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蘇頂著昭儀的名號,聽著還挺不錯。但到了正式場合,按照位分排座位。有了對比之後,那點兒得意立刻就無了。


    就像現在,椒房殿裏,皇後穿著一身明黃色對襟長衫,上麵繡著姚黃牡丹,鸞鳳和鳴的圖案。


    發髻中間,戴著一隻雙龍戲珠樣式的紅寶石珍珠冠子。兩邊各插著一支鳳凰於飛的步搖。


    麵上帶著和善的微笑,端坐在鳳座上,顯露出後宮之主的氣度。


    鳳座之下,左邊第一個位置是安妃。隻因她正坐月子,不便出門,所以暫時空著。


    右邊第一個位置,坐著的是容妃。與昨日比起來,應是精心打扮過的。


    一身淺綠色綢裙,裙角上繡著蘭花圖案,頭上挽著一個靈蛇髻,蛇口處插著一支花卉紋流蘇簪。


    發間用明珠點綴,兩邊不對稱的插著幾支寶石簪子,靈動中透著三分嫵媚。


    容妃之後,依次坐著康妃、麗嬪、舒嬪,然後才輪到她。在她之後,也隻有柳婕妤和兩個不得寵的美人。


    後宮十個女人,從論資排輩上看,她整數第七,倒數第四。就這,還是爭取來的......


    人到齊之後,皇後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嬪妃們又按照流程,向皇後行完大禮,得了允許後又才落座。


    “皇上剛登基沒幾日,姐妹們從王府遷入後宮,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不過好在這會兒都忙碌過了,我們也有功夫喘口氣。”


    康妃笑著說道,“多謝娘娘關懷,臣妾們宮裏的那些,都隻是小事罷了。娘娘管理後宮,才是片刻都不得閑。”


    容妃道,“以前在王府的時候,隻是管著自己的小院兒。進進出出的,也就那麽幾間房。”


    “這才入宮幾天,搬進那麽大的含翠殿,裏裏外外伺候的有五六十個,我這兩日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手忙腳亂的。”


    “太安宮這麽多的宮殿,宮女太監加在一起,少說也有一兩萬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道多少,都要您來約束,可知娘娘辛苦。”


    皇後笑道,“這些事情都有舊曆可循,內府的那些管事兒,也都是通達幹練之人,倒也還好。”


    “對了,昨日在南熏殿,大家夥兒和季昭儀,也隻是匆匆一見,想必還不熟悉。”


    “這會兒嬪妃們都在,正好能熟悉一番。日後同在宮中侍奉,更要和睦相處。”


    “季昭儀,你和諸位姐妹打個招呼。”


    “是,皇後娘娘。”


    季寒蘇起身,向眾人福了福身,“寒蘇見過諸位姐姐,願諸位姐姐如意吉祥。”


    “季昭儀好。”


    其餘嬪妃位分高的都點了點頭,位分比她低的都起身回敬。


    皇後說道,“後宮祥和,皇上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將心思用在處理朝政上。”


    “於情分上,皇宮和王府沒有區別,皇上和本宮對你們,也都一視同仁。”


    “可要是論別的,就像容妃剛才說的那樣,太安宮與王府後院兒,終究是不一樣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情,本宮不得不多提醒一句。”


    “皇室女眷,當為天下女子表率,更應該恪守宮規。言行舉動合乎婦德,溫良謙卑,事事以皇上為重。”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剛坐下沒一會兒,又跟著眾人起身,向皇後行禮。虧得她前頭做了這麽多年的宮女,不然膝蓋都受不住這些磕碰。


    若隻有這些就算了,看眼前這樣子,顯然今日請安還有得跪。


    果然,皇後剛讓她們起來,和容妃說了好一陣話,詳細的問過二皇子趙景安的日常後,又向芳嬤嬤使了個眼色。


    一群端著托盤的宮女魚貫而入,站在各嬪妃麵前。


    “這是本宮特意為你們準備的,各色寶石珠子,與南洋進貢的珍珠,都未經打磨。”


    “你們拿回去,是做成珠釵,或者項鏈、鐲子都好,隻憑自己喜好。”


    “另還有幾匹上等絲綢,一會兒讓人給你們送去。”


    季寒蘇:......


    有東西拿她很高興,畢竟誰會嫌錢多。但剛坐下沒五分鍾,又要起身跪下。


    她當宮女的時候,隻要躲得好,也沒在一個小時之內,反複下跪這麽多回......


    不怪人人都想要高位......


    從椒房殿出來的時候,季寒蘇的膝蓋都酸了,和爬了二十分鍾樓梯一個樣。


    其餘嬪妃也沒見有誰夾槍帶棒,含沙射影的諷刺,第一次正式見麵,還算是一片祥和。


    可越是這樣,季寒蘇就越不放心。她巴不得有人能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是為難還是羞辱都好。


    口舌之爭不算什麽,能看出她們的成色和性情,才是最要緊的。


    “唉,都是些老六......”


    季寒蘇歎了口氣,果真是不能小覷了天下英雌。她之前怎麽就飄了呢,季昭儀和武昭儀聽著差不多,但就目前來看,還差得遠了。


    “您從椒房殿回來,似乎就不怎麽高興?”


    甘凝疑惑道,她一直跟在季寒蘇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


    原本還以為皇後和其他嬪妃,會為難她們。她和妙瑩一直都提心吊膽的,為季寒蘇擔憂不已。


    誰知道皇後與別的嬪妃,雖不見有多熱絡,但也給足了季寒蘇麵子,倒是她們小人之心了。


    季寒蘇道,“今兒早上在椒房殿,你都看到的。若你是容妃她們,會如何看待一個平白冒出來的昭儀。”


    “而且在她們為先帝守靈,生生跪了一個月的時候。這個借口住在別院的女人,正躺在勤政殿為皇上繡荷包。”


    “那自然是......”


    甘凝忍住下麵的那些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也明白季寒蘇為何不高興了。


    “昭儀是覺得,在場的嬪妃麵上雖然和善,心裏卻未必如此,或許還對您包藏禍心?”


    季寒蘇肯定的說道,“當然,我永遠都不會小瞧,一個人的嫉妒之心。”


    “胸懷寬廣的,終究隻是少數。不論男女,隻要沾上嫉妒二字,就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這樣的例子,她見得太多。


    高考後惡意篡改同學誌願,考研結束後,舉報閨蜜違規答題。筆試第一的,被排後麵的設下各種圈套.....


    五花八門的事情層出不窮,比大劇院還要熱鬧。


    季寒蘇道,“眼下才剛入宮,都還忙著收攬人心。沒有人手,想做什麽都是掣肘。”


    “你帶些東西,回花房走動走動,和她們多聊幾句。別讓人以為,我們飛上枝頭就忘了本。”


    甘凝笑道,“昭儀放心,奴婢懂得。”


    “尤其是往各宮送花的那些,他們常在各宮走動,消息都還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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