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離去(一)


    且說小青向秦風索要金婆羅花,而秦風終究熬不過她,將金婆羅花贈給小青。就在此時,一慟大師讓人前來喚秦風過去一敘,秦風滿口答應,正準備離去之時,看到小青煉化金婆羅花的情形,不禁呆了。


    一抹抹聖潔無暇的光輝在小青靈力的催動之下,如同螢火蟲一般四處飄散,繼而又一點一滴地浸入小青的體內,不多時便讓小青身上慢慢浮出一層白光,看上去是那麽聖潔,那麽不可侵犯。


    “這就是信徒的信念之力麽?”秦風自言自語道。


    繼而,原本已經盛開大半的金婆羅花在小青源源不斷的靈力催動下,全力綻放開來,自層層花瓣中,慢慢凸出來一顆小花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與那白色光芒形成鮮明的對照,如同佛祖金身之光一樣,頓時便有鶴立雞群之感,能讓人所有的注意力盡皆集中於這一小小顆的花蕊之上。


    秦風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


    他吃驚,並且,他開始有點後悔了!


    起初他並不知道這金婆羅花有如此神奇,聽著他人所說,這金婆羅花能讓人境界徒然上升,他並不以為然。然而,當他親身感受到這一顆小花蕊中所蘊含的的無窮力量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


    金婆羅花開始融化了,如同春雪一般。


    秦風轉過了頭,不再看。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不抓狂。而一慟大師又邀其前往一敘,他怕誤了時辰,於是便離開禪房,輕輕合上了門,然後趨步前往小林子中。其實,一慟大師並不介意是否誤了時辰,秦風如此想法,隻是為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有了的東西就是沒有了。


    曾經有一朵金婆羅花放在我眼前我沒有珍惜,直到失去了之後才後悔莫及,人生最痛苦之事莫過於此……


    夜晚,又是那片清幽的林子。


    秦風按照記憶,尋著原來走過的地方,來到了小木屋處。


    他步履飄逸,腳步及地,雖然林中有著諸多的雜草枯柴,但是他卻能夠不發出聲音。如同一個飄蕩於幽林之中的鬼魅一般。


    秦風初到結丹巔峰,靈力與靈識都翻了一番,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此時,他便是在熟悉這種感覺。


    剛剛走到屋外,秦風舉起手正想敲響小木屋的門,告知一慟大師自己已然在門外等候。然而等到他舉拳將敲之際,一慟大師便道:“進來吧!”


    秦風道了聲是,便推門而入。一慟大師正用一中慈祥的眼神看著他,指著自己對麵的一個蒲團,讓秦風坐下。


    秦風合什一禮,盤膝而坐,道:“一慟大師,不知是何緊要之事?”


    一慟大師合什回禮,道:“善哉善哉!今夜喚你前來,是有一物要給你看看,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請大師指教。”


    隻見一慟大師從僧袍之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秦風。秦風取來一看,尋著筆跡便知道是家師吳極所書,觀其內容,才知今日一慟大師論佛會之上讓其主擂,是因為吳極相求。


    看見其中字句誠懇之意,秦風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吳極對自己的關愛之情。仿佛在這字裏行間之中,能夠看到吳極那一張充滿著慈愛之情的老臉。每一字每一句都猶如吳極親述一般。


    秦風看完之後,頓時有一股淚奔的衝動,轉過身,對著家鄉一拜,道:“師尊之深恩,秦風沒齒不敢忘!”


    一慟大師看見秦風的一舉一動,被其師徒之間的感情所染,頻頻點頭,甚是讚賞。待到秦風回過身之後,一慟大師道:“秦風,這件東西如今我已然交給了你,你是否應該回贈一件東西與我?”


    秦風原本還未從感動之情之中脫離出來,冷不丁地聽到一慟大師來了這麽一句話,頓時便完全脫離出來,奇道:“一慟大師所言何意?晚輩聽不懂啊!”


    一慟大師微微一笑,道:“秦風,我知你初來曆練之時,便有奇遇。那金方流落於凡間,本來是異常凶險之事。然則機緣巧合之下,讓你尋得,也算得上是一件妙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秦風大驚,心口突突亂跳。他沒有想到這一慟大師隱居於金陵寺這偏僻小林之中,多年不曾入世,竟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如此清楚。但是,他真的不清楚一慟大師所謂何意,但是又不敢隨意亂答,隻能裝傻充愣,道:“金方?大師所指何物?”


