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跟她解釋道:“現在是花季,很多獸人在這個季節發情,我所知道的是很多雌性獸人在發情的時候,就會像剛剛那個雌性那樣......”


    言惜反駁道:“阿南就沒有。”


    “那個角羊雌性獸人身上也發出了氣味,隻是你聞不到。”夜丞為言惜解釋道。


    意思也就是表示,阿南也會像艾瑪那樣。


    言惜想到阿南下午跟她說的,他父親想在這次獸人集會上給她挑選一個天賦好的雄性獸人做第一獸夫。


    這樣好像也說的過去了。


    夜丞說的氣味,有點類似信息素,這種信息素,隻有異性能聞到,同性就聞不到。


    見言惜不說話,夜丞把手裏的建築塊給言惜道:“這個你還要嗎?”


    言惜一愣,回神看到夜丞手裏的東西。


    上麵全是青苔,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麽材質。


    言惜接過,在手裏掰了一下。


    瞬間就捏碎了。


    她手忙腳亂的接住碎掉的建築塊。


    隻是當看清這建築材質的時候,她震驚了。


    這是混凝土?


    這個獸世大陸曾經出現過人類文明。


    這是人類文明產物的混凝土。


    她眼睛噴發出奪目的光芒,抓住夜丞的手臂問道:“獸世大陸是不是有過人類?”


    言惜記憶回溯。


    定格在那個抓住她的蠍子流亡獸人的額頭上,那個亡字。


    現在想想,一個沒開化的地方,怎麽可能有現代字?


    這裏有過人類文明。


    這是言惜無比確定的一件事。


    言惜激動的情緒,夜丞也感受到了,他點點頭道:“我的傳承記憶中,最後一個純人類三百年前就死了,你是這三百年來,出現的第一個純人類雌性。”


    言惜聽完夜丞的訴說,呼吸都急促了。


    問道:“三百年前,在這片大陸上,純人類還有很多嗎?”


    夜丞想了想,最後搖頭道:“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我隻是從我父親的父親的父親的......傳承記憶中知道,三百年前最後一個純人類死亡,不過那個人類是雄性。”


    言惜放開夜丞的手臂,她現在腦子很亂。


    她在這裏看到了現代化腐朽了的建築,她知道三百年前,這片大陸出現過人類,她知道人類留下了文字......


    對,文字。


    她抓住夜丞的手臂問道:“哪裏有書本,就是文字記錄的東西,哪裏有?”


    夜丞拍著她的手背說道:“你別急,文字隻有大型部落的巫師那裏有。”


    “猿獸人部落的巫師那裏有文字記錄嗎?我可以看嗎?”


    夜丞搖搖頭道:“文字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東西之一,不是族長跟巫師不能看。”


    “我要怎麽才能看到?”


    夜丞沉吟沒說話。


    言惜期待的眼神看著夜丞。


    夜丞道:“除非你拿出猿獸人部落都想要的東西,看他們願不願意把文字記錄給你看。”


    猿獸人部落想要什麽東西?


    言惜低頭,一時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是能打動猿獸人部落族長,讓她看看猿獸人部落的文字記錄。


    那個文字記錄對她太重要了。


    夜丞見她沒說話,拉著她往獸人集會走。


    直到言惜被夜丞帶回他們帳篷的地方。


    言惜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回不過神。


    那邊角羊部落的帳篷,阿南的父親老角羊正在介紹一個雄性猿獸人給阿南認識。


    星柏站在遠一些的地方,神情落寞的看著。


    言惜也看到了這一幕,隻覺這種場景太磨人了,她不想看。


    夜丞大概也知道言惜不想看什麽,且她腦子裏現在可能正在頭腦風暴,跟角羊族人點頭打了聲招呼,拉著言惜進了他們的帳篷。


    把她放在獸皮上坐著說道:“你休息一下,我給你去煮食物。”


    言惜從黑土空間拿出了鹽跟水芹菜還有野生小蔥,還有一陶罐井水,隨他去做。


    她是沒敢去看阿南跟星柏的遺憾。


    且她也管不了。


    現在她最關心的是如何才能看到猿獸人部落那本文字記錄。


    她想看看裏麵有沒有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夜丞出去外麵,看到他們買的東西,全都被角羊族人放在兩個帳篷的中間。


    他們攤位上的草藥被人重新分配放好了。


    隻是草藥沒賣出幾根,夜丞也沒所謂。


    夜丞沒心思管別人,他隻需要管言惜好不好,舒不舒服。


    隻是到底是注意了一下隔壁帳篷的那個雌性獸人,被之前的猿獸人帶走了。


    能帶走的,那就是她自願的。


    畢竟不自願的事,是沒哪個雄性獸人敢幹的。


    此時隔壁帳篷內一個虛弱的聲音,問站在帳篷外一直看著雌性獸人離開的方向的角羊獸人道:“星柏哥,阿姐呢?”


    夜丞眼角餘光看到言惜之前救治過的那個小羊醒過來,現在都能坐起來說話了。


    喚作星柏的角羊看著坐在帳篷裏的猼訑,那臉色比哭還難看。


    猼訑也是臉色一僵,轉頭看向阿爸。


    阿爸見兒子看過來,歎息一聲道:“你阿姐明日會回來的,那個猿獸人答應了我,會加入我們角羊部落,等集會結束,會跟著我們一起離開,他是綠色天賦猿獸人,我不會害了你阿姐的。”


    猼訑搖頭道:“阿姐不是自願的,她喜歡的是星柏哥。”


    老角羊看了一眼兒子,歎息一聲道:“你阿姐,她答應了。”


    猼訑一頓,低喃的說道:“那星柏哥怎麽辦?”


    老角羊歎息一聲道:“明日等你阿姐回來,就跟你星柏哥結侶,這事我也跟那猿獸人說過,他也答應了。”


    猼訑還想說什麽,星柏開口道:“猼訑,這是為我們角羊部落好,我沒事,你也不要再說了。”


    猼訑隻覺悲涼。


    他們還是太弱小了,弱小的需要阿姐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換得角羊部落的安穩。


    還是他太弱了。


    。。。。。。


    再說好不容易擺脫艾瑪求歡的雍和,繞了遠路回自己住處。


    卻在經過部落巫醫處聽到一陣交談聲,停住了腳步。


    “你們確定,在集會攤子給人看病治傷的那個小雌性,她真的是整棵植物賣給那些獸人的,能寫寫畫畫,還告訴他們藥性,甚至還醫治好了一個角羊部落雄性獸人的肚子疼?”


    “真的,是小的們親眼所見,植物是整株植物,那小雌性還把名字、藥效、長在地上的模樣,都說給那些獸人聽,巫醫大人,她這就是搗亂,走您走的路,讓您無路可走啊!”


    山洞裏一陣沉默。


    外麵的雍和卻聽的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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