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特別想問你。”陸雅雅看著奮筆疾書補作業的季儒卿:“你以前從來不拖作業的,怎麽現在開始荒廢了?”


    這個嘛,季儒卿最近處理受到華西家影響的事經常忙到半夜,季籌和她搶的那塊地皮被季夫人拱手相讓。她作為新上任的華西主家大概不想得罪季儒卿,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季儒卿欣然接受。


    於是鴻海項目開啟昌城與尚城兩頭抓的狀態,季儒卿更忙了。


    “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一天吃個八九頓還餓,經常頭昏腦漲腿抽筋,白天睡不著晚上醒不來。”季儒卿扶著額頭,臉色難看。


    “這麽嚴重?去看了醫生嗎?”


    “看了。”


    “醫生怎麽說?”


    “他說我這症狀放暑假就好了。”


    陸雅雅無語過後閉上嘴,換了個話題:“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人嗎?我爸叫我考完試和他見一麵。”


    當然記得,化成灰季儒卿都記得:“然後呢。”


    “這分明就是變相相親,我不想去。”陸雅雅向她父親抗議,慘遭拒絕:“我決定了,我要離家出走。”


    “你走去哪?”


    “你家。”


    “你想來住可以直說。”


    不不不,陸雅雅搖頭:“性質不同,我是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我的決心。”


    得了吧,停她幾天生活費就老實了,季儒卿家裏還有好幾個空房間無所謂:“沒什麽好說的,祝你成功吧。”她對那人的印象不咋地。


    “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陸雅雅最討厭為了金錢利益而強扭的瓜:“我才不要找個生意夥伴。”


    季儒卿沉了沉嗓子:“沒有物質的愛情就是一盤散沙。”


    “你怎麽說話和我媽一樣?”


    “說明很有道理。”


    不對,陸雅雅還有別的事:“離家出走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我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怎麽樣能在不傷及兩家顏麵的情況下委婉拒絕。”


    簡單,季儒卿知道如何快速高效得罪人:“先見一麵,然後你罵他媽寶男。”


    啥餿主意啊,陸雅雅以後在圈子裏怎麽做人:“不行不行,傳出去你讓我麵子往哪擱。”


    “那你凡事跟他反著來不就好了,他如果喜歡運動你就說喜歡宅家,他喜歡看書你就喜歡打遊戲。”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季儒卿的至理名言。


    陸雅雅思來想去,覺得季儒卿在她身邊才有底氣:“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必要的時候當我的僚機打助攻。”


    “達咩。”季儒卿雙手雙腳拒絕:“我去幹什麽?”


    “我可以選一家你最想去的餐廳見麵。”


    “我選二食堂的烤肉拌飯行嗎,他們家不是預製菜。”


    “怎麽想都不行吧,我請你吃外麵五星級大廚的烤肉。”


    “我想吃沙威瑪,哦沙威瑪,哦沙威瑪~”


    “沒問題,隨便吃。”


    季儒卿經過她的軟磨硬泡和金錢的拷打之下妥協:“我有條件,我不和你們坐一桌。”


    陸雅雅為難:“不坐一桌怎麽溝通。”


    “你把電話掛那裏不就好了,帶個耳機聽我指揮。”季儒卿有著指揮作戰的經驗。


    下課後,季儒卿去了貓咖,範柒從今早開始重操舊業,還是在貓咖賺得多,當保鏢不僅沒錢還得倒貼錢。


    薛鳴宴下崗了,他收獲滿滿,學到了不少擼貓小技巧,一定能讓驚蟄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夏喬店長說了,貴的貓糧驚蟄不一定喜歡,合適最重要。驚蟄之前在貓咖打過工,最愛吃添加了牛肉的貓糧以及鱈魚罐頭,有需要可以找她買,打八折哦。


