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隻有金丹初期,跟陸白一樣。


    但她的戰鬥力,卻遠遠不及。


    陸白先用‘煙雨縛’突襲,鎖住她的元力和神魂。然後再用‘侵蝕’輕而易舉便將其控製。


    燼染和侵蝕相互融合,已經化為新的招式:燼蝕!


    但仍然能夠分開使用。


    如果摻雜燼染,則會讓女修昏睡,不利於後續辦事。而單用侵蝕的話,隻會奪去她的自主意識,並不影響精神狀態。


    “你去操控法寶。”


    “是。”女修答應一聲,坐到角落。


    隨後,陸白衝著師玉真招手:“真真,上來吧!”


    師玉真閃身落到他旁邊,詫異地問:“怎麽做到的?”


    某些魂技,確實可以掌控他人。但被掌控者,基本都會變得木訥遲鈍。而這名女修,卻絲毫沒有異樣,這讓師玉真看不明白。


    “可能是我魅力太大吧!”陸白臭不要臉地說道。


    “是啊!公子龍鳳之姿,瞧得奴家心裏癢癢的。”女修回頭拋個媚眼兒。


    “閉嘴,好好幹活,全速飛向無極海。”陸白嗬斥一聲。


    女修頓時噤聲,駕馭‘軟榻’破空而去。


    邪修的飛行法寶,五花八門,大多比較怪異,而且帶有淡淡的邪惡氣息,跟正常修士的‘飛舟’截然不同。


    陸白兩人不敢乘坐飛舟,恐怕變成靶子。


    控製一名邪修,讓她充當苦力,乃是不錯的選擇。


    速度上,法寶比禦劍快很多。另外,法寶的飛行高度也更高,遠離地麵,師玉真就不會被‘濟世之心’幹擾了。


    “真真,躺下歇會兒吧!”


    “不用,我坐著就好。”


    “哪有像你這麽端正的魔女?”


    “也是。”


    師玉真用手肘撐住身體,半躺在榻上,姿勢撩人。


    “你幹什麽?”


    這時,她忽然感覺一雙大手撫上她的肩膀。


    “伺候你啊!”陸白一臉平靜說道:“這是男寵的義務。”


    “不……”師玉真剛想說不需要的,但轉念一想,又不太符合人設,便抿抿嘴唇不再說話,默許他的做法。


    陸白捏了一會兒肩膀,發現師玉真麵色沉沉,就知道她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走出來,於是說道:“我幫你按按頭吧?有舒緩精神的效果。”


    “好!”師玉真隨口答應一聲。


    陸白調集一絲細微的神識,施展‘燼染’凝於指尖,輕輕按壓師玉真的太陽穴。


    她舒服的檀口微張。


    燼染作為一項戰技,可令敵人產生昏意。但如果使用得當,也能起到靜心寧神的作用。


    “濟世的終極目標是什麽?”陸白像聊家常一樣問道。


    師玉真睜開美眸,打量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挑起這個話題。


    她略一沉吟,說道:“雖然乾坤盟弟子修的都是濟世道,但因個體差異,還是出現了兩個分支,我們稱之為:大道與小道。”


    “大道不為己,或少為己。小道盡為己,或多為己。”


    “前者期望眾生無疾苦,安享生之歡愉。而後者,不過將濟世當成一種手段,為自身修行謀進益而已。”


    “你應該是前者吧?”陸白猜測。


    師玉真沒有否認。


    陸白微微一笑。在他看來,所謂的大道,不過是一種理想化的奢求罷了,小道才更加貼近人心。


    不過。


    那些理想化的人,雖然有些愚癡,但不可否認,他們的境界與格局,都高於凡俗。


    “你覺得眾生可能無疾苦嗎?”陸白繼續問。


    “當然可以。”師玉真的語氣斬釘截鐵。


    陸白張張嘴,這個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為,師玉真會這樣說:雖然不太可能,但我會為之努力。


    沒想到……


    她真有那種信仰。


    此時,陸白忽然想起她之前說的一個詞:白玉之心。


    難道,這就是‘白玉之心’的澄澈?


    可是,師玉真說……我也是白玉之心,但我為何卻充滿人性的複雜呢?


    “你肯定也這樣覺得吧?”師玉真目光灼灼,裏麵夾雜著一絲尋求認同的迫切。


    然而,陸白卻搖搖頭。


    他沉聲道:“疾苦與安樂,在我看來,就像陽光與陰影一樣。某個物體,不管怎樣放置,都無法完全消除陰暗一麵,隻能縮小或轉移。”


    “故,濟世亦是如此。”


    “你!”師玉真不可思議地望著陸白。


    她眉頭深皺,想不明白‘白玉之心’怎會滋生邪念?


    嗖!


    就在這時,角落中的女修忽然彈射而起,遁向遠空。


    可惜……她剛剛離開‘軟榻’三丈,便又被束縛住。


    【侵蝕!】


    陸白故技重施,再次奪走她的自主意識。


    侵蝕沒有‘魔氣’支撐,無法永久。根據個體實力差異,有效時間不等。所以需要時刻關注動靜,及時上弦。


    “她這是?”師玉真略顯疑惑。


    “奧!得不到我的青睞,心灰意冷,想要一走了之,但被我勸回來了。”陸白老神在在。


    師玉真:“……”


    ……


    在陸白一次又一次的‘規勸’下,女修任勞任怨地幹著苦力,終於在半月之後,將兩人送到了無極海。


    這是陸白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到海,它不如前世那麽藍,而是帶著些許淡紫色,仿佛某種微量元素超標了一樣。


    “無極海的另一邊是哪裏?”陸白問。


    “如果你指這裏的另一邊,那就是妖界的界淵。”


    “哦?它還連接其它地方?”


    “當然……不然為何叫無極海呢?”


    陸白張張嘴,竟無言以對。


    師玉真又道:“六大界相互粘連,將它們串聯在一起的,便是無極海。理論上,隻要你認識路,通過無極海可以抵達任何一處界淵。”


    “或者,你也可以把無極海,看做一個沒有界淵的……水界。裏麵生活著無盡水族,也充滿了無盡危險。”


    陸白聽完,咋舌不已。


    這無極海,難以想象有多大,恐怕渡劫大能也不敢在裏麵瞎逛。


    “咱們抓緊尋找靜水吧!”


    師玉真掏出兩塊羅盤,將其中一塊遞給陸白。


    說道:“靜水猶如大海之淚,很容易辨認,你看到就知道了。而這塊羅盤,能在一定範圍內感應到它的存在,也能讓我們相互聯絡。切記,不要離岸太遠,十日之後,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回到這裏,交換信息後,再定新計劃。”


    “好的。”陸白接過去。


    師玉真又交代了一些細節。隨後,兩人各挑一個方向,往無極海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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