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安妃安插在椒房殿的眼線,故意來害皇後娘娘的!”


    “我對你不好嗎?皇後娘娘對你不好嗎?安妃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為她賣命。”


    “嗚嗚......嗚嗚嗚......”


    含露的嘴被堵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嗚的悶吼,想要將動靜鬧大些,好警示季寒蘇。


    皇後和安妃對她是都不錯,清萍這幾年也處處對她關照。


    但這些原本就是她曲意逢迎,精心算計來的,根本就不是真心。


    若她對清萍不是那麽唯唯諾諾,事事以她為主,嘴又跟抹了蜜一樣,清萍能不能容得下她還是兩說。


    若不是夢借她羞辱季貴妃,皇後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所謂的善待恩遇,原本也不是因為對她有多信任,隻不過是做給其他人看的罷了。


    安妃與皇後也沒什麽兩樣,否則為何不將她留在南熏殿,而是千方百計將她送來椒房殿。


    不過就是覺得她和季貴妃之間,有那麽一層關係在。想利用她一石二鳥,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和皇後這些人比起來,她當然選擇相信季貴妃。至少前頭那十來年,花房同住的情分做不得假。


    當初她受罰後的救命藥,送她去浣衣局時準備的包裹,也都做不得假。


    皇後那點小恩小惠,就想讓她效忠,也太看得起自己,看不起她了。


    即便她含露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奴婢,但也是有底線的。


    清萍看她那固執且不知悔改的眼神,後悔自己這幾年將真心都喂了狗,居然和一條毒蛇做了這麽久的好姐妹。


    幸虧含露和南熏殿的人傳消息時,被田勤發覺不對,給挖了出來。


    不然等她露出獠牙,皇後娘娘會是什麽下場,還猶未可知,她這個貼身宮女,一定是活不長的。


    “皇後娘娘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一條養不熟的野狗,隻配在泥坑裏麵打滾,不配站在我們身邊。”


    “死到臨頭,誰都救不了你。你留下的那份血書,我也已經把它埋在你屋外的桂花樹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挖出來。”


    “到了九幽地府,記得告訴閻羅王,下輩子做雞做狗都好,就是不要再投胎做人被挑選入宮。”


    “帶下去處置了,做得幹淨利落些,別讓人看見!”


    “嗚嗚嗚......”


    含露拚了命的掙紮,上半身被五花大綁,腳卻還能動彈。


    她是進了椒房殿之後,才被清萍帶著識了幾個字。但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是能看不能寫,哪有什麽血書留下!


    她們偽造了這些證據,就是想要栽贓陷害。她不能讓皇後得逞,否則當真是死不瞑目!


    含露掙紮得太厲害,綁住她的太監覺得麻煩,直接一個手刀砍在她脖頸上,將她打暈過去。


    匆忙將人抬走,按照一早就吩咐好的行事。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裏麵就沒了外人。


    片刻之後,一個小太監扶著一個紫色蟒袍,腰上戴著蟠龍玉佩,麵若好女,貌勝潘安的男子進屋。


    “世子您先在這兒歇著,奴才這就去為您端碗解酒湯來。”


    韓王世子昏昏沉沉的擺手,宮裏的酒後勁就是足,他也沒喝幾杯,像是喝了一壇似的。


    小太監離開前,將房門關的嚴嚴實實。屋裏香爐的暖情香徐徐燃燒,韓王世子越躺越覺得難受。


    口幹舌燥,全身發熱,迷迷糊糊的撕扯著自己的衣裳。隻想要一塊冰貼上去,讓自己能涼快一些。


    清萍躲在屋外的角落,見季貴妃孤身一人過來,也並不覺得奇怪。


    要做成這種事情,怎麽能有其他人在場?別說皇後娘娘早就有了安排,就說安妃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她身邊的人弄走。


    等季寒蘇一進屋,清萍立刻在外頭將門關上,等聽見裏麵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才得意的離開。


    天下男人都一個樣,最在意的便是女人的貞潔。


    隻要進了這個屋,即便最後能證明是被人所害。為了皇上的顏麵,季貴妃也隻能去死了。


    沒了生母照顧,三皇子才多大,處境還不如當年的皇上。


    皇後娘娘想讓他長成什麽樣,他就會長成什麽樣,再也不會對大皇子產生威脅。


    雪越下越大,一群掃灑太監拿著竹枝綁成的大掃把,穿著幾層的冬衣,還披了一件箬笠,冒著寒風不停的清掃積雪。


    但任他們清掃得再快,也不如天上的鵝毛大雪下得快。樹上綁著的綢緞絹花,都被積雪覆蓋得嚴嚴實實。


    清萍高興的回了紫宸殿,正準備向皇後稟報,事情已經做成,隻等著捉奸即可。


    誰知進來了才知道,趙琚不知何時已經過來,正與那些親王閑話家常。


    而皇後的位置上卻沒了人,芳嬤嬤和田勤也都不在。清萍以為皇後是去更衣,過會兒便回來。


    想著那邊的事情,這一時半刻的也停不下來,所以也沒著急。


    隻是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還是不見皇後的人影。反倒是季貴妃和麗妃,竟然攜手從外麵進來。


    安妃驚得瞪大了眼睛,清萍更是死命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怎麽會這樣,季貴妃好好的站在這裏,那剛才被她關在裏麵的又是誰?


    “你們兩個剛才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趙琚問道。


    季寒蘇莞爾一笑,“臣妾剛才去更衣,正好與麗妃姐姐遇上。”


    “殿中酒氣太盛,臣妾兩人都有些不勝酒力,於是一起走了幾步,欣賞附近的梅花。”


    “倒是讓皇上久等了,臣妾和麗妃姐姐回來得不算晚吧。”


    趙琚道,“不晚,坐下喝碗湯暖暖身子。外頭的雪越下越大,你們兩個也不怕滑了腳。”


    麗妃道,“多謝皇上關心,有宮女們圍著,臣妾和貴妃也隻在廊下多看了兩眼,不會有事的。”


    何昭儀笑著說道,“季貴妃和麗妃都回來了,皇後娘娘出去也有一陣,但還未見著人。”


    “難道也和季貴妃她們一樣,被雪中紅梅收了心,忘了紫宸殿裏還有一大群人在等著了?”


    安妃不可置信的看向何昭儀,這姐妹倆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她這會兒竟然也看不懂了。


    季貴妃沒出事,那出事的會是誰,根本就不用想。


    皇後倒台對她有什麽好處啊,怎麽這何昭儀比起她和玉嬪,表現得還要積極。


    甚至看她這樣子,是一點兒都不準備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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