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大轎在全副武裝的騎兵的簇擁下行在寂靜的街道上,跟徐燦燦的幾個丫鬟坐在後麵跟著的藍綢翠幄車上。


    大轎裏隻有徐燦燦和傅予琛。


    傅予琛端坐在轎內的圈椅上默默想著心事。藍瑞霞還是被捉住了,已經交代出了她的同黨,現在怕是已經魂歸離恨天了……


    徐燦燦坐在一側,依偎在他懷裏,也沒有說話:今日是傅予琛的十九歲生日,可是卻有喜又有憂,可憐的傅予琛,連過個生日都不消停。


    良久之後,徐燦燦方開口道:“阿琛,你今日整整忙了一天,累不累?”


    傅予琛卻答非所問:“燦燦,整個孕期都不能那個麽?”不可否認,對他來說,和徐燦燦的房中之事是最好的紓解壓力的方式——因為徐燦燦懷孕,傅予琛已經素了將近一個月了!


    聞言徐燦燦的臉瞬間通紅。


    她把臉埋在傅予琛的頸窩裏,低聲道:“按說過了前三個月是能做的,可是……”


    傅予琛:“可是什麽?”


    徐燦燦灼熱柔軟的唇貼在他的耳朵上,柔聲道:“你的小小傅太大了!”她說的是實話,傅予琛人長得秀氣得不得了,可是那裏膨脹起來的話,卻大的嚇人,所以他們每次房事起初都有些難進。


    傅予琛的耳朵一下子紅得快要滴血,鳳眼亮晶晶的,嫣紅的唇也緊緊抿著。


    徐燦燦原本是想捉弄傅予琛的,見目的達到,當下便笑了起來。可是她看著傅予琛的情態,不由有些狐疑,當下便伸手隔著衣服在傅予琛那裏摸了摸,然後她的臉也紅了——傅予琛那裏已經梆硬地直起了帳篷!


    回到太子宮內院,傅予琛抱著裹著他的黑緞披風的徐燦燦進了正堂。


    侍候的人迎了上去預備侍候,傅予琛卻抱著徐燦燦徑直進了臥室。


    朱顏忙輕輕擺了擺手,帶著今日值夜的丫鬟退了出去,立在外麵廊下候著。


    傅予琛把徐燦燦放在了床上,鳳眼擔憂地望著她:“我給你脫衣服吧!”


    徐燦燦略有些疲倦,便道:“我再歇一會兒吧!”傅予琛方才一直隻是淺淺地進了一點,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麵的花瓣上磨蹭,她卻有了和以前深入進入完全不同的感覺,徐燦燦也說不清是什麽,反正舒服得很,那種快樂的餘韻還未散去,她渾身懶洋洋的。


    傅予琛溫柔地看著柔和燈光下的徐燦燦,得到紓解的身體簡直像是五髒六腑被熨鬥熨過,無一處不伏貼;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個毛孔不暢快不清涼,而身體的舒適直接令他的整個情緒都輕鬆愉悅起來,傅予琛的俊臉帶著一絲靦腆的笑:“燦燦!”


    徐燦燦眼睛已經似閉非閉了,聞言便“嗯”了一聲。


    傅予琛又叫了一聲:“燦燦!”


    徐燦燦又“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幹嘛呀?”


    傅予琛俊俏的臉被燈光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俊美如九天神祇,令徐燦燦的心瞬間柔軟,伸手撫摸著傅予琛的臉,嘟囔道:“我剛才都要睡著了,你又把我叫醒了……”


    傅予琛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柔聲道:“燦燦,我今天好舒服!”是真的舒服。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他和徐燦燦眼前敞開,傅予琛發現,原來他和徐燦燦還可以這樣得到快樂——他也快樂,徐燦燦也快樂,還不會傷到腹中的胎兒。


    徐燦燦伸手攬住傅予琛的腰肢,臉上漾出柔美的笑,低聲道:“以後咱們還這樣做。”


    傅予琛輕笑一聲,起身幫徐燦燦脫了衣裙,又脫了自己的衣物,然後躺在了徐燦燦旁邊——他也累了,累得連指尖都懶得動了,盥洗之事明日再說吧!


    兩個月後的上午。


    正值盛夏,書房院子裏的白楊樹上,知了正拚命嘶叫著,令人心生煩躁。


    傅予琛端坐在清涼的書房裏,手裏端著一盞清茶,正專注地聽著觀雪回報信報。


    觀雪往下翻了一下,然後稟報道:“稟王爺,玉明、陳素、玉星和卓杉四位將軍分別傳來信報,四位將軍均已暗中接管了江南、遼州、肅州和鄭州接節度使之職,掌握了四地軍隊。”


    傅予琛微微頷首,放下清茶道:“去請梁先生等諸位先生過來議事。”他要展開全麵的反攻了。


    觀雪答了聲“是”,退了下去。


    見完梁慶賀、李正和蘇水音這些謀士,傅予琛又接見了靳偉煥等親信,把每一個環節都布置下去,確定一環扣一環絕無紕漏之後,傅予琛這才鬆了一口氣。


    兵部尚書暢子琦已經在客室候著他了,傅予琛預備用過午飯便帶著暢子琦去城西杏花營西大營視察他的彈藥作坊——昨日負責彈藥作坊的蘭雲來報,說彈藥作坊新製出了一種能夠連發的火槍。


    傅予琛有些口渴,便端起茶盞把裏麵的清茶一飲而盡,放下茶盞,他命聽雨叫了水寒進來,詢問道:“太子妃如今在做什麽?”


