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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藍灣旅舍一場生死搏殺之際,猶大和德古拉卻在大三巴牌坊那裏,遇到了點不清不楚的尷尬事。


    正確的說是猶大這隻兩千多歲的老鬼,在這個清晨春心萌動了一下下,然後就惹了美人很大的不高興。


    當時馬車停在大三巴牌坊前,猶大先是被聖保祿大教堂僅剩下的那麵前壁的恢弘精美所驚歎。


    “真是太壯觀了,是歐洲文藝複興時期和東方建築風格的完美結合。”猶大讚歎不已,“遙想當年完整時期的風采,真是讓人振奮心動。”


    “是的,這教堂曾是整個遠東地區最大的天主教堂,明朝時意大利傳教士利馬竇、德國傳教士湯若望等人,都曾來過這裏研修天主教義。”雪夫人此時心情還不是太壞,還好好的與猶大介紹名勝,“隻不過這座教堂似乎跟火結下了不解之緣,從其雛形始建起就不停的遭受無名火災,修了又燒,燒了再建,前後多次,卻終於無法保留,隻落下了這一麵高牆。”


    “修了又燒,燒了再建!”這話讓猶大和德古拉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灰袍鬼講的屢遭火焚的紫禁城太和殿。這地方莫非也曾有過一個怨魂?


    雪夫人卻嗅了嗅空氣,問從扒皮道:“誰來過?”


    “是兩個異地來的小鬼,打打鬧鬧一陣,我把他們趕跑了。”從扒皮答道,說著看了德古拉一眼,意思大概是說:下次再來就扒了皮給你看看。


    “血族小輩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德古拉搖頭走到高牆下,飛身而上,摸了摸高牆上留下的細碎傷痕,道:“愛惹是生非的羲太族,哎,真是沒辦法,跑到這來鬧,我回頭會好好警告他們注意的。”


    雪夫人緩步走過去,“確定是小輩嗎,可這裏留下的血氣,怎麽一場雨還沒洗去?”


    雪夫人緩步向前走著,猶大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此時天光初亮,隻見她白紗薄裙下,細腰豐臀款擺,如弱柳扶風,而豐臀之上那是什麽?


    雪夫人的臀下垂著一條尾巴,乍一看有點像灰袍鬼的蛇尾,上寬下細,但卻短了很多,上麵還披著一層白色的毛,又有些似貓的尾巴,隨著她腳步緩行,左右輕晃,說不出的妖嬈模樣。


    兩千年來一直過著清心寡欲生活的猶大,這一刻突然覺得血氣上湧,胸中、臉上皆是一陣燥熱。


    “這血的氣息……”雪夫人用力呼吸著空氣中隱隱的血氣,眼睛越來越亮。


    “啊哈!”這時德古拉怪笑一聲,從高牆上跳下來,指著猶大大笑起來,“我的老朋友,是什麽讓你激動到這個模樣了?哈哈!”


    雪夫人聞聲回頭,隻見猶大滿臉尷尬,正慌不迭的掏出帕子,擦拭掛在鼻子下的那兩條鼻血。


    雪夫人閃亮的眼眸一下子就暗淡了。她惱怒的一甩頭,“真是見麵不如聞名。”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丟下了莫名其妙的德古拉,和尷尬懊惱的猶大,兩個大眼瞪小眼。


    這女人心難測,這女鬼的心更是看不懂啊!


    一旁的從扒皮也很是莫名其妙,雪夫人長得漂亮那是有目共睹的,多少血族一見了雪夫人都是這德行,就拿那個什麽遊俠的,那鼻血流的都快趕上珠江水了,也沒見雪夫人這麽生氣過,今天這是咋的了?


