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誠聞聽,但看士氣可用,眾人一心,當下也是精神一震。


    他截教的教義,本就要截那一線生機。


    存天宗的建立,也是為存這平等的天。


    如今雖然大教傾覆,但火種尚餘。


    幾人又團結一心,修為也是說的過去。


    慢不說他等更接連了花果山為引、四海龍宮為援。


    如今一個燈下黑的局麵,可操作的地方自然不少。


    隻不過幾人聚齊,本來是要商議行事之法,卻歪打誤著,先搞了團建,又表了決心。


    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勢必要下過決斷了。


    “李應師侄,你本為邊關大帥,用兵使策卻是遠勝我等三人。如今大局便是如此,還望師侄莫要藏拙。先道個辦法,我等群策群力,再做補充。”


    靈牙仙自知光壯了氣勢也無大用,還是先請李應先定了方向,再教南宮無為查遺補缺,如此這般,方才穩妥。


    “南宮師侄,你也是算計的大家了,一身謀算,就是師伯我也甘拜下風,待李應師侄斷過,你也莫要惜聲了。”


    靈牙仙跟李應叮囑吧,又拿話去點南宮無為。


    也是相處了些時日,知道南宮無為向來君子如玉,不愛爭那風頭了。


    南宮無為聞言,鄭重的抱了抱拳,示意必將全力以赴。


    而謝源誠是眾人的主心骨,待李應定計、南宮無為補充之後,還定必有分教。


    李應大馬金刀,也不膽怯,而是先看了一眼謝源誠,以示尊師。


    謝源誠自然對他信任有加,也是鼓勵的點一點頭。


    “如今大勢如此,想必師尊胸中本來也又溝壑,三位師伯對這天地大勢的理解,也遠勝於我等,目前看來,千鈞之事,都引乎孫師叔一人之身了。


    師尊對那花果山孫師叔,言語間頗多推崇。


    那背後暗算之人,又對孫師叔勢在必得。


    我等如今既然占了先手,就可使孫師叔先行假意投誠,好使那將計就計之策。


    隻不過這人定在天庭中埋了暗著,一旦孫師叔投誠。


    定要使那絕戶計斷了孫師叔後路。


    一來是為絕了後患,好教孫師叔孤立無援。二來教其與天庭起了齷齪,再行造反之事。待得孫師叔值天庭追殺,走投無路,那背後之人再設法搭救,與孫師叔施了恩惠,這才能徹底將孫師叔掌握。


    師尊先前使徒兒煆煉他那子孫,可見其麾下卻是弱了些,


    恐怕花果山可戰之兵不多,能擔得起將帥的,恐怕更是隻有孫師叔一人。


    一旦孫師叔遭了算計,就恐他等被屠戮殆盡。


    偌大個花果山勢力,頃刻間就要毀於一旦了。


    故此,徒兒欲先請師尊說過孫師叔,與那天庭虛與委蛇,好爭取一些時日,容我等布局練兵,尋些能盯著事兒的幫手來。


    再教金光師伯、虯首師伯、南宮師弟變幻了身形。


    去往花果山助他一臂之力,高低能保孫師叔性命無憂。


    徒兒再使師尊的龜甲界,將他老小搬回我存天宗。


    如此一來,前麵的炮灰都不是花果山猴子猴孫,那些收容來的其餘勢力也能在戰火中飛速成長。


    這般先存香火,再以戰養戰,左右我等一閑散勢力,又不會起兵造反,無非隻求個自保逍遙。


    孫師叔也就無了顧慮,能專心與那背後的惡人爭持。


    如今,滄瀾域宗中有靈牙師伯坐陣,還有大陣相助。


    我存天宗名號不顯,又地處三界之外,師尊再將陣法補的周全一些,自當無恙。


    待徒兒搬完孫師叔一家老小,自可和南宮師弟,齊齊假做孫師叔弟子一類。


    隨其上天為官也好,在地稱王也罷,慢慢打探得消息,甚至再行過假途滅虢之策,好確認撒下這般算計的究竟是何人。


    如此確認無二之後,就可使師尊出手拿他。


    鎮壓、分化這天庭裏的暗著。


    如此一來,形式變換,我等方能火中取栗、扭轉乾坤。”


    李應說完,氣不長出、麵不改色,恭敬的衝他師父師伯都施一禮。


    穩穩坐下,麵色如舊,卻端的是有那大將之風。


    謝源誠見罷,頷首微笑,李應這番表現他自然滿意,又以目視南宮無為,叫他這往日的師叔也表現一番。


    南宮無為身份切換的很快,輩分低了,可見識還高了呢。


    如今知道了這天地間許多的秘辛,籌謀起來更勝以往。


    當下把袍袖一擺,施施然就道:“掌門大師兄所言,無不字字珠璣。隻是眼下我等商議,卻是忽略了孫師叔的感受。


    想那孫師叔,天生地長的一石猴,其性子必然桀驁。


    突然之間,要他委身於一方勢力,又要於火中取栗,就怕他要麽不肯,要麽演的太過,以致於叫那背後之人看出了馬腳。


    要我說,卻不如假戲真做,我等自可先與孫師叔說明情況,但教其還依著本心行事。


    隻要掌門大師兄與吾,都在孫師叔身側,隻要大方向上不出錯,恐怕其效果,還要遠在直接讓孫師叔投誠之上了。”


    南宮無為說罷,也是先和師尊師伯施了一禮,又抱歉的看了看李應。


    李應何等的胸襟,又怎會在意這些?擺了擺手就示意無礙。


    行軍打仗還要軍師謀劃呢,更何況此際他等要做的,不啻於與天爭命了!


    謝源誠看見兩位弟子先後與他舒展麵皮,也是樂得撫掌大笑。


    “此皆吾宗麒麟兒也。三位師兄可服氣?”


    “恭喜師弟得此一雙佳麟!”


    金光仙酸溜溜的拱手道賀。


    “此計甚妙,我等自當依計行事。


    師弟還不予了師侄信物,在與二位師侄登台拜將,自此我存天宗中一應人等,都需遵過師侄將令。”


    靈牙仙卻是隻酸了一下,就提醒謝源誠還是要注重形式。


    有道是蛇無首不行、鳥無翅不飛。


    既然連他四個都服氣李應和南宮無為主事,那便自當與他二人登台拜將。


    如此,自謝源誠而上,到童子侍女一流而下,甚至必要的時候,連同那花果山和東海龍宮,也都要如此。


    這樣一來,才能讓整個這方勢力擰成一股繩,在佛道兩教的包夾之下,找出一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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