    水寒想了想,回道:“外家老爺、太太和宜春公子來了,正陪著太子妃說話呢!”


    傅予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在書房裏用完簡單的午飯,傅予琛出了書房,正要開口吩咐人去請暢子琦,略一思忖,便抬腿去了內院——徐燦燦如今已經是五個多月身孕了,行動已經有些不方便了,他得時時看著才放心。


    徐燦燦正坐在正堂東側的圈椅上讓爹爹給看脈。


    徐王氏立在一旁,焦急地看著。


    徐宜春今年已經十一歲了,長成了一位俊秀的小正太,姐姐懷了身孕,他卻有些不好意思,便拿了一本書坐在一旁讀。


    他看著在認真讀書,實際上卻在支著耳朵聽爹娘姐姐那邊的動靜。


    徐順和看完脈象,含笑道:“很好,不用擔心!”


    徐王氏長出了一口氣道:“唉,沒事我就放心了!”


    徐順和打量了女兒一下,道:“日常營養夠就行了,不用加餐,免得過度肥胖了將來不好生!”


    徐燦燦點了點頭,道:“我一直控製著呢!”她也怕太肥了將來難產,所以一直少食多餐多吃水果,有意控製著體重。


    徐順和點了點頭,道:“嗯,做的對!”


    徐燦燦一眼看見弟弟正在走神,便起身走到徐宜春身邊,笑道:“徐宜春,你姐夫布置給你的那篇文章呢?寫好沒有啊?”


    徐宜春板著小臉道:“女人家管好內宅的事情就行了,別管男人們的事情!”像姐姐這樣隻會向姐夫撒嬌,正令他擔心啊!自從跟著老師學了《史記》,聽了老師對漢武帝時陳皇後被廢長門宮和衛子夫牽涉巫蠱之禍這些事件的解讀,徐宜春早就下了決心要好好學習禮法,成為姐姐的堅固靠山,等姐姐年長色衰失了寵,他好保護姐姐,讓姐夫沒有理由廢了姐姐。


    徐燦燦不知道他幼稚的想法,猶自驚笑:“徐宜春,你什麽時候變成男人了?啊?”


    徐宜春嚴肅地看著姐姐:“你不懂!”


    徐燦燦:“……”她抓著徐宜春的胳膊便要咯吱徐宜春。


    徐宜春被咯吱得快要癢死了,卻因為姐姐懷著身孕不敢反抗,最後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隻得求饒:“姐姐,我錯了!姐姐!”


    看到弟弟狼狽求饒,徐燦燦得意地笑了起來。


    傅予琛進去的時候,正堂裏正鬧得雞飛狗跳。


    見他進來,徐順和、徐王氏和徐宜春當即肅然起來,預備向他行禮。


    傅予琛看了正笑得滿臉緋紅的徐燦燦一眼,道:“自家親眷,不必行國禮了!”


    主客幾人坐下來談了幾句,徐順和便尋了個理由帶著徐王氏和徐宜春離開了。


    見外家老爺三口離開了,朱顏便也帶著當班的丫鬟們退了下去。


    等爹媽弟弟走了,徐燦燦這才巧笑嫣然走到傅予琛坐的圈椅後麵,一邊為他按摩著頭頂,一邊道:“阿琛,你覺得宜春怎麽樣?”


    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傅予琛對小舅子徐宜春的功課頗為操心,不但常常詢問徐宜春的老師範佳愈,還親自向國子監祭酒韓慶忠問起了徐宜春在國子監的功課。


    “宜春的功課還不錯。”


    傅予琛說完便垂下了眼簾,濃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從徐燦燦的角度看去,隻覺得他睫毛纖長,鼻梁挺秀,看起來文靜而無害。


    徐燦燦繞到他身前,靠著傅予琛的身子,嬌滴滴地撒嬌:“到底怎樣嘛?”