    不過雪夫人能甩手就走,那叫美人高貴高傲,但自己可沒那個資格。於是從扒皮隻得上來招呼兩鬼:“兩位遠道而來應該也累了,我已經給兩位大人準備好了住的地方,請跟我來。”


    “那好吧。”不管有什麽想問的,現在也問不了了,隻能先住下再說了。


    就這樣,兩個鬼不多久也來到了藍灣旅舍。


    此時的藍灣旅舍中已回來了幾個早歸的鬼,血族的鬼和鬼之間其實很冷漠,從不關心別的族群的生死,所以盡管看到地上有未幹的血跡,盡管聞到空氣中飄蕩的死亡氣息,也視若不見,隻吩咐了小馬煮了咖啡來喝,然後就準備睡覺去了。


    猶大和德古拉的出現,讓這幾個鬼起了一點騷動,但也隻是起身行禮,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踏著地板上的斑斑血跡,猶大和德古拉隨從扒皮來到二樓,猶大探頭向半敞著門有血跡淌出來的那個房間看去。


    一個血族半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應該已經死去多時了,另一個年輕的小血族,跪在他身邊,用沾濕的毛巾一點一點的擦去他臉上凝固的血,場麵無聲卻哀戚。


    “是他!”猶大喃喃道,上次匆匆一麵開朗清爽的少年,現在緊抿著的嘴角邊凍結著冰冷,“殘酷總是能輕易的埋葬美好。”


    德古拉聞言也向房中看了一眼,但沒看到什麽美好。


    “讓不愉快的事驚擾到了兩位,我會處理的。”從扒皮說道。


    猶大搖了搖頭,三鬼從房門前走過,再一次和太子擦肩。


    太子一點點清洗幹淨阿彥的身體,又用毛巾將樓上樓下獵魔人他們離去時留下的血跡也擦洗幹淨。然後就跪坐在阿彥屍身旁邊等著。


    天一直陰沉著,到午後又下起雨來,而且起了風,風卷著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明明是夏季卻陰鬱得讓人忍不住發抖。


    終於樓梯間傳來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太子抬頭。


    滴水的青衫,清瘦的身材,蒼白的臉上貼著被雨水打濕的碎發,容閎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年,隻是那背脊依舊挺直。


    他沒有看太子,眼睛隻看著床上的阿彥,看了許久許久,才走過去,脫下身上的青衫將阿彥包裹住,然後對身後揮了揮手。


    門外又走進來四個血族。這四個皆是年輕俊朗的男子,太子不認得他們,猜想他們應該是阿彥的兒子。


    這四人直接走到床前,拉開一個簡易的擔架,將阿彥的屍身放到擔架上,抬了出去。


    容閎也轉身向外走去。


    “祖父……”太子艱澀的開口道。


    容閎仿似沒聽見,腳步不停,也沒有回頭,從來到去自始至終沒有看太子一眼。


    太子扶著床慢慢起身,感覺身體很沉,早已跪得沒有知覺的雙腿,難以承受的重量。


    突然一個身影一晃,出現在了屋中,是抬屍體出去的四個年輕人中的一個,他飛起一腳直踢太子的肚腹,太子沒有躲閃,胸腹間傳來骨骼破裂的聲響,接著臉頰上又挨一拳,將他重重的打翻在地,“這是為父親打的,可惜他聰明一世,怎麽就沒看出你是個喪門星,呸。”


    一口口水落在臉上,太子用力捏緊了拳頭。


    轟隆!窗外雷聲轟響,閃電將夜空劈成了兩半。


    雷聲閃電大作,在一家私立醫院急救室外等候的肖恩和關月安,都被這聲響震得驚跳了一跳。


    福瑞特在急救室裏還生死未卜,送來的時候他的血都快流幹了,腸子掛在身體外。


    肖恩把頭埋在手掌裏自責著。自己的心不應該被私心困擾,今天的事都是自己的錯。


    關月安坐在肖恩對麵,看著肖恩,突然說道:“我們結婚吧。”


    肖恩抬起頭來,一時回不過神來,看著關月安問,“你說什麽?”


    “我很害怕。”關月安說道。想著太子最後看她的那如噴火般的眼神,想著他之前說過的,你要敢傷害我的朋友,你我之間不死不休的話,關月安打心裏發著抖,“我不想做獵魔人了,我們結婚吧,婚後我陪你回瑞士,我們一起生許多個孩子。”


    “好,好……”肖恩一把將關月安摟在懷裏,“這件事結束我們就結婚,你不做獵魔人了,我們回瑞士生許多孩子。”


    “嗯。”關月安靠著肖恩的肩膀,閉目點頭,眼中淚水浸濕了眼眶。


    肖恩在胸前畫一個十字,低聲祈禱:“願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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