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鸞冰的旁邊,還有一道窈窕身影。


    正是畢潤。


    她見曲鸞冰呆呆望著舞台不言不語,便笑著調侃道:“怎麽,吃味了?”


    曲鸞冰醒過神來,淡淡回道:“我吃什麽味?”


    “切,還不承認。”


    畢潤鄙視一聲,繼續在她傷口上撒鹽。


    “極境天通者啊,還是仙路勢力的神子,人長得也俊美無儔,原本應該是你的入幕之賓,如今卻被醉仙姐姐搶走,你能甘心?”


    “你瞧瞧,人家夫唱婦隨,不,婦唱夫隨的樣子,多麽和諧,多麽恩愛啊,就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忍不住羨慕不已。”


    “鸞冰,我知道你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但這裏隻有咱們兩個,沒有外人,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曲鸞冰翻個白眼。


    這個畢小潤,明顯就是想刺激她。


    想她堂堂曲家神女,豈會如世俗女子一般做嚶嚶之態?


    “你想多了,我隻是在思考這首《凡人歌》而已。”


    “在金頂求道的時候,陸白曾經從【自然】的角度出發,給我解讀過聲樂的真諦,讓我大受啟發,從而創作出了《水龍吟吟》。”


    “但如今看來,《水龍吟》依舊顯得太過深奧複雜,不像他這首《凡人歌》那樣,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味道。”


    “於是我就在想,這究竟是因為傳統樂曲和凡俗之樂的區別造成的,還是我依然沒有窺探到自然的本質?”


    “我所選擇的道路,注定不可能像醉仙姐姐那樣眼睜睜地看著樂華從麵前溜走,我要盡可能地將每一縷樂華全部吸納幹淨。”


    “因此,我會比她先走出很遠一段距離。”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實現那個宏願的話,說不定會瞬間超越到我前麵去。”


    “小潤,你覺得,會有那麽一天嗎?”


    曲鸞冰的眼中浮現一絲迷茫。


    她很少這樣。


    畢潤果斷地搖搖頭:“不知道。”


    連曲鸞冰都看不清楚,她一個畫師懂個屁?


    與其說曲鸞冰在問她,不如說在問自己。


    少頃。


    畢潤望著沉默的曲鸞冰,繼續說道:“除了思考修行方麵的東西之外,你的心湖就沒有因為陸白和醉仙姐姐而出現任何波動嗎?”


    曲鸞冰看她一眼。


    知道她在八卦自己。


    便故意說道:“有啊。”


    畢潤精神一震:“說來聽聽。”


    曲鸞冰臉上露出一絲埋怨和不甘:“我以真心對待陸白,但他卻將之丟棄在地。”


    “你說,像我這樣一個傲如鸞鳳的人,豈能三番五次忍受他的折辱?”


    “所以,我決定了。”


    畢潤心中一跳:“決定什麽?”


    “快刀斬亂麻。”


    曲鸞冰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我要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將這個人的所有痕跡從我心中抹掉。”


    “從此以後,我將醉心樂之道,力求成為像【不明覺】大師那樣的傳奇。”


    “不要啊。”


    畢潤悲呼一聲。


    她緊緊抓住曲鸞冰的胳膊,近乎哀求地說道:“鸞冰,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啊。”


    她之所以刺激曲鸞冰,乃是想讓她‘真心換絕情’的悲意繼續擴大,那樣,她的冰靈說不定還有蛻變機會。


    然而,曲鸞冰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斷情絕愛了,這怎麽行?冰靈不得崩塌嗎?


    曲鸞冰裝作聽不懂道:“我為何不能這樣做?”


    “奇怪了,我要抹去的是陸白的痕跡,跟你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


    畢潤委屈地道:“你明知道我的冰靈是依托於你對陸白的癡情仰望所誕生的,還要故意這樣做,明顯就是想讓我的冰靈就此消散。”


    曲鸞冰眉梢一挑:“癡情仰望?”


    “畢小潤,你抹黑我的形象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找你算賬,你還得寸進尺了呀。”


    “那幅畫是怎麽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什麽癡情仰望,那都是你憑空臆想出來的東西。我最多隻有仰望,沒有癡情。”


    “當時的我,就跟現在一樣,也在思考修行方麵的東西。所謂的癡情,隻是你強行賦予我的假象而已。”


    “我警告你畢小潤,你這樣下去很危險,總有一天會遭到反噬。”


    畢潤嗬嗬一聲。


    “如果隻是臆想和假象,你心中沒有半點波瀾,那怎麽可能誕生畫靈?”


    “你別自欺欺人了。雖然夠不上癡情的級別,但多少會有一些。而且現在,肯定更多了。因為我的冰靈蛻變了一次,這便是明證。”


    曲鸞冰一時被懟得有點啞口無言。


    看來,那隻冰靈留不得了。


    她任性地說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從此跟陸白一刀兩斷。你的畫靈是死是活,別找我,自己想辦法。”


    畢潤麵色一急:“我能有什麽辦法呀?”


    “冰靈如果消失的話,白靈失去呼應,也會跟著消失的,你這是一屍兩命啊。”


    “我不管。”


    “你必須管。”


    曲鸞冰抿著嘴唇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非要我管的話,我倒確實可以給你出個主意,至少可以保住白靈。”


    “什麽主意?”


    “聽說畫靈可以跟畫師本命相連,隻要二者的氣息充分融合就可以了。”


    “我建議,你把自己送到陸白的床上,瘋狂沾染他的氣息,然後融合白靈,必定可以一舉成功。”


    “到時候,白靈依托於你的本命氣息,便基本不會再受到【靈源】的影響,哪怕冰靈消失,失去呼應,它也依然可以單獨存在,多好啊。”


    “你你你。”


    畢潤指著曲鸞冰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出這樣一個餿主意。


    畫靈並不是唯一的,未來,她還有可能誕生出別的畫靈。但她白玉無瑕的身體,可是獨一份啊。怎麽能為了一個並非唯一的畫靈就輕易地送出去呢,那不虧大了?


    不過,畢潤氣惱一陣,忽然展顏一笑。


    曲鸞冰的話,倒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思路。


    曲鸞冰看到畢潤莫名其妙地發笑,不由好奇問道:“你笑什麽?”


    畢潤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本體融合畫靈,不一定非得選白靈啊,也可以選冰靈不是嗎?鸞冰,為了我的冰靈,你就委屈一下,從了我吧。”


    說完,畢潤抱住曲鸞冰,啪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畢潤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絕。


    按照曲鸞冰的思路,隻要瘋狂沾染她的氣息,就能融合冰靈。


    成功之後,不管曲鸞冰以後對陸白怎麽樣,都不會再影響到冰靈。


    另外,她和曲鸞冰都是女子,相互沾染氣息也不算失身。


    這樣,兩隻畫靈和清白之身都保住了,簡直完美。


    曲鸞冰被親得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一把按住畢潤的俏臉,無比嫌棄地說道:“惡心死了。”


    就在兩女隱匿在虛空中打打鬧鬧的時候,下方人群中,紀扶搖等七女的背後,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陰影。


    陰影盯著舞台上的陸白注視一會兒後,忽然聚聲成線,往他耳中送出一句話。


    “陸神子,很高興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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