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潤輕描淡寫地回道:“見過啊!”


    “而且,她是第一個見的。”


    “說起來,這幅畫能夠誕生畫靈,除了要感謝你之外,就是要感謝她了。”


    “當時,以你為主題的那一期《硯彩集》火爆人界之後,我想看看曲鸞冰有什麽反應,便前往鳳凰台找她。”


    “結果,她寒著臉給我彈奏了一曲,我從曲中聽出了她的無法釋懷,有所感悟之後,在畫中略添幾筆,便激發出了畫靈。”


    “你不知道,當她看到白靈時,眼神跟那一天你從天而降時一模一樣。”


    “雖然曲鸞冰不介意冰靈的存在,但我覺得,她可能會有點嫉妒。”


    “嫉妒我誕生了畫靈,而她卻沒有誕生樂靈。”


    陸白:“樂曲也能誕生靈?”


    畢潤道:“上古時期,聽說是可以的。隻是,誕生樂靈相比誕生畫靈要困難千倍萬倍。就連曲家始祖都沒能做到,曲鸞冰應該就更不可能了。”


    “好吧。”


    陸白接著又道:“曲鸞冰不介意冰靈的存在,這個倒是讓我挺意外的。”


    畢潤笑著搖搖頭:“她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大度。”


    “如果冰靈不是屬於我,而是屬於別人的話,你看她會不會介意?”


    “尤其是屬於一個男人,她說不定會將冰靈抹除之後,再將那個男人也一並解決了。”


    陸白眼睛一眯:“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


    “要不,我將白靈抹除,然後再將你先奸,呃,殺掉?”


    畢潤笑道:“你不會那麽幹的。”


    也不知她是相信陸白的人品,還是相信他不敢。


    陸白咳嗽一聲,沒有說什麽。


    沉默片刻,他再次開口道:“既然曲鸞冰都不介意,我若是糾纏不休的話,倒顯得我小氣了。”


    “這樣吧,你隻要保證,以後不讓白靈做出什麽損害我形象的事情,那我也不介意了。”


    畢潤一愣:你不介意?


    那怎麽行?


    我還指望利用你的介意,忽悠你貢獻更多新的神韻和風采,從而幫助白靈蛻變呢,你怎麽能不介意?


    她急忙說道:“別啊,咱倆又不熟,你還是介意一下吧。”


    陸白:“???”


    你是認真的嗎?


    他仔細觀察畢潤的表情,發現她不是開玩笑。


    尼瑪,終究是錯付了。


    他本以為,隨著這半日相處,兩人一起並肩作戰,又聊了這麽多,哪怕談不上交情,但至少也算認識了吧?


    結果,人家直接來了一句:不熟。


    整得好像他熱臉貼冷屁股似的。


    陸白哼哼一聲:“那行,我特別介意,你最好給我好好修改,隻要有一絲讓我不滿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畢潤聽到這話,眼皮子一跳。


    如果陸白知道,畫靈其實和畫中的場景一樣,都隻能微調,而不能大改的話,會不會暴走?


    兩人陷入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久。


    畢潤挑起話題:“那個,聽說你和曲鸞冰在金頂求佛時,經曆了一些事情,你對她的態度,不會有所變化吧?”


    陸白淡淡道:“你問這個幹嘛?”


    “嗬嗬,隨便聊聊。”


    陸白腦海中回想起,他和曲鸞冰在天眉山腳下分別時的場景。


    他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了微妙的變化。


    收起思緒,陸白道:“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


    畢潤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陸白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對曲鸞冰怎樣,跟你有什麽關係?”


    畢潤張張嘴。


    最終,說道:“實話告訴你吧。白靈和冰靈,乃是基於現實中【你眼中沒有曲鸞冰,而曲鸞冰眼中全都是你】誕生的。”


    “這是他們得以存在的基礎,也是天地認可的【真】。”


    “如果你們之間出現反轉,這個【真】意便會消失。那麽,白靈和冰靈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陸白聽完,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的眼中有了曲鸞冰,或者曲鸞冰眼中沒有了我,白靈和冰靈就會消失?”


    畢潤點點頭:“可以這麽認為。”


    陸白一拍手掌:“太好了。”


    畢潤:“???”


    陸白嘿嘿一笑:“這麽說的話,我根本就不需要通過你,就能將白靈抹除?”


    “很好很好,那我就愛上曲鸞冰,反正她是曲家神女,我又不吃虧。”


    “不要啊!”


    畢潤臉色一白。


    “你不能這樣對我,咱們好歹算是朋友。”


    “朋友?”


    陸白眉梢一挑:“剛才,誰說咱倆不熟來著?”


    畢潤麵露尷尬。


    但她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熟,太熟了,熟的不能再熟。”


    “陸神子,不,我叫你大哥,咱別衝動好不好?曲鸞冰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她是個病嬌,一旦纏上就很難甩掉,你不怕無法跟曲醉仙交代嗎?”


    “這樣吧,你先給我一些時間,我盡最大努力去修改。不行的話,你再去找曲鸞冰怎麽樣?”


    畢潤是真的怕了。


    陸白是什麽人?


    那是流連花叢的大禍害。


    沒有任何節操可言,說了就會去做。


    賞音大會那時候,他之所以拒絕曲鸞冰,肯定不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是顧及到曲醉仙和曲家的感受,不然,他肯定兩個都想要。


    曲鸞冰原本就對陸白情有獨鍾,隻要他回去找她,兩人必定幹柴烈火,一拍即合。


    到時候,白靈真的保不住了。


    而白靈消散,冰靈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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