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說的是暹羅話,但聲音卻極度虛弱,帕頌聽後臉色頓時大變。


    因為蠍子比光頭腦子好用,所以出來之前被他安排在了靶場內看守曹陽。


    此刻聽到蠍子的預警,顯然是靶場那邊出事了。


    還沒等帕頌說話,手機對麵就再次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想救他就回靶場找我,我隻給你10分鍾。”


    對方的聲音雖然很陌生,但帕頌卻已經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隻能是曹陽口中的那個師父。


    帕頌聽到後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蠍子是個很不錯的小弟,但卻顯然沒有他的命重要。


    在帕頌心中,曹陽這個師父很可能和白戈是一類人。


    他不可能因為蠍子而去主動麵對這種人。


    現實中大哥與小弟之間是沒有影視作品中那麽多肝膽相照、義薄雲天的。


    出賣和利用才是最赤裸的真相,尤其是他們這種遊走在黑白邊緣的人。


    當然帕頌也不想就這麽失去自己這個小弟,所以隨即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白戈的電話。


    畢竟靶場是老板的地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白戈趕來才能改變眼下的局麵了。


    “喂?”


    很快電話那邊便響起來白戈的聲音,但帕頌卻敏銳的聽到了白戈那邊的環境隱隱有著槍聲。


    “老板,靶場被人入侵,應該是是曹陽的那個師父找上門來了,蠍子現在已經被他控製住了,性命堪憂。”


    電話那頭的白戈沉默了片刻,隨即語氣依舊平靜:“你人在哪?”


    “我帶著光頭在離收費站不遠處的路邊卸車。”


    “等著。”說完後白戈便掛斷了電話,而帕頌則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鯤鵬小區。


    白戈掛斷電話後眼神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天上的無人機。


    而原先阻攔在他麵前的火力網此刻已然已經停火。


    白戈緩緩掃視了一圈現場,隨後便明白了警方的意思。


    一番試探過後,對方的指揮應該是放棄了對自己用武的想法。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一來自己的反應也沒有太過激烈,隻是傷了幾個警員。


    二來是對方的指揮肯定也通過這番試探也明白了憑借他們是沒有對抗自己的把握的。


    以目前的局勢看來,主動權畢竟在自己手中。


    對方如果不想承擔更大的傷亡的話,停手顯然是正確的。


    所以此刻給彼此一個台階是最明智的舉動。


    對方既然能選擇主動停手,顯然指揮的人並不迂腐。


    這種結局白戈卻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對抗官方。


    於是白戈拍了拍此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後便大步朝著小區門外走去。


    眼下靶場那邊卻是有不少事需要他處理。


    初晨下,白戈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警方的視線中。


    指揮車內。


    田甄看著屏幕中白戈漸行漸遠的身影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她身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不光要完成任務,更要對所有行動人員的生命安全負責。


    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繼續攻擊對方隻會讓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更何況有些事田甄是知道的。


    這個白戈所展露出的‘強悍’在嚴格意義上已經超出他們警方的管轄範疇了。


    至於是派749局那種專門的人還是軍隊什麽的,那都是上麵的事了。


    自己現在隻要把這些無人機傳輸回來的圖像轉交上去此次行動就不算毫無建樹。


    畢竟非能力所及的事情想來上級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吳又一副見鬼的表情湊到了田甄身旁:“組..組長,那個白戈他...從無人機的監控範圍內消失了。”


    田甄聞言後隻是微微呼出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隨即語氣有些疲憊道:“知道了,現在你去把這次行動的實時圖像全部拷貝下來交給我。”


    小吳此刻相比之前也已經變得老實了,隨後點點頭後便離開了。


    而田甄則是從一旁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在桌麵新建一個文檔後便陷入了短暫的停滯,隨即思考片刻後動手將這個新建的文檔重命名為“白魔鬼”三個字。


    緊接著田甄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7月5日,早晨6點。


    東南方臨近南郊高速收費站一公裏左右的荒地中,山坳靶場內。


    此刻停機坪旁邊的金屬大門正微微敞開。


    金屬門內入目是一條寬和高都足有5米的長方形通道,整個通道都是由厚重的金屬板焊接拚接而成。


    而通道後麵就是靶場的內部空間。


    因為之前是軍方使用的,靶場內部工程質量看起來就很結實。


    山體內的空間占地1200平左右,開鑿的空間高度將近10米。


    密密麻麻刷著綠漆的稱重梁遍布靶場頂部,腰粗的稱重柱每十米就有一根。


    此刻靶場內部進門的地方,蠍子被綁著躺在地上,身上看不到傷口,但口中的鮮血卻不斷緩緩溢出。


    而在蠍子的不遠處邱玦正蹲在地上正背對著他。


    蠍子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灰敗,這個中年人的恐怖手段讓他絕望。


    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難活下來了。


    帕頌的性格他很清,所以他沒有寄希望於對方來救他。


    隻希望自己之前的提醒可以讓帕頌回到暹羅後善待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而另一邊,丘玦正蹲在地上查看著曹陽的傷勢。


    跟著以曹陽命簽引動的黃紙來到此處後,以丘玦的實力很快便控製住了蠍子。


    此刻看著手腳筋都被挑斷,整個人都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陷入暈厥的曹陽,丘玦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


    他知道這蠍子隻是一個小角色,但他卻可以通過蠍子引出帕頌和背後的人。


    敢動他衡山隱門的人,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已經給蠍子種下了死簽,這個愚蠢的暹羅人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之前通過對蠍子的審訊和拷問,邱玦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大概脈絡。


    吊著他一口氣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帕頌他們報仇。


    隻是剛剛的電話中帕頌卻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所以邱玦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會不會返回來拯救他的這個手下。


    好在眼下曹陽的傷勢還能拖一段時間,所以邱玦決定再等等。


    要是不能宰掉那個主使之人的話,他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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