    “你的事情解決了?”薛鳴宴換好衣服,背上滿滿一書包的罐頭,他沒要工錢,全折換成吃的。


    “是圓滿解決。”季儒卿打了個招呼後把人帶走。


    “太好了,我半個月沒見到驚蟄了,也不知道它胖了還是瘦了。”薛鳴宴在貓咖的每天守身如玉,保持適當的社交距離。


    其他貓對於他而言如過客,弱水三千他隻取一瓢。


    “說的好像半輩子沒見,罐頭給我就好了,我會幫你轉告驚蟄。”季儒卿伸出手。


    “別急啊,我學了不少擼貓小技巧,驚蟄一定會喜歡。”薛鳴宴執意要跟著她回家。


    “那是你,我摸它哪裏它都喜歡,不摸也喜歡。”算了,看在他對驚蟄赤誠之心一片的份上不計較了。


    可惡啊,青梅竹馬幹不過天降文學居然是真的,他和驚蟄從小玩到大被季儒卿捷足先登。


    季儒卿打開門,人還沒進去,屋子裏修羅場氛圍撲麵而來,薛鳴宴一個遲鈍的人都嗅出了不對勁。


    沙發上的兩個人勢均力敵,臉上掛著巴不得上手揮過去又禮貌不失優雅的微笑。


    虛偽男,季離亭表麵笑嘻嘻,實則考慮怎麽讓他破防,最好是晚上夜深人靜之時開始emo。


    心機boy,唐聞舒不太想裝,索性冷著臉,心裏開始盤算怎麽當著季儒卿的麵讓他抬不起頭。


    直覺告訴薛鳴宴此地不宜久留,他放下書包:“我、我想起我還有事,過段時間來拿書包,我先走了!”薛鳴宴逃也似的離開了。


    “你不見驚蟄了?”季儒卿試圖挽留,補藥啊,她不想一個人處理著火的後宮。


    “下次、下次,反正來日方長。”薛鳴宴消失在關閉的電梯門裏。


    驚蟄跳到書包上,拉開拉鏈:“是鱈魚罐頭!”它敲了敲密封的罐頭,想讓季儒卿幫忙。


    “都是薛鳴宴買的。”季儒卿幫它打開,吃吧,大饞貓頭,隻可惜他的技術暫時派不上用場了。


    唐聞舒最先開口:“阿卿回來了。”他似乎意有所指。


    季離亭緊隨其後:“是小儒卿啊。”


    她回來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麽,一個個看上去反應不大卻又重點強調。


    唐聞舒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我今早去了集團,他們的變化挺大的。”


    董事會那群人不知道抽什麽風,拉起橫幅熱烈歡迎他回歸。


    工作少了,沒人給他找茬了,似乎比他離開時更加有條不紊,他們甚至看上去沒那麽油膩,季儒卿是在集團軍訓麽。


    “看來很有成效。”季儒卿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我準備七月份的時候在董事會開展戶外活動,開啟為期一周的軍事化管理。”


    唐聞舒為他們默哀三秒鍾:“改改他們把工作亂扔的毛病很好。”


    “別管他們,以後再有推卸工作的情況直接和我說。”季儒卿再也不想當霸總了,夢碎了。


    季離亭幸災樂禍:“哈哈哈,某人被壓榨的不敢反抗啊。”


    “這叫能者多勞。”唐聞舒禮貌糾正他不恰當用詞:“不像有些人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做雙份工作可沒有雙倍工錢,被當驢使喚了吧。”


    “一切為了集團發展考慮,我眼光長遠沒有被金錢阻攔。”


    “季鴻恩對你有栽培之恩,你當然為了集團考慮咯。”


    “爺爺從不會將恩情掛在嘴邊挾恩圖報。”


    季儒卿這時候要站出來說句話表明態度:“好了好了,季離亭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心好痛,季離亭捂著心口,死唐聞舒,又開始裝:“不是,他也說我了你怎麽不讓他少說兩句?”


    “你不多嘴他會說你嗎?”害,卿官難斷家務事。


    “沒事,我原諒他了。”唐聞舒悠悠補一刀。


    “謝謝你啊。”季離亭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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