,


    “豈有此理,竟敢偷到王府頭上。


    禍起蕭牆,腐朽於根,


    若不嚴懲,


    這偌大的王府總有被搬空的一日。”


    太妃下令,


    全府搜查。


    所有人員都膽顫顫的站在院中受審。


    幻兒等幾個親信挨個房間仔細搜查。


    “人手不夠,望月姐可否願意幫忙?”


    望月樂得合不攏嘴,


    被當做自己人看待,走路都直挺挺的,像隻開屏的孔雀。


    “早就想和幻兒妹妹交流交流,


    隻是咱們這兩個院子著實有點遠。


    日後萬事還請幻兒妹妹多照顧些,咱們公主心思單純,也很善良的,看著有些不好相處,實則內心溫熱著呢。”


    幻兒抿嘴點頭,


    “都是一家人,互相照應,自是當然。”


    一番搜查下來,明月和星辰被五花大綁的押至太妃麵前。


    “就是這兩個奴婢,是她們偷了王妃的東珠。”


    幻兒手中的五顆鴿子蛋大小的東珠是在明月和星辰的衣櫃中的寶箱裏發現的。


    單論這五顆東珠的價值,就算賠上她們百十來條性命也不夠賠償的。


    “不不不不,不是我們,我們從未見過王妃的東珠,定是有人陷害我們,我們沒偷過東西。”


    二人跪在地上嚇得不輕。


    太妃態度依舊和順,在二人眼裏,卻好似一把笑麵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二人是太後賜予榮王的。


    本不該受此薄待。


    但偷盜乃是大事,想必太後亦會惱怒。


    哀家這就送你們去太後麵前,


    人贓並獲,你等若再要狡辯,大可去太後麵前分辨便是。”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驚恐萬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太妃饒命啊,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沒有偷王妃的東西。”


    太後是個什麽手段二人心知肚明。


    無用之子便是棄子,


    隻要離開王府,她們便再無價值。


    太妃屏退了一眾下人,獨留親信。


    春宜看得一愣愣的,卻也明白,這是許安隨故意陷害,意要鏟除太後的眼線。


    “可太後又不傻,這樣拙劣的手段太後又怎會輕易相信。”


    春宜偷瞄著許安隨,


    她倒是越發有些了解許安隨,定知道她還有後手。


    許安隨慢步上前,


    揚起明月的下巴,又狠狠放下。


    “我知道你們不是賊,那東珠是我放的。”


    明月和星辰眼睛濕得狠,


    滿是淚水,模糊了眼睛,


    驚訝之餘連忙抹了一把,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安隨。


    “你看看你們的手心。”許安隨笑都有些邪味,


    二人慌忙間翻看了手掌,


    二人雙手的掌心均出現了一大塊黑紫色的毒斑,嚇得二人不停的甩著手,越發感受到了錐心的疼痛。


    “別慌,我這有解藥,你們眼下死不了。”


    許安隨蹲在二人麵前。


    “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想要鏟除你們,易於碾死一隻螞蟻。


    太後派來的人又怎麽樣,


    我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你們死得悄無聲息。”


    許安隨指著二人,


    “你們唯一的活路便是留在王府,


    我榮王府不喜奪人性命,


    但對心懷惡意之人也絕不姑息。


    人活一世不易,生命更不可草草了事。


    你們年紀尚小,未來還有很多可能。


    想要怎樣的活法你們自己拿主意便是。”


    原也是兩個沒野心的丫頭片子而已。


    被趕鴨子上架連逼迫帶威脅的被太後安插到榮王府來。


    監視事小,意在破壞榮王夫婦感情是真。


    可入府這月餘她們二人便發現,


    這榮王平日裏除了王妃和親信之人,是連個母蚊子也不讓近身的。


    這榮王雖長相英俊,卻時時冷峻著一張臉。


    身上有一股子說不清楚的殺氣,


    不言笑之時,著實是有些嚇人的。


    “在太後麵前該怎麽說,不用我再三叮囑你們二人吧。”


    姐妹二人生無可戀的點點頭。


    本就是極難的差事,


    如今可倒好,


    一麵沒應付明白呢,


    到越發的高端起來做起了雙麵諜姬,


    這往後的日子,刀尖上舔血,


    哪一方都不是好得罪的,


    唯有演技到位才是保命良藥啊。


    “王爺,趙陽來了,在前廳候了一個時辰了。”


    “怎麽不進來?”


    徐懷宋搓搓鼻尖,


    “趙陽是來求見王妃的,


    王妃眼下才得空,正過去見他。”


    楚昱恒一皺眉,


    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赤日。


    “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找王妃也不事先稟報於我。


    什麽大事處理不了,非要驚動王妃不可。”


    楚昱恒快步如疾風,


    徐懷宋的無奈之聲在身後飄。


    “王爺尚在病中呢……”


    許安隨入廳,


    趙陽正筆直的站在一旁。


    “趙將軍……你………這是……怎麽了?”


    多餘這麽問一句,


    許安隨即刻了然,


    趙陽這一臉的豬頭模樣,定是冷冷的手筆。


    趙陽依舊站得筆挺,三分拘謹,七分窘迫。


    許安隨莫名的有種欺負老實人的愧疚感,


    就好似家裏的熊孩子在外麵欺負人被人找上門來告狀,


    按理說應該把熊孩子綁了好生教育一頓的,


    可眼下她找不到冷冷,


    隻好先行寬慰受害者一番。


    “那個趙將軍…對不住了哈。


    我知道冷冷一直給趙將軍添麻煩來著,


    你放心,


    待我逮到她肯定好好教訓她給你出氣。


    我會訓誡她,讓她日後必不會再為難將軍的。”


    趙陽的頭搖成了豬頭狀的撥浪鼓。


    “非也非也,


    是卑職有錯在先,不怪冷冷姑娘,更無需王妃為此擔責。”


    冷冷真是造孽啊,


    趙陽這樣的正人君子,她也下得了手。


    許安隨正惋惜之間,


    楚昱恒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剛想痛罵趙陽一頓,見他那副慘狀,便硬生生把責罵之詞咽了回去。


    “你怎麽又這副鬼樣子。


    跑來找王妃做什麽,也不怕嚇到王妃。”


    趙陽一見楚昱恒,再也繃不住了,


    噗通一聲跪下來,連著磕了十幾個響頭哭訴道,


    “求王爺王妃救命。


    求王爺王妃救命。


    冷冷姑娘非要卑職娶她,


    不僅裝鬼嚇壞了家母為卑職覓的姻緣對象,


    還跑來卑職的將軍府上同卑職的母親大吵一架。


    她將卑職全家上下都毒傷了,包括雞鴨鵝貓狗在內。


    如今人人危在旦夕,尋不得解救之法。


    還請王妃前去幫卑職家人解毒。


    再晚,


    恐怕家母性命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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