    傅予琛嘴角翹起,顯然是帶著笑意道:“就是很好!”他的燦燦嬌滴滴的惹人喜愛,他的小舅子卻是一個古板先生,小小年紀便天天板著臉研究那些儀禮,理想便是成為禮部尚書。


    想到這裏,傅予琛再看徐燦燦,便覺得他的燦燦簡直無處不好,完美得很,可愛得很,也淘氣得很。


    徐燦燦見他專注地看自己,頗有些含情脈脈的韻致,心裏不由情動,便俯身去吻傅予琛的唇。


    傅予琛異常快速地捧住了徐燦燦的臉,迎接這個吻。


    他有些激動地含住了徐燦燦的唇熱情如火地吻了起來。


    徐燦燦的唇軟軟的,香香的,帶著甜蜜的味道,令傅予琛愈發激動起來,他當即起身抱起徐燦燦進了臥室,把徐燦燦平放著床上,而他則虛虛地壓了上去,扯開了徐燦燦的衣襟,拉下大紅繡玫紅玫瑰花的抹胸,露出了豐滿異常的雪白兩團,嘴唇先湊到左邊,惡狠狠地含住了左邊中心那一點櫻紅,手卻貼上右邊那粒捏了起來。


    徐燦燦潔白細膩的臉上現出了薔薇色的紅暈,閉著眼睛仰著頭喘息著,兩腿被傅予琛分開推在前麵,隨著傅予琛的動作她斷斷續續道:“別……別太……太快了……淺……淺一些……”


    臥室裏放著冰,涼爽地很,可傅予琛勁瘦的身上依舊出了一層汗。他抿著嫣紅的唇,俊俏的五官緊繃著,突然俯身咬住了徐燦燦雪白粉嫩的大腿,用力動了幾下。


    浴桶裏的水已經溢了出來,徐燦燦昏昏沉沉跨坐在傅予琛身上,下巴放在傅予琛的肩上,身體也貼著傅予琛,任憑傅予琛為她清洗著。


    她的腦子裏還在想著:若是丫鬟婆子們,還有女醫張嬤嬤管嬤嬤,知道我和傅予琛還有房事,不知道會不會取笑我……


    徐燦燦午睡起來,發現傅予琛不知何時離開了。


    朱顏碧雲等幾個大丫鬟進來侍候太子妃起床。


    為徐燦燦穿褻褲的時候,朱顏發現了太子妃雪白粉嫩的大腿上那個明顯的牙印。


    她忙拉上了白綢褻褲,生怕別人瞧見。


    起身碧雲、朱雀和玄冰已經瞧見了——畢竟那麽鮮明的牙印,瞎子才看不見呢!


    不過四個人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有條不紊地侍候太子妃起了床,妝飾完畢,在正堂錦榻上坐了下來。


    女醫張嬤嬤跪在錦榻下麵的氈墊上,為太子妃按摩著有些漲的腳;管嬤嬤立在一側,陪著笑道:“太子妃,老奴有幾句話想和您說,能不能讓諸位小大姐先回避一下?”


    徐燦燦被張嬤嬤按得很舒服,便隨意地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朱顏碧雲留下!”


    除了碧雲朱顏,眾人都退了下去。


    管嬤嬤這才又行了個禮,低聲道:“稟太子妃,老奴想說的是,是——”


    她欲言又止。


    徐燦燦瞅了她一眼:“說罷!”


    管嬤嬤鼓起勇氣,低聲道:“稟太子妃,老奴覺得世上所謂的一懷孕就把夫妻隔開的習俗是不對的,其實懷孕三個月後都是可以做的!”


    徐燦燦的臉頓時有些熱,便低著頭裝鵪鶉。


    管嬤嬤也低著頭,繼續道:“這件事呢,最值得注意的是男子切記動作不要過猛,不要壓著做妻子的,不能……”唉,她也不想來向太子妃說教啊,要知道當她發現皇太子和太子妃還有房事的時候,天知道她和張嬤嬤有多吃驚,隻能來向太子妃普及這些知識了,免得傷了太子妃腹中的小王子……


    徐燦燦聽著聽著便專注起來,她這才知道,傅予琛給自己找來的這兩位女醫並非泛泛之輩,而是有真才實學的。


    說完這些,管嬤嬤如釋重負地屈膝行了個禮,便要退下。


    徐燦燦的臉已恢複了正常,當下便吩咐朱顏道:“管嬤嬤今日做的好,賞管嬤嬤五十兩銀子,張嬤嬤十兩銀子。”這麽尷尬的話題,張嬤嬤不肯說推給了管嬤嬤,那麽管嬤嬤便該得了這賞。


    管嬤嬤聞言徹底鬆了一口氣,趕緊和張嬤嬤一起行禮謝恩。


    傅予琛立在書案後,吩咐水寒和傅鬆:“水寒去京西大營接了林順利,讓他去開封府為兒子林玉兒擊鼓鳴冤,狀告藍瑜翎;傅鬆去見開封府尹,把事情布置給他!”


    又吩咐聽雨:“你去和靳偉煥、馬明光聯係,把卷宗送到他們那裏,明日早朝啟奏!”


    ……


    全都布置好之後,傅予琛起身出了書房——他得進宮去見永安帝,商議明日朝會的配合。


    他剛剛接到掌握著鄭州駐軍的玉明的飛鴿傳書,玉明已經帶著軍隊潛入了鄭州城,悄悄圍住了藍府,預備隨時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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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肅州、江南、和遼州的駐軍,早已接到他的諭令,做好了平叛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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