    一慟大師啞然一笑,搖了搖頭,道:“秦風你莫要擔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秦風心想:你沒有別的意思,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慟大師見秦風的神色變得警惕,便解釋道:“其實,在你踏入金陵寺的第一步,我便知道是你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秦風怔了一怔。一慟大師所指之物在明顯不過,但是那金方可是劉書狂在其臨走之前交代他尋找一個幽靜無人的地方藏著,以免別有用心之人利用金方塗炭生靈。對此他時刻銘記在心,此刻是在金陵寺,若非如此,他定然是尋了個無人深穀,將這金方丟了下去,叫所有人都尋它不得。


    而這金方,更是陰靈宗之人所覬覦之物。若是一朝不慎讓陰靈宗之人取得此物,那無非是讓天下麵臨大禍。如今,陰靈宗的動作已然是越來越大,在北陰鬼域,此處屠戮村莊,煉化陰靈。做如此多的大動作,必然是有什麽驚天的計劃,秦風可不想在此時又給陰靈宗的囂張氣焰再添上一把柴。


    隻聽得秦風含糊其辭道:“金方?大師,您真有趣。”但是對著一慟大師慈和卻又銳利的目光,秦風的後背已然濕了。


    不愧是佛門高僧,對於麵前這年輕人的嘴硬,一慟大師依然保持著笑容,但是這笑容對於秦風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壓力,讓他心裏頭直發虛,冷汗從鬢邊慢慢流下來。


    突然,一慟大師正色道:“秦風,我此刻與你所說之事你不可到處言語,否則天下必將大亂!”秦風聽罷,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一慟大師見秦風點了頭,問道:“你聽沒聽說過‘仙魔’?”


    秦風迅速在腦子裏頭搜索了一下,確認自己實在沒有聽過,才搖了搖頭。但是心中卻對這個名字略微有些熟悉的感覺。要是非要說的話,那麽就是有些懷念。不過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對於現在的談話來說,無關緊要。


    “‘仙魔’乃是上古時期的第一人。在他的那個時期,升仙路還未關閉,他憑著自己過人的天賦,修習仙法,直達問天之境。但是他心係成仙之道,道行雖然高深,無奈心智不及,日思夜想,戾氣漸重,竟然成魔。成魔之後,他執念之深已然不可動搖,為了成仙,他竟然向天發起挑戰。而那時,仙人懼怕於他,竟然將升仙路關閉。並且讓當時天下第一修真門派易水門誅殺他。”


    “但是易水門雖然是第一修真門派,底蘊深厚,無奈這仙魔的道行已然超神入化,易水門出動所有人,才將這仙魔鎮壓,卻如何也無法將其誅殺,隻能將其永世封印。”


    秦風聽完,甚是駭然,轉念一想,道:“於是,易水門便沒落了。而仙魔封印之所在便是那邪窟,而這金方,便是啟動封印之物?”


    一慟大師麵目肅然,點了點頭,道:“大致便是這樣了。你已經知道這金方的重要性,那麽……”


    秦風打斷了一慟大師的話,接著道:“那麽我便不能將它交給大師,我應該尋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將這金方永久埋藏起來。”


    一慟大師搖了搖頭,道:“秦風,你想一想,這天下間還有什麽地方比金陵寺安全?且不說金陵寺有誅魔大陣能夠收斂住金方散發出來的邪氣,讓外界之人都尋它不得,就算是蒼雲的道空要來搶這金方,也不是一件能夠完成的事情。”


    秦風沉默了,他仔細一想,一慟大師所言的確非常有道理。不論他將金方埋藏在什麽地方,總有一天都會有被人發現的可能,或許在他死後千百年,但是那時,天下必然將要陷入災禍之中。而金陵寺,莫說道空,即便是陰靈宗舉眾而來,能不能入得了寺門還是個問題。


    “大師,你言下之意秦風明白,不過事關重大,若是我這一念差錯,那麽天下眾生便要因我而入萬劫不複之境地,到那時,我秦風真是百死莫贖啊!”


    一慟大師道:“秦風,你能明白最好,我也不強求。我隻希望你能將金方留在金陵寺,如此一來以我金陵寺之力來保護此物也比你一人要強過許多。要不這樣,你隻是將金方暫放於本寺,他日你若是覺得不安全,可隨時隨地取走,我金陵寺眾僧絕對無一人言語半句,如何?”


    秦風再次沉默。很顯然,一慟大師已經是做出最後的退步了。從他的語氣來看,他是必須要將金方留在金陵寺中的。若是秦風擔心一慟大師會將金方用於歧途,那也是不實際的。畢竟一慟大師在天下間的善名,可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得到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秦風若是還不答應一慟大師,那便不太妥當了。


    秦風合什一禮,道:“既然如此,晚輩若還是堅持己見,那邊有些不妥了!這金方,勞煩一慟大師代為保管。”說著,便從袖中將金方取出。


    這金方置於秦風的手中,其上浮著古樸的花紋,乍一看並無異樣,但是此時在這金陵寺中,便可看出這金方上飄著一層淡淡的青氣,甚是不詳。


    一慟大師合什還禮,接過金方,道:“秦風,善念不可離,即便是在萬劫不複之境地,依然不可動搖自己的善念。切記!切記!”


    秦風道:“多謝大師教誨,弟子記住了。”


    一慟大師微微一笑,道:“這金方,放在金陵寺很安全。如果沒有別的事,明日你便啟程繼續曆練。”


    秦風應了聲是,便退了出來。準備回到禪房中,而走在小林之中,冷不丁被人一把拽走,秦風心中一驚,轉頭一看,卻是緣有。隻見緣有雙眼怒睜,手指貼在嘴唇上,做出噓聲的動作,明顯是要秦風不要發出一絲聲音。秦風以為四周有危機,連忙斂住呼吸,靜觀變化。一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機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逸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逸鴻並收藏天機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