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黑暗中的小插曲,兩人自然都不會主動宣揚。


    很快眾人的注意力就被周圍的環境所吸引。


    隻見通道內到處都飄蕩著淡淡的血紅色血氣,在光暈的渲染下,整條通道都呈現出淡淡的血紅色。


    “看來我們應該快到底了。”奎宿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由得微微皺眉,“紅淵客棧這些家夥,究竟在偷偷搞些什麽東西?”


    沐雲峰的表情也略微變得有些嚴肅。


    他目光從周圍掃過,最後看向了通道前方的黑暗。


    抬手在一旁的牆麵上輕輕一拍,一圈靈力波動頓時就擴散而出。


    沒一會兒,他就出聲說道:“繼續走吧,一百米外有個十分寬闊的大空間,裏麵......似乎是個監獄。”


    “監獄?”奎宿聞言回頭目光有些驚訝地看了沐雲峰一眼,隨即就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不到百米的距離轉瞬就過,一行人很快就走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之中。


    到了這裏整個空間就都被一股血光籠罩,不再需要他們額外施法照明。


    沐雲峰抬頭看向頂部,就見數道濃鬱的血氣河流正在頂部緩緩流淌著,看起來十分詭異。


    順著這些血氣河流流淌的方向看去,發現它們全都是由一枚懸浮在頂部的血紅色珠子散發和吸收的。


    “這是......血靈珠?!”奎宿表情震驚地看著頂部懸浮的那顆珠子,脫口而出。


    聽到這個名字,沐雲峰看了對方一眼,也並未多言。


    他不認識這什麽血靈珠,但看天星閣那三位高手的表情,明顯是認識的。


    “沒想到我們找了那麽久的血靈珠,居然在紅淵客棧的手上。”畢宿也是忍不住驚訝道。


    沐雲峰看著頭頂那枚珠子,目光微微閃動。


    或許是和魔器接觸多了,他能夠明顯從那枚珠子上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氣息。


    因此,在稍微留了個心眼後,他就沒有再過多關注那枚珠子,而是將目光掃向周圍。


    果然跟他剛才用無定追跡掃描出來的地形一樣,周圍的確有著大量被鮮血染紅的鐵鏈和小型鐵牢。


    看來這裏不單單是監獄,更像是一個折磨犯人的刑場,一路走來能夠見到各式各樣的刑具。


    這些刑具樣式各不相同,但卻全都布滿了黑紅色的血漬。


    走到更深處,沐雲峰甚至還在幾個小型鐵牢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修煉者,也不知是為何被抓來了這裏,受盡折磨。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其中一名趴在地上的修煉者微微抬起頭來,灰暗的眼睛透過淩亂的長發看向了鐵牢外的沐雲峰。


    沐雲峰與其對視了一眼,隨即就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滴答,滴答。”


    又走了一會兒,他就被一陣水滴滴落的聲音所吸引。


    聞聲尋去,很快就找到了源頭。


    一名四肢都被黑紅色的鐵鏈拉在半空,渾身鮮血,不知生死的男人!


    而那水滴聲,顯然就是從他身上滴落的血液。


    “我的天啊,這人還活著嗎?”青竹見狀忍不住問道。


    洛璃默默地看了良久,這才緩緩出聲說道:“還活著。”


    “這還不死啊?”青竹心直口快。


    沐雲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之前一路上見過的修煉者,基本都是被奄奄一息關在鐵牢裏,唯獨這個人被如此特別的對待,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他一定知道些什麽。”沐雲峰說著,右手食指中指一並,一道亮白色的細長火焰就從指尖射出。


    沐雲峰揮動火焰從四根鎖鏈上掃過,恐怖至極的高溫就在瞬間將鎖鏈切斷,失去束縛的男人立刻落入了下方的血泊之中。


    洛璃立馬上前查看起這人的傷勢。


    撥開長發,看麵相這人大概也有五十多歲了,不算年輕,也算不上太老。


    沐雲峰看著這人的長相,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他傷得很重,比起新傷,身上更多的是舊傷,很多很多舊傷,太恐怖了。”


    就連見慣傷患的百花穀穀主都忍不住發出了“恐怖”的驚歎,可想而知這名男子身上的傷勢有多重了。


    “能治嗎?”沐雲峰出聲問道。


    洛璃聞言眉頭緊皺,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好半晌她語氣這才略帶驚訝地說道:“說實話,我更好奇紅淵客棧那些人到底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吊著他一口氣,讓他不死的。”


    “這個人顯然已經不知道受過多少次高強度的折磨了,從他身上的傷口來判斷,正常人早該死了。”


    “但他卻還活著,這明顯是紅淵客棧有意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們既然保住了他的命,那就說明是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情報。”沐雲峰沉聲說道,“能把他弄醒嗎?”


    如果人已經沒救了,那還不如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到更多的情報。


    “可以是可以,但......”洛璃說到這裏,有些欲言又止。


    “師傅,我來吧。”不等洛璃繼續說些什麽,花花就突然開口說道。


    洛璃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欣慰地朝她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的針法還不過關。”


    “那我來吧。”藍香這時看了林晚秋一眼,上前說道。


    洛璃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起身退開。


    藍香立馬接替她的位置,蹲下來打算施針。


    見她們這推來推去的,沐雲峰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麽?很難做吧?如果會對自己有損傷的話,就別做了。”


    藍香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對我倒是沒什麽損傷,但是這種激化類型的針法,毫無疑問都會透支傷員的生命。”


    “以這個男人目前的狀態,恐怕施展一次之後就......”


    原來如此。


    沐雲峰聽到這裏,就明白洛璃剛才為什麽猶豫了。


    作為一直以醫人為人生目標的洛璃,讓她親自動手間接性的結束掉一名傷員的性命,多少有些違背她的原則。


    不過對於千毒教出身的藍香而言,就沒有這麽多束縛了。


    她本身就算是林晚秋半個醫術上的徒弟,之後在靈山的這段時間,為了給柳璿留下一個好印象,她也是經常向洛璃請教一些醫術上的問題,所以由她來施針再好不過。


    思考間,那邊的藍香雙手生風,就已經開始朝男人的腦袋紮針。


    一連十幾針下去,那名昏迷的男人手指微動,眉頭就開始一點一點皺起。


    緊接著,隻見他腦袋不安地扭動著,嘴裏聲音微弱地念叨著。


    “靈兒,逃!”


    “靈兒,快逃!”


    沐雲峰聞言眉頭微皺,隻覺這個男人越看越眼熟。


    他目光看向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一枚被浸泡在血泊中的腰牌。


    走過去將其撿起翻了個麵,一個大大的“薛”字頓時印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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